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雪和几个小的去拉他,但怎么也拉不动这个瘟神。
“这是我们家床,你还赖着不肯走了不是?老娘拿扫帚拿赶你了!”云映雪气得当真挽起袖子去找扫帚。
沈刚烈这才起来,“用得着做这么绝吗?我说赖着不走了?只不过想在你家蹭顿饭而已嘛!”
“没有!给我滚!你把羊给藏了起来,还想在老娘这蹭饭?去你个挨千刀的!”
“我没跟你算账才是!你带你这几个小的把羊扛去哪了,让我找着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
听又重复了一路的争辩,三小的顿时捂着耳朵走开了。
“今儿个没饭吃我还不走了!”沈刚烈放话。
云映雪也破罐破摔,“今天你不走我还就不做饭了!”
两人僵持着一直等到了季四常回来,云映雪哭喊着就扑了上去,“四常!有人欺负你娘两,你看他竟然坐着我们的床不动,你快把他赶出去啊!”
季四常看了眼,反而对沈刚烈微笑了下,“算了吧,他大舅子无非是来吃顿饭。媳妇儿,咋今儿还没做好饭呀……”
“做你个死人脑袋!”云映雪一指头戳向季四常脑门子,“咱家要你这个男人有啥用啊?你大方,你把家把老婆把孩子都送给人家啊!天啊,这日子可怎么过!”
季四常耷拉下脑袋,“没这么严重吧,不就一顿饭,请大舅子吃一顿也没少你吃的呀……”
他是这样想的,这个家完全靠他种田养活老小,又没有克扣自己媳妇的食物,每次大舅来吃饭都得闹得这么难看。
沈刚烈在旁接了句话,“老婆孩子我可不要,要是把家送给我嘛……”
“你想得美!”云映雪气得唾沫里带了口血痰的喷了出去,手指发抖的指着两人,“你们,你们简直要气死我!季四常,你把我气死了好另娶是不是?!”
季四常干活消耗了一天能量,回来没饭吃还见着这么多糟心事,再多耐心也被磨光了。
他忍不住怄火的回了句嘴,“老子才四十呢,也不是不能另娶!”
云映雪如遭雷劈,石化在了当地,“你你……”
正文 第20章 俏寡妇杜芸
季四常受不了她又发作,干脆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四常!”
云映雪两大象腿啪下去,竟抹泪啼哭起来。
沈刚烈可没半分同情之心,只觉得肚子饿得烦躁。
“求人不如求己,老子自己做!”说罢起身往灶房里去。
“你别!别啊,你敢动…老娘东西,老娘,跟你拼命!”
云映雪最终怕沈刚烈多放肉放油,还是起身哭哭啼啼的做饭了。
话说季四常一口气跑到河边,捧了几捧河水凉了下燥热的脸颊。
这一抬头,便发现这都到吃饭的点了,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女人在洗衣服。
这个女子他当然不陌生,村里人称杨寡妇,名叫杜芸。
杜芸生的白皮细肉的,除了那双手避免不了做农活起了茧子外,脸蛋脖子手臂什么的都保养得极好,水灵得跟城里的闺中小姐一样。
可惜村里杨哥不小心一翻跟头脑袋就磕在了石头上,当场就磕死了。留下了如花似玉的媳妇,年仅二十九。
人说寡妇门前桃花多,到了杜芸这样俏丽的寡妇面前可谓…半真半假。
那些来亲近杜芸的男人都是怀玩一玩的好色之心,真正正儿八经上门提亲的却是没有一个。
就因为杜芸不仅有克夫的嫌疑,而且和那杨哥成亲十四年,也未出个一子半女,人说没有生长。
杜芸知道来找她那些男人没一个真心的,索性避着他们,整日冷冰冰的一个人过日子。
这杜芸是诸多不好的名声,可那身玲珑腰玉雪肌,着实令所有男人垂涎不已。
季四常此刻忆起她坎坷的过往,便盯着她愣神,这一盯险些就把魂给盯了去。
面对家里那头母猪多年,面前的人可谓戏文里唱的仙女下凡了。
面对季四常的凝望,杜芸噗呲笑出来,“季大哥,你不怕你家母老虎看见挖掉你眼珠子啊?”
季四常一下子被这句话拉回神来,又害怕的,又惭愧的,“对不起对不起……你长得太好看了!不是……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不!”
