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羽一甩衣袖,低声在上官菲菲耳边说道,“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说完,他转身去追言芷燕,“燕儿妹妹,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寒哥哥,我没事。”
“是我把你们带出来的,送你们回去理所应当,正好,我带菲菲去看一下姑奶奶。”
言芷燕看了一眼上官菲菲,不再说什么,二上官菲菲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一脸的敌意。
放下车帘,言芷燕觉得很委屈,凭什么她上官菲菲就可以这般趾高气昂?她上官家虽是镇北侯,但她言家的地位也不低,凭什么她要平白无故地受她的气?
不过罪魁祸首还是言芷画,若不是言芷画不顾所有人的面子率先离开,上官菲菲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生气,更不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若此一来,言芷燕对言芷画的恨又加深许多。
那头的言芷画心里也不太舒服,原本兴致勃勃地想要出来散散心,玩玩雪,没想到,越散心情越郁闷。
不过,她又非神仙,自然不知道司马煜和上官菲菲都在那里,更没想到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地卿卿我我!
从北城门到自己的院子,言芷画一声不吭,心细的欣儿自然看得出来。
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言芷画,试探性开口,“小姐?你为何这般不悦?是因为五殿下?”
言芷画的心思被看破,顿时又羞又恼,“为了司马煜?不至于!我与他只不过见了几次面,他如何,与我何干?”她自然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生气,更加不知道怎样对欣儿说,那种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感觉,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奴婢见小姐一路板着脸不说话,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小姐若是在意五殿下,其实可以对殿下热情些,就像小姐待其他人一般,这也不至于把殿下给吓跑了。”
欣儿不知道言芷画和司马煜之间发生的事情,但她以自己女人的直觉,司马煜对她家小姐是不一样的,他看小姐的眼神和其他人也不一样,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时而在意,时而漠视,或许,这就是司马煜的爱?不敢张扬,却不愿放弃?
“我何时待他冷漠了?”明明是他待她冷漠在先,每次出现不是挖苦便是警告,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块冰山脸,而待上官菲菲却温柔似水,宠溺万分。
大概这就是青梅竹马和利用品的区别吧!他对上官菲菲是无怨无悔的爱,而对她言芷画只是利用。
本来就说好是相互利用,她有什么资格生闷气?放下茶杯,言芷画脱下披风,“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脸也不洗,外衣也不脱,言芷画直接蜷缩在床上,一盖被子,把整个人都盖住起来。
正文 第71章钟氏的异常
“母亲!”言芷燕气鼓鼓地外面走进来,开门时带进一阵寒风。
正在炉边取暖的钟氏拉了拉半披在肩上的披风,抬头望着她,“又怎么了?不是跟小侯爷一起出去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待男女之间的事,钟氏是很看得开的,若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是绝对赞同言芷燕出去多走动一下。
林子那么大,多依靠几根大树总是没错的,不管哪一棵树倒了,她们也不至于跟着一起摔倒。
“哼,玩什么呀?都怪那言芷画,还得我被上官菲菲欺负了。那上官菲菲也着实可恶,仗着自己的祖父是镇北侯,就欺负燕儿,母亲,你可要为燕儿做主啊?”
言芷燕委屈地扑到钟氏身上,两眼泪汪汪地哀求着钟氏。
钟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燕儿放心,镇北侯?估计这镇北侯也风光不了多久了!还有那老不死的仗着自己是镇北侯的妹妹,欺压我们母女多年,再忍忍吧,过不了多久,母亲就让他们都匍匐在你脚边哀求你的原谅。”钟氏说这话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然后得意地看向言芷燕。
言芷燕不懂,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仅仅是安慰她而已?还是母亲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在计划些什么?
“母亲……”言芷燕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钟氏微微一笑,安慰道,“燕儿,你只要记住,人前不可失礼,人后不可无礼便好,不要抱怨,要把心中的恨深深的埋在心里,一点一点地报复回去,记住,不管有多恨,都不许在人前表现出来。”
言芷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道跟母亲抱怨一下耶不行吗?”
