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这话无异于越描越黑,更别提她那无措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在说真话。
如此,反而更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言悦卿粉唇抿紧,恨不得把小灵的嘴给缝住!
可她不能这么做,更让人气闷的时候,她还不能反驳什么,不然只会更加引人猜测!
而阙氏这会儿心里倒是高兴了,本来就觉得今日他们三房丢尽了人,如今言悦卿搞出这么一出,他们三房闹出的这点笑话就不
值一提了,可在看到吕庆的时候,眉头又是一扬。
这个吕庆可是言杰带来的人,若是坐实言悦卿出来是为了和这个吕庆幽会,那言杰怕是要受牵连。
这么一想,阙氏就没心思看人闹了,于是就笑着道:“原来如此,那就赶紧去吧,娇儿,送这位吕公子回湖心亭。”说罢就转身
招呼其他几位妇人,“诸位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不如先回去坐坐?我新得了一个江南来的厨子,做的点心很是有趣儿,这会儿想
来已经做好了,咱们就回去吧。”
几个妇人意味深长的对看了一眼,纷纷从善如流的笑着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言悦卿几人。
妙珠忍耐许久,见这会儿没人,就忙指着小灵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谎话精!你说!是谁派你来骗我们姑娘的!”
小灵缩着肩膀,声音带着哭腔,似乎很是委屈道:“妙珠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婢子方才不是已经都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了,妙珠
姐姐还要婢子怎么做?”
见她还在说谎,妙珠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过去的时候,被言悦卿拦住。
只见言悦卿目光沉沉的看着小灵,凉凉道:“她巴不得你和她大吵一架,最好在把附近的人都招来,到时候,她可有更多的借口
往我什么泼脏水了。”
妙珠知道言悦卿不是危言耸听,可到底意难平。
“难道明知道她在陷害咱们就不管她吗?”
“我有说过放过她吗?”言悦卿说着走到小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充斥着凉意和轻视,“我不知道是谁主
使你的,也不知道他许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但是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会以为,那个人真的能保你吧?”
小灵垂眸,道:“婢子不懂二姑娘说的是什么。”
“我懂你的打算,你认准了,只要你站在明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不然,只会惹的一身腥,我想,那个人也是这么给你说的
吧?”言悦卿似笑非笑道,“但是,以我的身份,我有上百个方法让你受尽折磨,而且让别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试试?”
言悦卿此刻的声音故意压低,显得低沉幽冷,再加上这会儿冷风刮过,让小灵感觉遍体生寒,但是想到那个人的话,到底还是
有些底气。
于是便重复道:“婢子真的不知道二姑娘话中的意思。”
言悦卿目光冰凉的看着她,勾唇冷笑道:“那就拭目以待。”
说着,言悦卿就转身而走。
——
却说老夫人虽然常年深居简出,但若交情好的老友相邀,只要可以的话,她总会去的,这也就是今日她会到宁国公府作客的原
因。
老友相会,总有说不完的话,等老夫人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不过见她嘴角翘着,可见心情不错,只是刚到府里,
就见自己院中的丫鬟前来,似乎等着自己似的,遂问她出了什么事,当听到丫鬟的回复后,老夫人原本翘着的唇抿了抿。
安福堂——
言悦卿并没有回自己的寝房,而是直接来到安福堂等着老夫人,而她到安福堂之后没多久,将客人送走的阙氏也来了,言悦卿
见此,一点都不惊讶,她早早来这等着,本来也就是防备这位三伯母提前在祖母面前乱嚼舌头根子。
至于阙氏见到言悦卿,自然是少不得一些酸言酸语,但是言悦卿只听着她的话,根本不接她的话茬,让阙氏有一种拳头打在棉
花上的感觉,只觉得索然无味,最后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安安静静的等着老夫人回来,这其中,阙氏等的有些急的心思自然是
不用说了,终于,等到老夫人回来,似乎怕言悦卿抢了她的话似的,马上就将下午的事都说了一遍。
对这个儿媳,老夫人还是清楚的,任何事情到她嘴里至少也要夸张三分,但是听到她说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蹙了起来,目光转
向言悦卿,就见她轻垂着头站在那,暗自叹了一口气,道:“悦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起阙氏的急切,言悦卿却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直到老夫人问起来,才不慌不忙且条理清晰的将事情说完了。
阙氏听罢之后,嗤笑一声,道:“悦卿啊,三伯母知道你一个姑娘家,面皮薄,所以当时我直接就把人都打发走了,可如今都是
自家人,你又何必找这些借口呢?你堂堂侯府的嫡女,这个叫小灵的丫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骗你?就算她有,你经常来你祖母
这,她院中的丫鬟你都不认识?”
