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这次水灾死伤严重。
不用说,那银子肯定是大部分被相关官员黑掉了,只拿了一小部分修建堤坝,做做样子而已。
如此,自然是民怨沸腾。
这也是为何锦荣帝打算派个皇子过去安稳民心,同时,也要将贪墨赈灾银两一事查清楚。
而齐王这次任务办得很好,不仅稳定了民心,将赈灾事宜安排妥当,还将贪墨一事调查清楚了,这令锦荣帝不由得对这个儿子
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低调的儿子做起事来倒是有条不紊,而且这身子看着也没有外面传言的那般脆弱不堪。
至于外面为何会传的那般夸张,锦荣帝也大概能猜到。
这么一想,对齐王多了一份疼惜,语调放缓,道:“这事也怪不得你,不过君爱卿身手矫健,足智多谋,想来不会有事的,你放
心,朕已经命人去找他了,你一路上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目光看向其他几人,道:“你们几个这些日子也辛苦了。”
几人闻言忙诚惶诚恐道:“微臣惶恐!”
其中一个人道:“此次在姜城,多亏齐王殿下处变不惊,又出谋划策,微臣几个不过是打打下手,委实不敢居功。”
其他几人自然是连着附和,锦荣帝闻言心里还是高兴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儿子被夸,做老子的还是面上有光的,即便贵为帝
王,也不能免俗。
不过虽然这么想,锦荣帝面上可是丝毫不显,只淡声道:“谁功劳大,朕自会查明,到时候也会论功行赏,你们就不用如此谦让
,当务之急,是先将抓来的那几人提交大理寺审理,你们回去再每人写一份详细的奏折给朕,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
“嗯,朕乏了,你们下去吧。”
“诺。”
齐王正要随着几人一起退下,却被锦荣帝叫住。
“对了,你待会儿去你母妃那看看吧,想来她也担心你。”
齐王闻言忙恭敬的应了下来。
锦荣帝见他不骄不躁,沉稳应对的样子,对齐王又满意了几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他退下了。
齐王一走,锦荣帝面露疲惫,舒了一口气道:“老八这孩子,倒是个稳妥的。”
候在一旁余公公笑着附和道:“到底是皇上您的儿子,自然是好的。”
“呵,好?”锦荣帝敲了敲桌上的奏折,冷哼一声,“这也能是个好的?”
余公公闻言面露困惑,道:“这……老奴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你这个老东西,别给朕装糊涂!”锦荣帝斜睨了他一眼,“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区区一个知县就敢派人刺杀皇子?”
这次袭击齐王和君其琛的就是一个小知县派来的人,据他供认,是因为他同姜城知府张近私下做了些黑心买卖,这若查出来,
是要杀头的,所以他才铤而走险。
可这理由,在锦荣帝眼里,简直是个笑话。
余公公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哪能是个傻的?再加上跟着锦荣帝几十年,耳濡目染,对这种事也算有点敏感了,自然也多多少少
明白锦荣帝话中的意思。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却不能表现出来。
没有哪个帝王希望别人猜透自己的心事的。
但也不能假装的太明显。
于是余公公就弓着腰,道:“这……老奴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毕竟关乎身家性命,失去理智,铤而走险也是有的。”
“若是如此,他为何不直接杀了张近他们?”
“如他所说,是想着齐王殿下受伤,肯定会引起混乱,到时候就能趁机去杀了张近他们。”
其实这个理由乍听之下很合理,可是往深了想,就不合理了。
要引起混乱的方法有很多,再不济也能袭击其他随行官员,不管哪样都要比袭击齐王来得容易且保险。
要知道袭击皇子的罪名可是更大!
如此做不是那个县令当真急得变傻了,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齐王。
可他区区一个县令,和齐王又没有过节,根本没有理由要杀齐王,可他没有理由,不代表不会有其他人指使他这么做!
这些也是余公公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的,他能想到,锦荣帝肯定更快就想到了,但是他只能装糊涂。
难道要他明说,是皇上您的儿子手足相残么?