“母亲虽非外人,但习惯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所以母亲要你记住,无论是谁,都不可把弱点暴露出来,这是生存之道,若是你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便会让人抓住你的辫子,你便会输得一塌糊涂。”钟氏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似乎在告诫言芷燕,但更像在自言自语。
言芷燕第一次见钟氏这般可怕的样子,不安地开口,“母亲,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有,等着吧,母亲不会让我的燕儿受半分委屈的。老夫人?哼,连圣上也要给她三分薄面?很快,我就要让她跪着来求我们。”钟氏咬牙切齿,这些年来,她一直畏惧着老夫人,在她淫威下活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让她看看她钟氏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和看扁的。
当初,为了仕途,这老不死的还想让言列休了她,好在言列心中不忍,也多亏南宫霓儿难产,否则,她估计已经不是这言列的女主人了吧?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没有为言列生下一个男丁,但兢兢业业地辅助言列怎么没人看到?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那老夫人什么都没看到,一味地和她作对,一味地想要安排女人进来争夺她的位置。
如今好了,过不了多久,他丞相府或许就要仰仗她,到那时,所有的委屈她都要狠狠地还回去。
“母亲?”言芷燕看着钟氏,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温度正常,她才松了口气。
今日的钟氏太过于反常,连言芷燕都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
“放心吧,母亲没事,只是压抑了太久,舒缓舒缓。”钟氏恢复以往的平静,没有和言芷燕再说下去。
言芷燕点了点头,相信钟氏的话,这些年钟氏虽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经过老夫人点头才能去做。哪有当家主母当得这般窝囊的?言列这些年只顾着争权夺利,府中的事情一概不过问,就算过问,他也会毫无原则地听老夫人的。
在他们母子俩面前,她钟氏始终是外人。
“燕儿,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陪我一起去向老夫人请安,还有,那南宫府的二小姐不是也在府上吗?是时候去见一见了。”
“南宫府那二小姐刚过来就感染风寒,那身子骨还真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丞相府虐待她呢?”言芷燕一提到南宫圆就来气,昨日她本是兴致勃勃想要去和南宫圆拉拉家常的,哪知还没见到人就被挡了回来,这可是她丞相府,而不是她南宫府,究竟懂不懂主客之别的?
“人是言芷画带回来的,最后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你我身上。”钟氏拍拍言芷燕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很多东西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不如慢慢地一步一步来。
“母亲,那……二妹妹?”言芷燕一直想问,却不敢问,最后还是犹豫地问出口。
从她进来到现在钟氏绝口不提言凤愉,她也不好过问,但再怎么说,言凤愉也跟在她身后多年,虽不能说有多深的感情,但她还是希望言凤愉能全身而退,继续回到她身边的。
“别提她了,她不知和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坚决把她送回祖屋,还不许其他人多言,我不好开罪老夫人,要怪只能怪二丫头太不识抬举。”钟氏很淡然的开口,似乎这一切都是言凤愉自作自受,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钟氏可以做到这么绝情,但言芷燕始终是年轻,对于言凤愉,她多多少少是存有愧疚的。
“母亲,若是可以,求你救救二妹妹,毕竟她和我们是一条心,多一个人终归多一条路。”
言芷燕不断地观察钟氏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钟氏从小就教导她,在利益面前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言凤愉对她而已并不算对手,而是甘于也只能站在她身后的支持者,有言凤愉在,也能衬托一下她自己。
钟氏点头,她似乎很赞同言芷燕的说法,“道理母亲自然知道,若是能够帮二丫头一把,母亲自然是乐意拉她一下的,她虽不说母亲的亲生女儿,却也是母亲一把手养大的,母亲也不忍心看她受罪。只怪她不自量力,觉得老夫人对她网开一面就等于宠溺她,人啊,心狠手辣的同时也要明白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很明显,二丫头没有看清自己,所以才断送自己的前程。”
钟氏见言芷燕一脸失落,继续说,“过些时日吧!过些时日大家都把事情淡忘了,母亲便去把愉儿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