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一出声,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个时候,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
“原来,乌头与半夏掺在一起,会叫人发出太监一般不男不女的声音……”
王月桐恍然大悟,随即就垂下头去,奋笔记下了这一奇特症状。
“你!你快想办法,叫我变回来!”
沈亦寒一张俊脸红的快要熟透了,只咬着牙捂着嘴,不清不楚的了这么一句。
“恕难从命。实话,我事先并不知晓服下这些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以,也就没什么解药可言了。”
闻言,沈亦寒恨不得拔刀与她同归于尽。
“六儿,六儿你怎么了?”
“我……我感觉自己的肠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六儿抹了抹干裂的唇角道。
方才他刚灌了自己整整一壶凉白开,可还是觉得口渴难耐,肚里像是燃了把火一样,怎么都浇不灭。
没过一会儿,方才喝的水都涌到了关口,六儿不由分的就跑了出去,还没走到净房,就先尿了出来。
看着自己身边痛苦哀嚎的弟兄们,再看看王月桐一脸冷漠的神情,聪明的沈亦寒好似明白了什么。
“王妃,我们都知道错了,你可否将我们身上的药性先解了?”
沈亦寒已经顾不上为自己不男不女的声音感到羞耻了,只快步走到王月桐的面前,目光诚挚的道。
正文 第275章 以理服人
第275章 以理服人
这时,一直垂头奋笔疾书的王月桐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了。
“好,既然沈公都低了头,我也不是那得利不饶人的人。”
着,王月桐从身上掏出一张药方,那上面记的,正是这几瓶药的解药。
沈亦寒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稍稍楞了一下。
王月桐却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轻笑道:“沈公,像你这般孤傲的人,若是要让你低头,却是没那么容易的。今日、你既然肯认错,便是十分难得的了。”
听了她的话,沈亦寒却是有些赧然。
自己那哪里是孤傲,纯粹就是死要面!有时候明知道是自己的错,却还试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愧疚。
“这药方你拿去吧,按照这上面的记录来抓药,他们很快就会好。”
“那,四儿他……”
沈亦寒有些迟疑,水银和砒霜均是剧毒,只服下一种就足以要了人的命,更何况是两种剧毒一起服下呢?
“那不过是我起的一个噱头罢了,其实瓶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水银砒霜,只是我自己制出的一种奇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变得疯癫而已。”
“此药只要服用少量的白术,一切症状都会很快消失。”
正着,只见四儿活蹦乱跳的跑了进来。
“教主,我好了,我不用死了!”
方才发病的时候,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现在的感觉,简直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出来。
“敬王妃,你这是用的什么神药啊,竟然连水银砒霜这样的毒都能解?”
四儿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心只顾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却是没想过,眼前的这个人,刚才可是叫他体验了一把人之将死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个喜笑颜开,像个傻一样的四儿,沈亦寒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王妃,我知道你今日为何要做这些,也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今日、你试药是假,教诲我们这帮狂徒为真。”
闻言,王月桐倒是颇有几分惊讶。
也许,沈亦寒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狂放不羁,难以驯服。
只要找对了方法,便可使他心服口服。
“沈公明白就好,如此,我便不多叨扰了。王爷,我们走吧。”
王月桐走后,四儿久久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解的问道:“教主,她刚才的话是什么一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
另一边,敬王与王月桐走出别苑之后,就踏着来时的路,准备各自回院中歇息了。
“王爷的伤,可是都换过药了?”
