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姐姐担心了,画儿的脸只是过敏,过几日便好,就是,怕连累两位姐姐,姐姐花容月貌,若是也这样,画儿会过意不去的。”言芷画狠狠地盯着言芷燕。
言芷画的话里都是为她们考虑,丝毫不为自己着想,即便她们不待见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生气。
“妹妹可有请太医来过?”言芷燕此刻已经缓过神来,恢复平静,她虽然惊奇言芷画在冰水里泡了一天为何会没事,可是她的脸红肿,几乎毁了容,她的心情也稍稍平衡些。
“不必了,画儿过几日就会好,就不劳烦太医了。”
言芷燕明知故问,她言芷画有什么能力请得动太医?莫不说这丞相府的门都出不了,就算出了,太医也不是随便你想请就能请的!虽然她是丞相府的千金,但是除了丞相府,她又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呢?言芷画无奈地笑了笑。
“这怎么可以,妹妹放心,姐姐我现在就去叫父亲请太医来。”言芷燕的语气里满是担忧。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们姐妹情深,但言芷画知道她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偏偏要装好人,装贤惠大方!只可惜,她知道言芷燕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然她也不会唆摆司马煵去罚她!
这么冷的天气,她这么娇弱的身子,如何能挨得过去?
看着她们冲忙离开的背影,言芷画突然想笑,明明是想快点逃离这里,还说得那么好听,不过,她倒愿意陪她们演戏,在自己羽翼还没有丰满之前,她还是先不要和她们起什么冲突的好!
正文 第7章僵持
庭院中,两名女子一前一后地走着,身后跟着四名贴身丫鬟。
“姐姐,你真的要给言芷画那贱丫头请太医吗?”言凤愉忍不住开口,如果言芷画就这样毁了容,即便她有再大的能耐也威胁不到她们了。
言芷燕笑了笑,“你当我傻啊!我怎会真的去请太医给她!只不过找个借口离开那乌烟瘴气的房子罢了!”她巴不得言芷画从此毁容,又怎会真的去请太医?她虽然是丞相府的嫡大小姐,可是言芷画背后却有庞大的南宫世家,无论样貌或势力,她都远远不及言芷画。
身世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但是如果言芷画毁了容,就算有南宫家撑腰,也没有人敢娶她了吧?
一旁的言凤愉闻言,会意地笑了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真的要去给她请太医呢?”
“不!太医还是要请的,而且要大张旗鼓地去请!”言芷燕眼里满是阴谋地笑了起来,请太医是一回事,能不能把她的病治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请太医是她的不是,若是请了太医还无济于事便是她言芷画的命!
“这是为什么?”言凤愉不解。
言芷燕也没有解释,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直径往她的院子走去。
聪明的人害人不留痕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明目张胆去害人!
但往往口蜜腹剑的人才最可怕!伪君子给人带来的伤害远比真小人的要可怕。
“看来你的姐姐对你还是挺有情有义的!”
这么点伎俩当然逃不过司马煜的眼,只是,他想看看言芷画作何反应,想试探试探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让殿下见笑了。”言芷画低眉浅笑,很自然地把抹在脸上的药膏擦去,回他一个不失礼貌地微笑。
司马煜看着前后容貌差别如此大的言芷画,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心头乱跳,她欣赏她的淡定,欣赏她的从容,更欣赏她临危不惧的样子,这和她那倾城的样貌无关,有些女子靠着自己的容貌去博取男子的同情和怜惜,而眼前的言芷画恰恰相反,她有意无意地遮掩住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用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去战胜困难,这才是让他最欣赏的地方。
“为何要这么做?”
言芷画看了司马煜一眼,她当然知道司马煜在看她的笑话,她也没有多大的尴尬,这种戏演出来就不怕别人看,不是吗?更何况,她前世演戏还演得少吗?
不是演员,却无时无刻不在飙戏,这是种悲哀。
“殿下说得是把药膏抹在脸上吗?”
