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余乡甜 (清色的回忆)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清色的回忆
- 入库:04.10
“姑母想买牛,我娘手里没有钱,祖母说我们把姑母嫁出去就不管她的死活了。”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饭,赶紧再填一口,刘二郎被粗面饼子噎得直抻脖子,“娘说就是有钱也是留给三叔娶妻用的,总不能不给三叔留根。”说到最后声音已小得不能再小。
大伯娘是怕三叔娶妻再动用她的嫁妆就早早做了打算,祖母怕是知道了大伯娘手里有些余钱就想替女儿要来买牛。不过这一大早的爷爷叫二哥跑来做什么?他们家不是已经分出去了吗?
“娘说不能这么欺负人,要找族长评理,祖母气坏了就要打娘,这会怕是已经动手了吧。”
刘清清的额角三条黑线已下:二哥,你这是资深吃货啊,家里亲娘都要被抽死了,你这里还吃得很欢啊。
正文 第15张 家长里短和土豆
这天早上的热闹着实让刘清清饱了眼福,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一个家庭的闹剧一定会“打动”全村。
着急下地干活的男人们安排好站位并嘱咐家里的女人一定要看完结果,抱着孩子的女人则选了相对比较安全的视角,万一有土块、石头一类的好及时躲避。这是农忙时节吗?这是淳朴的乡间农人吗?这是一个氏族互相关怀照顾的生活吗?
刘清清回头看见祖母家院外的各个面孔不由得蹲在地上,好想抓头发。
院子里大伯娘在哭,具体内容不外乎是她为刘家生儿育女耗尽青春,而狼心狗肺的刘家人不但不关心爱护她还对她的嫁妆起了歹心。
刘清清在一旁对大伯娘的演技竖起了大拇指,听这嗓门、看这表情,这个时段凡是路过刘家院门的人要是听不到这女人委屈的故事那都是耳聋。
刘氏族长进来的时候大伯娘已经哭得直打嗝。
“五叔,你来了。”刘家祖父仿佛现在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刚才老婆吵、儿媳哭时家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我…来得不巧?”刘氏的族长看上去七十来岁的年纪,背不驼、腰不弯、白眉白须,如果再胖一点就和刘清清曾经看过的寿星老墙画差不多了。这一张嘴说话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我身体之所以这么好就是要为你们这些不孝儿女消灾解难。”刘家族长要过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也不怕院外那些男女老少看他。院外的观众看族长坐下立即闪人,就和前世广场的快闪族一样“咻”一下消失不见。
“刘氏一族自圣祖时迁居此处已百余年,虽然历经风雨飘摇却始终不散。”此处停顿,轻咳一下,刘清清认为他在想词,“长幼有矩,兄弟相扶,所谓孝…”咳,咳再咳…
尼马!怪不得刘氏一家这么逗比,这族长就已经带好全族的头了。
“王氏,”族长吼了一嗓子吓得刘清清的祖母一哆嗦,“你作为掌家妇人年纪已大,该让儿媳接手家中事务,过多操持家务不但身体受不住也会给外人留下为长不慈的想法。”
咳,咳咳,我咳,然后走了。
这事就解决了?
这么就完了?
刘清清愕然,这逗比族长有一套啊,兵不血刃,王氏交出了管家权。
本来以为会上演的全武行至张氏与刘顺相携离开也没开场,刘清清本着反正已经丢了人就不怕再热闹些的心情等待的全场景、多人物、大制做的家斗片流产了,心情难免低落。
这日,蒋管事收到主家的信件,有几船北边发来的货物已在路上,请清点查收并给主家回信。一般的货船发来只有船老大捎来主家的货单,这次由驿站发来信件就显得这些货物的重要。蒋管事特意向刘清清交待了祁河货栈这些经营管理之道,并言明这些货可能由波斯、大秦交易而来,不是香料就是珠宝,进了南边能翻五倍左右的价钱,如是进了京就得有三分之二白白献给王公贵族,也不是肉包子打狗,三郎请了一些贵族入股,祁河货栈的买卖在中京也扎了根。
还有就是没让船老大捎带货单也有可能这些船不是祁家的货船,蒋管事嘱咐刘清清一定要警醒些。
刘清清想跟着蒋管事学徒可也有些自己的小心眼,现在是跟在管事身后讨赏钱,蒋管事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是已经信任她了,还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帮他担着,如是后者她该怎么办?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蒋管事处对刘清清已经有了定论:此子可用,待三郎到桃镇主事就找个可靠的保人保下他学徒。此时家主那里情况不明就多看看刘家小子还有什么能耐。
一般驿站的信件比货船要早到两至三天,晚间城门要关时刘清清已换好女装准备去何先生那里接弟弟了。蒋管事本来想把货单给刘清清一份,回头又想起已经让刘清清回家去了。
这日何先生给刘小虎大略讲了国法,又普及了一下科考的流程和往年有名的考生。刘小虎兴致勃勃地给姐姐讲了太祖年间太子太师了成名一战,颇有廉颇、蔺相如之风,也就是这个人开启了大夏国有名的科考历程。
刘清清心想:此人也是穿的?怎么听着有点天朝清代的赶脚呢?