锦荣帝或许知道余公公不会明说,也懒得再问,只冷声吩咐道:“查查齐王遇袭的前几日,那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来了
威远侯府——
悠扬的琴声从福落苑里传出来。
每日这个时辰言语柔都会练琴,附近当值的下人都是知道的,他们还知道这位三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似乎
弹得时间比以往要短了些。
芍药看着言语柔的青葱玉指抚着琴弦,却不在拨弄,杨柳细眉紧紧蹙着,便担心的问道:“姑娘怎么不弹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
言语柔拧着眉尖,缓缓道:“芍药,言悦卿去上香有多少时日了?”
芍药想了想,道:“回姑娘,差不多十六日了。”
“十六日了。”言语柔低声自语,“居然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芍药没有多想,直接道:“夫人之前不是说,二姑娘肯定是想一次拖延她和表少爷的婚事,如今婚事虽然没有下文,但是表少爷
还在锦安城,或许二姑娘是想等表少爷离开锦安城再回来?”
言语柔摇摇头,道:“这也不对,明年的春闱表哥要参加的,如今来锦安,多半也是不可能再走来,言悦卿应该也是知道的,这
样躲避没有任何用处。”
“或许二姑娘是急糊涂了吧。”
急糊涂了?
言语柔觉得不大可能。
“就算是当时急糊涂了,可这都那么久了,还能一直糊涂?再说,便是她想这么耗着,父亲也不会任由她一直这么闹下去,毕竟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只待着几个下人就去寺庙呆那么久还不回来,父亲可能也不会不催呀!可我今日问父亲,你看父亲像着
急要她回来的样子么?”
芍药回想着,点点头道:“确实,侯爷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而且侯爷好像不大想谈这个,咦?会不会是……”
言语柔眼睛一亮,以为芍药想到了什么关键点,忙道:“会不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二姑娘这么突然的去寺庙让侯爷觉得不高兴,对她厌烦了,所以打算彻底不闻不问了,就像四姑娘一样?”
听罢芍药的话,言悦柔眼中的亮光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嫌弃和鄙夷。
“还当你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你当我父亲会想你一样蠢?言悦卿再不济也占个嫡出,再说,就是真的厌恶她想把她打发走,也应
该像四妹那样打发到庄子上,至少是在自己人的眼皮底下,出不了大差错,怎么也不会让她在寺庙呆那么久!”
芍药一听,忙缩着肩膀,小声道:“是婢子愚钝,还望姑娘恕罪。”
言悦柔看着她这副样子,更加不虞,不耐烦道挥挥手,道:“没用的东西,果然是指望不上你!”
想了想,言语柔还是不放心,最后终于忍不住,起身就直接去了赵氏的合香苑。
因为言语柔心里着急,也没有耐心等下人通传,直接就进了屋里。
彼时赵氏正在品茶,见到匆匆而来的言语柔,诧异道:“柔儿?怎么匆匆忙忙的来,是出什么事了么?”
见言语柔欲言又止,就打发了屋里的婢女,这才拉着言语柔坐下,轻声道:“你这孩子,不是和你说了么,大家闺秀,行事切勿
急躁,你看你方才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要为娘的看到也就罢了,若是让你父亲和祖母看到了,肯定要不高兴了,你也不小了,
做事得有分寸,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言语柔这会儿哪有这个心思喝茶,轻轻挡了一下,低声道:“娘,你确定言悦卿去了金缘寺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派人去看了,确实看到了咱们侯府的马车,也向寺里的大师打听出来,确实有威远侯府的女眷在那。”
见言语柔脸色不对劲,赵氏面色也严肃起来,“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言语柔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太过蹊跷,言悦卿去金缘寺那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回来的意思,最奇怪的是
,父亲居然也由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外待那么久,娘您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是她为了逃避和表哥的亲事,可父亲现在也不
提了,她也该回来了。”
“你说的这些,我也觉得奇怪。”赵氏拧眉沉思,“不光是你父亲,连你祖母都不着急让她回来,我原先还以为是你祖母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