这药膏是她随手藏在袖子里的,没想到竟然能派得上用场,也正因为这药膏涂在脸上看起来有点狰狞才让她两位好姐姐觉得她没有威胁。
在现代她就时时刻刻都要演着戏,没想到来到这里也一样,也许,她还是挺感谢袁雨的,若不是袁雨,或许她还在战战兢兢地活着,既要防着被人伤,还要获取情报,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虽然离艺利用了她,出卖了她,但是到头来,她或许还要感谢袁雨,在这里,她决定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着。
如果可以选择,她倒愿意平平凡凡,简简单单一辈子。只是,很多时候,命运由天不由她!言芷画无奈地笑了笑,轻叹一口气。
“三小姐为何叹气?”
言芷画错愕,她那么轻的叹气声他都能感觉到?看来这司马煜并非什么等闲之辈,观察人的心竟能如此细致入微。
也是,生活在宫廷斗争之中,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就算是明哲保身也要谨慎小心,他要防的人应该比她多上许多吧!
“只是想到了些往事,心生些感概罢了。”
司马煜没有继续追着那话题不放,转而又发出一个难题,“三小姐会怎么看待我被当成刺客这件事?”
这……司马煜究竟想从她的口中得到些什么?莫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试探得了,“殿下说笑了,殿下又怎会成为刺客呢?定是他们误会了!”言芷画依旧不慌不忙。
在现代,她早就练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领,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可能会表现出慌张。司马煜遇到她,算他倒霉了!
言芷画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多少次直面死神她都面不改色,这点试探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我告诉你,我真的是刺客呢?”
言芷燕眉头一皱,她不知道司马煜说这话何意,他究竟想说什么?他真的是刺客?那他打算刺杀谁?
“殿下……”
“不要和我说客套的话!我不想听。”司马煜突然打断言芷画的话,没有让她说出来。
言芷画没有继续说,乖乖地闭上嘴巴,她嘴上虽妥协,神情却没有半点的退却,也不气不恼。
甚至看不到任何的喜怒哀乐。
“怎么不说话了?”司马煜见她不语,继续开口。
“殿下既然不想听,臣女自然也不敢再多言。”言芷画如实回答,她的样子很无辜,让人舍不得去怪罪。
“我想听你的心里话!”此话一出,连司马煜也吃惊起来,他们只不过刚认识,凭什么言芷画要对他说真心话?
“臣女说的每一句皆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虚假。”言芷画一脸平静。
司马煜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言芷画,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棋逢对手,想恨却恨不起来的感觉,他虽然很想让言芷画认输,却不讨厌她,发自心里的不想伤害她。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以往他也不曾与女子为敌,只是若是有人敢阻挡他的路,莫说是女子,就算是亲兄弟他也不会心慈手软,而面对眼前这个看似弱小,实则内心强大的言芷画,他着实不忍心下狠手。
最后,他选择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言芷画。
正文 第8章轻薄
等待是漫长的,大约傍晚时分,房门再次被打开,言芷画一惊,看向门口。
只见青儿匆忙地进来,迅速关上门。
“青儿?”言芷画坐起,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言芷画还担忧会出什么事,见到青儿回来,她心中的大石头稍稍落下了。
青儿走到她身旁,缓了一口气才开口,“小姐!东西换来了!”说着,青儿把一个小小的瓶子塞到言芷画手中。
言芷画举着瓶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这瓶子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东西,装个药都用这么上等的瓶子,看来这药也应该很稀缺,看来这少年还真的是司马煜!
不过仅凭这点就确定他就是司马煜也太过武断,不过,就算他不是司马煜,也是一个她惹不起的人物。
“好了,青儿,你先出去好好休息!”言芷画支走青儿。
“小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吧?奴婢去给你端点吃的。”青儿虽然很疲惫,但还是先以言芷画为主,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身子。
言芷画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待青儿出去把门关上时,言芷画才轻轻掀开被子,“这是解药吗?”
司马煜看了一下药瓶,再看了一下言芷画,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药打开,放在我鼻子前就行。”他习惯性地吩咐着,如今他是有求于言芷画,可他这态度,根本看不出他在请求,更像是命令,命令言芷画替他解毒。
但他身旁的言芷画却不慌不忙地把药放下一边,并没有照他说的做,而是笑着和司马煜谈条件,“殿下,若是我替你解开毒,你要杀人灭口,那臣女我岂不是自寻死路?更何况臣女帮了殿下一个忙,殿下想要如何报答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