他伤在背上,一般都是在清晨时分起床之时才上药,是以,这份差事就由十三替她代劳了。
“换过,已经不妨事了。”
敬王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却是越走越慢,无奈,王月桐也只能放慢脚步,跟着他的步走。
“我方才做的事,时不时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想起那些人被她以千奇百怪的方式捉弄的样,敬王不觉弯了嘴角,摇头一笑。
“你啊,要是不替百姓出这一口恶气,反倒不像是你的作风了。也好,叫他们挨上这么一遭,以后怕是也不敢再惹你了。”
“况且,沈亦寒今天对你可是刮目相看,前前后后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这倒是个不的收获。”
按照沈亦寒用鼻孔看人的姿态来,他对王月桐的态度,倒算得上是极好的了。
“我想,沈亦寒之所以如此偏执,对旁人的死活不甚在意,这都是因着他之前的经历造成的,或许,他的本性并不如此。”
虽然只见了他两次,但她心中却直觉他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样。
“话虽如此,但今日终归是你的惩戒才触发了他的忏悔之意。”
沈亦寒爱惜自己的手足,就像敬王爱民如一般。如若不叫他尝尝被砍断手脚的滋味儿,他便永远也不会明白,敬王眼睁睁看着百姓受难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是以,身为敬王妃,她有必要替敬王,替百姓来提点一下这个未开化的。
“只盼他今后能牢记今日之事,不再犯下如昨日那般的错误。对了王爷,今日在朝上,相爷可是有什么动作?”
对于相爷,王月桐时刻不曾松懈,对他的动向也要掌握在手中才得以放心。
“今日在朝堂之上,相爷不仅一言未发,且全程都耷拉着脑袋,好像待罪之臣一般,畏畏缩缩。”
闻言,王月桐却是已经想象出了当时的情景。
“这是他一贯的手段,在非常时期谨慎行事,从不多一句话,且还时常扮出一副无辜的样来。”
卖可怜,装无辜,是王邵楠的毕生绝技。
“如今皇上最提防的人,除了我们,就是相爷了。拜你所赐,今日下了早朝之后,他就称病要休沐一月,皇上也准了。”
“他这是以退为进呢。相爷门下桃李众多,不会因为他缺席了一月的早朝,就突然倒了戈。相反,在家休沐一月,倒是可以好好筹划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他与安王联手所做之事尚未达成,心里恐怕也是极为不安的。
为了除掉这个知晓了他大秘密的女儿,也真是叫他这个做爹的费心了。
“其实,早在前几个月时,我便知道相爷有了反心。”
敬王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倒是叫王月桐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何出此言?”
“你还记得南宫国的王爷吗?”
闻言,王月桐脚下一顿,停下脚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你是,南宫云硕?”
“不错。想必你也知道,前几月时,我与他有些交集,他还曾到王府中做客。”
经他这么一提,王月桐倒是原原本本的将此事回忆了起来。
“据,南宫云硕是偷跑出来的?他为何要跑到汕雪国来,难道……”
记得那时候,她与敬王的关系还不十分融洽,是以,也并没有过问太多。
“他的确是偷跑出来的,而且,他当时到汕雪国来,的确是为了寻人。”
正文 第276章内院惨案
第276章内院惨案
“寻人……难不成,他是来寻相爷的?”
此言刚一出口,王月桐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相爷还没有那么大的面。”
就算是两者勾结,那也应当是王邵楠去巴着南宫云硕才是。
毕竟,他可是南宫国皇帝的亲弟弟,是南宫国最尊贵的亲王。
“他来此寻找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爷不知从哪儿探到了风声,这边偷偷摸摸的找到人,与之谈判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那南宫云硕告知于你的?”
王月桐心想,既然南宫云硕肯见相爷,而后又在私底下搭上了敬王,这边足以明,他是在广撒捞大鱼。
“确是。相爷不知费了多大的心思才避开了皇上的眼线,与他见上了一面。但他却未料到,南宫云硕从来就未曾将他放在眼中。”
“既然他根本就看不上相爷,那又为何要浪费时间见他,而后又将此事透露给了王爷你?”
王月桐深觉此事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阴谋。
敬王看着她的眼睛,一眼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你是不是觉得,南宫云硕此举是为了扰乱汕雪国内部的关系,好让朝臣之间分崩离析,而后南宫国坐收渔翁之利?”
“难道,王爷不是这般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