“三伯母也时常来祖母这,所以三伯母的意思是,祖母院中所有的丫鬟你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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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甩锅
阙氏微仰脑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光说没用,彩月!”
只见言悦卿突然唤了一声彩月,很快就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回应,接着门帘掀开,就见彩月进来,而她身后还有个婢女跟着。
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言悦卿道:“三伯母,这个婢女你可认得?”
言悦卿这么突然一问,让阙氏措手不及,不过联想到方才说的话,她自然也明白言悦卿的目的了。
瞧着那个婢女,道:“看着面熟,应该是安福堂的婢女。”
“哦?”言悦卿眉梢轻扬,“三伯母记性那么好,一定知道她的名字吧?”
“悦卿啊,三伯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过是想着找一个丫鬟带来,只要我认不出你就能反驳我之前的话了,可你方才的问
题就有些可笑了。”阙氏理了理鬓角,一副打算好言相劝的架势,“你之前说,府里下人多,若是那种不能时常在跟前侍奉的,
可能就真不认识,这句话我不是全盘否定,我只是同意一半,如果你说不知道名字还是有可能,可若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太
夸张了。”
言悦卿受教的点点头,道:“所以三伯母的意思,就是这个婢女你只是看着眼熟,知道她在安福堂做事,至于名字你就不知道?
”
见阙氏点点头,言悦卿笑了。
“三伯母,这丫头平日里只负责打扫,不得在跟前侍奉,确实很难让人记住,但是,三伯母却能有些印象,可见三伯母记性甚佳
,只是如此好的记性,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是九哥院中的?”
此话一出,阙氏一僵,知道自己上了当,刚想说什么,言悦卿却又道:“如三伯母所说,我时常来祖母这儿,是不是安福堂的丫
鬟,我应该都有印象,小灵谎称自己在安福堂当差,我应该很快就能看破,那么同理,九哥是您的儿子,他的院子您更清楚,
即便这个只是粗使丫鬟,您应该也清楚,可如今,您自己不是也糊涂了吗?精明如您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向粗心的我呢?”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阙氏说着就转向老夫人,“母亲,您也看到了,她那么快就找了杰哥儿院里的婢女,分明是早有准备!说
明她心虚!”
言悦卿故作无辜道:“三伯母这话可就是冤枉悦卿了,悦卿只是知道三伯母您一向思虑周全,又为人耿直,怕是对我没发现小灵
不是祖母院中的人这件事感到怀疑,而且肯定会问,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这个办法直接有效,不好吗?”
“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正是威远侯和赵氏,是老夫人派人等他们回来之后,就把他们带回来。
威远侯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阙氏也在,有些讶异,而赵氏也是有些茫然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跟
着威远侯。
阙氏一见威远侯,就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夫人打断,只见老夫人指了指鲁嬷嬷,让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阙氏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委实憋屈,但既然是老夫人发话,她也没得抱怨,便只能悻悻然的闭嘴。
听罢鲁嬷嬷的叙述,威远侯眉头紧的似乎能夹死蚊子了,而赵氏则很是惊讶的样子。
威远侯目沉沉的看着小灵,质问道:“说!是谁指使你冒充老夫人府里丫鬟的?”
小灵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只见她泪眼汪汪的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锁定言悦卿,而那双眼睛,分明写满了求救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