“姐姐,你说我们只能天天吃这些粮食吗?”刘小虎糯糯的叫声一向是刘清清的最爱。
“有吃的就不错了。”
“何先生说我国北方常有战事,时有农人饿死。”
“饿死算什么,也会有人易子而食吧。”轻叹一口气,父母之爱什么的应该是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才有吧。
“你怎么知道?”
“年前不是有人在大树下闲谈着嘛。我偷听的,好惨!”谎话说习惯了,张嘴就来。
等船的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期间刘清清代替蒋管事的职责收放了两批货,交接的负责人对她的态度很欣赏。
北方的货船到桃镇口岸时船上下来的人很彪慓,初春时节只着了短衫,胸口露出一片胸毛,张口说话带出一口卷舌口音:“哪个是祁河的管事?”
“某在。”刘清清连忙近前,“这是印信。”
清点完货物已是午后,刘清清收好货单刚想邀请船老大到镇上进些酒水就看到他身后一个矮个小子在吃土豆。
真的是—土豆!
麻逼的!从穿来到这里就没再见到这么科学的粮食,原来这里有。
船老大见刘清清眼神直直盯着身后的小子就一把拎过那小子,“这是某的外甥,跟某跑船讨口饭吃。小子,还不称呼小哥。”
刘清清和船老大的外甥孙九这就认识了,得知这船老大徐才有一半胡人血统,常年和各家商户合作跑塞外买卖。这一行三人直奔桃镇最实惠的酒楼而去,期间刘清清以三寸不烂之舌套出孙九的土豆是北方关外来的,个头小、久放不坏、可蒸煮,大夏北人常食,桃镇这里再往南就没有人知道了。
正文 第16章 地,多得是
因为刘清清周到又不失亲切的招待,船老大徐才及其外甥孙九几杯黄汤下肚后也和气起来。
孙九见刘家小子喜欢土豆就大方地给了他一袋,就刘清清目测应有二十斤左右,背到家怕张氏给丢掉,就偷偷放在仓库的瓦缸后头。
一晃祁河货栈的旺季忙过,这日子也闪过了月余,等刘清清想起仓库中的土豆时它们已经发了芽。长了芽的土豆就不能吃了,正好做种,可家里的五亩地都种上了,上哪里再寻地种土豆呢?
晚饭时刘清清烧了猪肉,这时没有白糖,只有红糖和麦芽糖,如刘家这般家庭能得到少许红糖就很不错,所以只能烧肉了。
只是这烧肉一上桌立即堵上了刘小虎的嘴,往日要在桌上喋喋不休的孩子只记得猛往嘴里塞肉,家主刘顺也被这酱红油赤的菜色吸引住不再要求刘小虎注重礼节。
张氏一向疼爱儿子更是舍不得说一句,假装用肉汤拌饭喂二丫把头转过去不看刘小虎一眼。
刘清清给每人盛了一碗汤,又捡了几块瘦肉放进张氏碗里得了刘顺一眼赞许。
这顿饭吃得长幼尽欢,刘顺更是饭后一杯草茶尽显满面红光。
“阿耶,”刘清清笑眯眯地凑过来,“如果儿想学着种点什么哪里还有地可以用啊?”
“清娘想种什么啊?”刘顺有点好奇,“家中已无外债,你和你娘实在不必太过劳碌。”
“不是我娘要用地,是我想种些东西,但又怕种不好让人笑。”露出一点小女孩的娇憨,作家长的其实都喜欢“傻孩子”。
“我儿长大了。”刘顺放下茶杯想了一想,“其实山上还有地可以用,就不知道你要种什么,挑不挑地。”
“不挑地不挑地,山上的地真的可以用吗?”
“县里是让开荒的,开出来就是自家的,不过一年后必须买下来。”
“我们家的五亩地呢?”
“那是你三叔早就开好的,盖房时就买好了。如果你想再开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弟弟小,你要走镖,家里没有壮劳力是吧?”这些刘清清都想过了,还有税务的事也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