那闹事的女人一家人却拼了命的往前冲,大喊大叫的嚷嚷道:“他们酒楼吃死人了!你们别要她的东西啊,说不定有毒啊!你们不要命了吗?她这是虚伪!是假惺惺!”
钟小芽上去便给了那女人一巴掌,“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放粮食下毒?亏你想的出来!坏我酒楼的名声不说,还想往我家姑娘身上泼脏水!我呸!我家姑娘说了,今日重阳节,因为她自小无父无母,是靠乡里乡亲的接济才长大成人的,如今她有了钱,她也想帮一帮别人,如今施粥放粮食,不过是为了给没家可归的人送上一点温暖,我家姑娘还说了,今天到我一笑倾城酒楼的人,都能领二石米,二两银子。”
“是真的吗?”所有人都兴奋的大叫起来,“叶姑娘这是真的吗?”
叶倾微笑着点点头,“我叶倾说话向来做数,大家排好队,大米和银子自会给你们,别着急,都有份。”
所有人都激动到无以复加,一石米和一两一银子,要是省着点花能过差不多小半年呢,想到此,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发光,老老实实的排队翘首以盼的等着拿东西。
而叶倾这时走到了那闹事的女人身前,她笑盈盈的道:“大姐,咱们的账该好好算一算了。”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一年轻俊美,一白发苍苍,那老者冲年轻男人道:“这个女人叫顾清如,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只要你杀了她,取出她的心脏,叶倾就可以活。”
第172章:不要犹第豫
因为叶倾施粥放粮,且在场之人每人可得二石米和二两银子,这消息一经传出,叶倾酒楼门前立马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整条大街都挤满了人,王管事和钟小芽出来在门口维护秩序,引导那些人排队,苏北漠也临时充当起了保镖,专门负责叶倾的人身安全,生怕那些到处乱挤的人群伤到叶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站在叶倾身边,浑身充斥着凛冽而森然的气息,双眸冰寒如刀,手上亮着一把明晃晃冒着寒气的长剑,这架势,再没人敢往叶倾这边靠近,大家都老老实实按着王管事的要求排队领粮食,一时间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了,酒楼门前原本拥挤成一团的人群此时已经变的井然有序了。
而反观顾家的善堂,此时门前却门可罗雀,几乎没什么人了,十分的冷清。
叶婉娘双手揣在袖子里,她的目光看向对面,乌压压的人群她看不到叶倾的身影,只能偶尔断断续续的听见她的几声言语,一如既往的清冷,却不乏亲和力,可她却清晰无比的听到了之前钟小芽的那句话,她说她自小无父无母…。
无父是真的…可是无母…。
叶婉娘眼泪婆娑,心头疼痛难忍,她可是含辛茹苦将她养了十几年啊,怎么就是无母了?
“倾儿…。”她口中喃喃,她知道她恨她,恨她又回了顾家,江她和安儿抛弃了,可是…她有了顾如海的孩子…。
已经六个多月了,顾家专门请了名医为她诊脉,说她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男胎,老夫人高兴坏了,顾家本就男丁凋零,顾如海这一辈又没有兄弟姊妹,只有几个表兄,但到底是隔着血缘的,他是一脉单传,而孟夏瑶自生了顾明珠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这么些年了也没再受孕成功,鉴于她娘家的势力,老夫人不敢明说什么,可心里比谁都急,她曾想让顾如海再纳几房妾室,可孟夏瑶一听见动静就来老夫人这里哭诉,明里暗里的拿顾如海的仕途说事,意思很明显,但凡他要是娶了妾室,孟家就会为难顾如海,老夫人没办法,只好作罢,这么多年了,顾府后院就孟夏瑶一个女人,别人都道顾如海深情似海,他们夫妻二人甜蜜恩爱,殊不知,他也是有苦难言罢了,谁愿意让自己的妻子永远在压自己一头,总在自己眼前趾高气扬的呢?