季四常越说越错,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
当然,他也那么做了,扬起手来猛扇自己的脸。
杜芸见状赶紧丢下衣服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你别这样,别打了……哎,再打我脱衣服了!”
话一出,两人有瞬间的愣住。
见他总算停手,杜芸赶紧退了回去,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在。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全村都说你是最老实的人,连对沈刚烈都是以礼相待。我不怪你就是了。”杜芸道,接着回去洗衣服。
季四常不知怎么,竟觉得眼前这女子的话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当即内心平静下来。
“你,你咋这么晚出来洗衣服啊?”季四常问了句。
杜芸道:“故意跟那些人错开时间呗!我一在他们就拿杨哥的事损我,唉。”
季四常心里泛起一阵怜惜,但嘴笨,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
知道一声咕噜声响起,季四常有些尴尬的抱着肚子。
杜芸瞅了他一眼,从洗衣盆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饼子,“给你。”
“不,不,不能……”季四常一个劲摆手。
杜芸皱了皱眉,“我拿着干净布从家里包出来的,不脏!”
“不,不是,你自己留着吃。”季四常还是摇头。
杜芸又噗呲掩面笑了起来,“都说你是最老实,果然不假,人家都巴不得抠点是点,咋塞给你都不要呢!”
季四常老脸一红的低下头,认为杜芸是在取笑他。
可不是嘛,家里那媳妇就一直嫌弃他这老实性子。
女子都喜欢会过日子的奸猾人吧?
“好啦你别推辞了,我回去再做热乎的吃。”说完就丢了过去,然后抱起洗好的衣裳屁股一扭扭的走了。
她也成亲了十四年,看季四常的表情就看得出来,肯定是发生了夫妻不和的问题。
他家里那头母老虎一发疯起来,会不会连饭都不给季四常吃都难说呢。
直到人走了很远了,季四常才偷偷扭头过去看,看到那丰润的臀扭来扭去,他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可惜了!这么肥的臀应该很好生养才是,怎么会就没留下个孩子照顾她呢?
季四常咬下一口饼子,甜!
而这一系列糟心事情的始作俑者云轻竹正在屋里呼呼大睡呢。这个天是七八月份,不冷不热,他们被缎面被子藏了起来,就拿些旧衣服将就盖着,省得被舅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
沈刚烈从云家吃饱喝足后才回到屋子,还硬喝了半斤酒的他此时微微带了些醉意。
“臭丫头,给我起来!”沈刚烈骂骂咧咧的撞进屋子。
云轻竹睁开眼,一如既往的将弟弟妹妹护在床里边,这才揉了揉眼睛看向舅舅,“舅舅,这啥时候了呀,羊拉回来了吗?”
“还说呢!是不是你骗我?什么羊,倒是见了几根羊毛!说,是不是你们藏起来了?”沈刚烈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红通着双眼。
醉了?云轻竹干脆跳下床和他周旋,一下子绕到沈刚烈身后,猛踹一脚出去。
沈刚烈不负众望的轰然落地,那声音啧,听得云轻竹都痛。
“啊!是谁!”
云轻竹赶紧假装去扶他,“舅舅,你怎么喝这么多,醉得摔倒了呀!”
云羽护着小月在上边看笑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说,说呀,是不是你们藏起来了?!”沈刚烈慢悠悠站起来后,转了好几圈才指着云轻竹的身影。
“没有,真没有,肯定是云映雪故意骗你的,是她把羊藏了起来想独吞,她不肯分给你!”云轻竹一个劲嫁祸栽赃,纠错沈刚烈的思想。
“唔,”沈刚烈吐了口酒气,“果然是那个臭婆娘!老子找她算账去。”
沈刚烈一找门出去,眼睛看花的又撞在了柱上。
眼见他四脚朝地,云轻竹可就容不得有他再起身的机会了,顿时一顿拳打脚踢往上招呼。
且不说他以前欺负云家三姐弟的仇,沈刚烈敢卖她给老头子,那就得付出代价!
不过现在还不能把他打死了,毕竟是一条人命,死在他们家肯定不行。
等哪天……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做了!
这是云轻竹作为杀手的第一想法。
正文 第21章 永绝后患
第二天醒来,沈刚烈头痛欲裂,骨头和肉像分了家,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还感觉……凉凉的。
他一睁眼,被吓呆了。
首先是一身被揍得青紫的伤痕,他,他的手还…被人拧脱臼了!
两只手都特怪异的反拧着,怎么也回不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