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之中,神态各异,震惊、讶异、疑惑,唯有国舅爷是笑从心中起,话题到了现在,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拉上太子,击败相云天。
看着眼前的左相,国舅突然又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文武状元都与那小丫头熟识,都叫苏老爷子为爷爷,在朝堂之上有这样的巧合,还真是稀奇呢?”
是天意巧合,还是人为谋划?多疑的皇上眯缝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张凯和张文俊二人。
左相急了,一直在旁坐山观虎斗,国舅这老家伙和太子、四皇子斗也就罢了,拉上他干嘛?
朝堂之上,几方势力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好不热闹,朝堂外,昏迷的右相被孤零零的抬回了白府。
这就应了那句话,小病小灾,高朋满座,大病大灾,门庭冷落。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 老太医回京
即将失去权力,没有了任何价值的右相,就连御医也是匆匆号完脉,提着药箱就要离开。
右相的嫡长子白松怒道:“治不好我父亲,你休想离开白府。”
“你想软禁吗?我可是当值大夫,要是耽误了宫里的事,这个罪责你担得起吗?”
“这?”白松一时语塞。
怪就怪这些年受左相压制,父亲胆子太小,担心皇上多疑,不敢提拔自己。
此时大厦将倾,而自己人微言轻,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翰林院侍讲,太医院的老江湖们怎会放在眼里?
看白松憋着一股气,又看躺在床上鼻歪眼斜的右相,御医也是长叹一口气。
好心提醒道:“这个病要静养,平日饮食太过油腻,一时大动肝火,气郁攻心所致,醒后饮食要清淡,切忌暴饮暴食。”
御医边讲边摇头,看了看房间的布置,没看出有多么贵重的摆设,自言自语道:“争个花魁就用掉五百万两银子,乖乖的。”
“什么五百万两银子?”白松疑惑道,这御医没头没脑的这么来一句,官职太小的他,哪里知道朝廷之上的风波?
至于那惹了大事的白公子,出了事后,按惯常的办法在外面躲着呢。
“你不知道?你宝贝儿子争花魁的事?”御医提到这个话题,是一脸的兴奋,“整整花掉了五百万两银子,令公子出手可真是大方。”
御医啧啧称叹着,为大相朝第一坑爷的白大公子竖起了大拇指。
白松脸色瞬时黑沉,咬牙问道:“你是说我父亲的病是因此而来?”
见白松阴沉的脸,御医知道自己说多了,急忙就要告辞,还没等说出口,就见管家匆匆而来,靠近白松耳边悄悄嘀咕着。
“打出去!”白松怒道。
“大爷不可,怡香院老鸨可是黑白两道通吃之人,别说老爷目前有病在身,就是身体好时,也要留几分的面子。”管家急忙劝阻。
不就是一个老鸨,父亲有必要相让吗?白松气恼的想,抬头看那御医正待在原地,竖长耳朵听着呢。
白松正好有气没地儿撒,没好气的说:“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走吗?”
御医被说的恼怒不已,抬脚出门。
管家看到迈出门的御医,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在下怎么忘了,曾老太医回来了,老爷的病要不请老太医来瞧瞧?”
“曾老太医回来了?”白松激动的说:“请,快去请,父亲的病有救了。”
“你说曾老太医回京了?”御医惊讶的回头问道,这消息不比五百万两差多少,老太医一直在外云游,过逍遥神仙,有大半年没回来了。
管家哪里顾得搭理御医,匆匆离去,白松有了老太医做底牌,即刻喊道:“送客。”
御医讪讪的离开白府,走到门房处,见怡香院的老鸨手里拿着一叠欠条,正在骂骂咧咧呢。
看到这一幕,御医心中诧异,怡香院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什么人家的银子都敢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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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太医按正常行程,根本赶不回来,一路坐着马车,带着二首村的老里正聊着天,喝着酒,往京城赶。
途中下车活动时,遇到送信返回的蓝鹰,老头还没来得及与这大鸟打招呼,就被蓝鹰大爪子一抓,直接从地上抓起,这一抓就抓到了京城。
留下车夫和老里正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曾老太医哪经历过这个,这罪受的,没有武功的他,又惊又吓又冻的,还好他穿着厚厚的棉袍,带着厚厚的棉帽,即使这样,也冻得瑟瑟发抖。
望着身下绵延的河流,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老头子是一会晕一会醒,等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京城的大街上。
幸好回来的早,天色还黑着,否则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人一鸟,不引起恐慌才怪。即使这样,早起倒夜壶的人,看到当街坐着一个踡缩着身子的老人,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给了那人一些碎银子,唤来家中的晚辈,坐上了车,听说张文俊没事,曾老太医长吁一口气。
可是细细听下去,才知道法场上还有邋遢丫头一事。
曾老太医震惊到:“二丫来了?”