所以,这也是如今为何顾如海会对叶婉娘态度转变的原因,孩子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则是她在顾如还面前永远的温柔娇弱,永远对他仰慕青睐,这样的女人,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与占有欲,虽然孟夏瑶是比她美,身份地位是比她高,可是时间长了,又有哪个男人受的了她那一副咄咄逼人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顾如海早就受够了,他的男性自尊这些年被深深伤害了,因此,虽然孟夏瑶对他又哭又闹又是威胁,坚决不让叶婉娘进门,可顾如海还是把叶婉娘接进了顾府,并且特地给她安置到了一处雅致的别院里,加之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老夫人对她也颇为看重,叶婉娘又很是温柔可人,对下人也很和气,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顾府里大多数人已经默认了她是顾如海姨娘的身份,在顾家,地位仅次于孟夏瑶。
想到此处,叶婉娘不由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这时她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说是老夫人专门给她熬了乌鸡汤差人送了过来,而顾如海也让人给她送来了一些精致糕点,叶婉娘看着这些食物,却是没有一点食欲,她抬头看向对面酒楼,想起了叶倾往日里给她做的那些稀奇古怪却好吃的不得了的东西,眼圈不禁又红了。
而酒楼门前,叶倾站在苏北漠身边,冲她身前依旧哭的楚楚可怜的女人说阿:“今天这么多人在场,我们来好好的讲讲道理,没关系,你继续哭,我说,你听着你就行。”
叶倾话落,突然扬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冲在场之人大声说道:“乡亲们,这些时间大家也听说了,这个女人指证我一笑倾城酒楼的药膳吃死了人,说她夫君因为在我们酒楼吃了一餐饭,回到家后便死了,所以她来找我讨要说法,至于要什么说法,她也不说,就只在我酒楼门前大哭大闹,还拖家带口的把她一双儿女和公婆也都带了来,直搅合的我们酒楼的生意也做不成了,损失可谓惨重,幸好我叶倾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这些日子的亏损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之前之所以拖着没处理这件事,就是为了要把事情查实清楚,好还我们酒楼一个清白,今日,这事已经查清楚了,趁大家都在,我叶倾就当着大家的面我把查到的结果给大家说一说,也好让大家明白,我酒楼是被别人冤枉的,冤的很呢!也请大家为门酒楼做个见证,看看我们家的药膳到底会不会吃死人!”
她一席话说完,众人皆露惊讶好奇之色,纷纷朝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叶倾朝钟小芽使了个眼色,小芽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叶倾右手边的位置乖巧而又委屈的说道:“许是我家酒楼生意太好得罪了人,招了被人眼红,所以他们这么变着法的陷害我们,所幸老天开眼,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愿意为我们酒楼作证。”
钟小芽说着,自酒楼大厅内喊来一个人,然后指着他道:“这位是杏林医馆的张大夫,行医有三十多年了,相信大家都认识他,也有很多人在他家医馆看过病,张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名医,医德品行在江城那是数一数二的,也颇受咱们百姓的爱戴,相信他说的话,没人会质疑吧?”
那女人看着张大夫,狐疑的问道:“你们把张大夫叫来做什么?”
钟小芽看着她,冷笑一声,“夫人,你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你夫君来我们我们酒楼吃饭,替你夫君诊治的会是张大夫吧?”
“你们这是在胡编乱造吗?”那女人又开始哭诉,“以为我没钱没势好欺负是吗?大家来评评里,我夫君来他们酒楼吃饭的,张大夫怎的还会来帮他诊治?再说,我夫君身体明明好好的!”
“瞎编乱造的是你吧?”小芽看她的神情越发鄙夷,“那天你夫君来我们酒楼吃饭,正是中午,太阳有些毒,他一身风尘仆仆,满身的疲惫不堪,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我们酒楼的伙计询问他点什么药膳,他看了菜单之后说要猪腰枸杞汤,因为这道药膳是我们酒楼里唯一的一道具有治疗效果的药膳,可补肾助阳,强腰益气,我们伙计怕他吃了不对症,再对身体有什么坏处,便想亲自替他诊脉以探他身体的确切情况,因为我们酒楼里的伙计都是自个大医馆请来的学徒,手上都会些医术,所以客人到这里来也很放心让他们诊脉,可你家夫君却不同意,他说不相信一个酒楼的伙计还会诊脉,便没有配合,既然他不配合,我们伙计也没敢给他上这道菜,也因此你夫君还打了我们酒楼的伙计一巴掌。”
钟小芽将她身后站着的一个斯文俊秀的小男孩推了出来,“当时负责伺候你夫君的就是他,小孟,你来说说说那天的情况。”
小孟上前,老实的说道:“那天我被打了之后,恰被张大夫看见,因为他当时就坐在陈秋的对面吃饭,他老人家也是出于好心,不忍我再被他打,就出面说他替陈秋把脉。”
“那陈秋一见是名医张大夫,自然是乐的高兴,很痛快的便同意了,张大夫替他把完脉后,说猪腰枸杞汤完全对陈秋的症状,可以放心的喝,陈秋听了大为高兴,一连喝了两蛊,临走的时候还说要天天到我们酒楼来喝这道汤,以此来治疗自己的身体,当时张大夫也说他每日到我们店里喝这这么一蛊汤,就不用吃药了,身体很快就会恢复,陈秋高兴,还赏了我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