“爷爷,谁是二丫?”曾老太医的孙子曾宝问道。
曾宝十七八岁年纪,长得高高大大,圆脸大眼,性格活波,爱说爱笑,尤其那黑黑的一对大眼睛,十分灵动。
“是你妹妹,爷爷认的孙女。”曾老太医回道,心中却是满肚子疑问。
自己是被蓝鹰抓来的,那孙女又是怎么来的?一得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出发了,路上紧赶慢赶的,二丫不可能走在自己前面呀?
不过那丫头,蹊跷事太多,不会又是什么神仙的本事?
“原来是我新妹妹呀,怪不得本事的很。”曾宝哈哈大笑道。
“本事?一个人独闯法场这也是本事?幸亏皇上没计较,”曾老太医说到这,犹豫了一下,什么时候皇上这么大度了,闹法场都会不计较?
“爷爷,妹妹闹法场,已经不算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了。”
“哦,那都不算,你是想告诉爷爷,你妹妹又做了什么更令爷爷震惊的事了?”
“没错,是当街行医治病,昨日不知从哪跑出一只怪兽,长的样子很像一只红色的猫,速度极快,经它咬过的人,都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曾宝津津乐道讲着昨日的趣闻。
“哦?”曾老太医听到这,突然脸上呈现出笑容,看来不仅二丫来了,六两也来了。
见爷爷还笑,曾宝奇怪了,不解的问:“爷爷,你怎么还笑得出?数百人昏迷,不应该担心吗?”
“啰嗦,继续讲!”曾老太医正听的来劲呢。
“是,京城各家药堂的大夫都说治不了,要家人准备后事,恰好碰到妹妹正在当街行医赚银子还账,”
“什么,等等,赚银子还账又是怎么回事?”正讲了一半的曾宝被老太医打断了,二丫能缺银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曾宝就知道爷爷好奇心强,故意留着这个包袱等着他发问呢。
于是就把妹妹住店,客栈被她整塌了的传闻一五一十的讲给爷爷听。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别人眼里的二丫
“爷爷,这个妹妹真能闯祸,一来京城就搞得天翻地覆的。”曾宝想想能把客栈都能整塌,不由又大笑了起来,这还是女孩子嘛?
“把客栈拆了?客栈老板得罪她了?”曾老太医也是惊讶的问,那丫头不是不讲理的人呀,好好的拆了人家客栈,定是老板无理在先。
“哪呀,客栈老板当初看她可怜,才收留她住店的。”
曾老太医是越听越糊涂,二丫那丫头可是英姿飒爽的很,可怜一词怎么可能和她沾边呢?
见自家爷爷精彩纷呈的表情,曾宝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他好奇的问道:“爷爷,您从哪里捡来的这小孙女?似乎很特别呢。”
“特别,你说说看,她哪里特别了?”老太医满肚子的疑问。
曾宝来了精神,有声有色的又讲起了故事。
“这妹妹特别的奇怪,先是不知怎么的从法场上空掉了下来,浑身是又脏又破的,头发上还沾着黄黄的东西,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
“等等,等等!”曾老太医听到这更加的疑惑了,这样的邋遢样子和他的二丫不沾边呀,他都怀疑那是不是二丫了?
曾宝心思剔透,看出了爷爷的疑问,问道:“爷爷,状元张文俊心仪之人正是您的孙女吧?如果是,那邋遢丫头确定就是您所说的二丫了。”
曾老太医点了点头,不是为这事,他也不会急忙忙的往回赶,只是邋遢丫头?他听的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
“爷爷,您那孙女很穷吧?到底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的。”
曾老太医听到这儿,哼了一声道:“你小子,鼠目寸光的,以后也要多出去历练历练,待在家里坐井观天的。”
曾宝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反驳道:“爷爷,您可真偏心,才认了了一个乡下小孙女,就把亲孙子贬得一无是处的,哪有您这样的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