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月桐最怕的就是牵连林家。
自班师回朝之后,太还不曾提及敬王带来的三万援军,只当那是朝廷派来的。
当然,太不提,皇上自然也不会提。那三万人马早在城外的时候,就已经秘密安排他们回了自己的老地方,是以,皇上至今还不知此一战所藏的猫腻。
如若她去过林家的事情败露,这些事都会随之一一浮出水面,到时候,敬王府与林家都会背上一个勾结谋反的罪名。
想到这里,王月桐缓缓闭上眼睛,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却是怎么都化不开结在眉心上的愁思。
“素素大夫,有些日不曾见过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中,引得王月桐不觉浑身一僵。
“我道是谁,原来是安王大驾光临。”
看着安王彬彬有礼的举止,一派儒雅的外表,王月桐心中只有四个字:斯文败类。
“大驾算不上,我不过是来看看家仆,尽一些应有的本分罢了。”
安王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像是在随时等着她露出马脚一般。
今日他早早的便驾车来到回春堂,不就是为了收吗?
“安王身为主,对待一个下人能有这份心思,实在是叫我自愧不如。”
不论他如何,王月桐都不曾有半分提及周阿奎的病症。
“非也非也。我听闻,素素大夫对自己身边的丫头可好着呢。若是你身边的映月也锝了阿奎那般的病,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闻言,王月桐面色微变,不过,她很快就敛起了眼底的情绪,淡然如常的道:“映月身一向康健,且也不会无缘无故钻到马身底下去,想来,当是无恙的。”
听到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安王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大笑几声。
“素素大夫可真有意思,如若你不是敬王的人,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友人。”
不知安王是得志便猖狂,还是他故意这些话在扰乱她的视听。总之,他今日所的话句句咄咄逼人,大有撕破脸皮之势。
“安王此言差矣。你我之间能否成为友人,从不取决于你归于何党,我出自何派。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以品会友,所以,我怕是不能够与安王有所交好了。”
如若方才的话只是隐晦的讽刺,那现在这一番话,就是在直言诟病安王的人品了。
此时,饶是安王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那脸上的笑不免也有些挂不住了。
“敬王妃,王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妃,竟引得你对我有如此大的不满。”
“安王多虑了。如若没什么事,安王便请回吧。周阿奎还要在这里多休养两日才可动身回府。”
王月桐不欲再与他争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快,便直接开口赶人。
“可是,我今日是专门接阿奎回府的。前几日就听你们这儿的人,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这两日就可以回府了!”
了这半天,安王终于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闻言,王月桐心中一震,但面上却还是不曾显山露水。
“我听闻别的大夫,他这两日偶感风寒,所以致使病情有些加重了,回府一事,恐怕还要再拖延几日。”
回春堂的大夫都是极为正统的,对于治病救人的好药了解甚多,而对于那些个不常见的毒物却知之甚少。
更何况,这苗疆蛊毒又是极其的难以诊断,是以,现在除了她,回春堂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周阿奎的真实情况,只当他是染了些风寒,不碍事。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所受的是外伤,这与染了风寒又有何关系,又怎会致使病情加重呢?”
正文 第271章 夹枪带棒
第271章 夹枪带棒
“如若安王能叫他安心休养,不受外界烦乱,这病自然就好的快一些。反之,便会如今日这般。”
“这人虽是你安王府上的,但却是我们回春堂上下十几个大夫抢救过来的。安王想在这个时候强行把人带走,如若有个好歹,岂不是叫人诟病了我们回春堂!”
王月桐这番话,句句掷地有声,合乎情理。
“好,既然素素大夫把回春堂的名誉看得如此之重,那我也希望,这块招牌不要砸在你的手上!”
完,安王目光深远的看了一眼周阿奎的房间,抬手冲着王月桐做了个辑,转身走了。
看到安王离去的身影,王月桐紧咬着牙,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妃,王妃……”
正当王月桐坐在案前出神之时,映月却稍显匆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王妃请看,这些是王府上现有的药材。然后剩下的这些,我走遍了各大药房,均是已经没有了库存。”
这药方上所记的都是些珍稀药材,寻常的药房里没有倒是也正常。
“无妨,这些东西都还可想办法。”
“不是啊王妃,奇怪的不是这些东西找不见,而是这个……”
映月指了指药方上的藜芦二字。
“藜芦分明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我遍寻京中药房,竟然没有一家尚有存货,这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闻言,王月桐接过药方看了看,现已找到的药材,映月均已做了标记,没做标记的都是未曾找到的。
自然,藜芦是没有标记的一味药材。
在这些药材中,藜芦算是最寻常的了,唯一不寻常的是,它在这一个解毒的药方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们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今日安王到此来,也并非真的想要把人接走。他们不过是在同我玩一个游戏。”
“安王来了?他们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映月不解道。
“敌人痛苦挣扎的模样,大概是二夫人和安王所喜闻乐见的吧。映月,此事可是惊动了王爷?”
“我回去的时候,王爷还不曾回府。对了王妃,咱们何不去找泰王帮忙。他那儿不是藏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嘛!”
闻言,王月桐垂首道:“如今正是避嫌的时候,不可轻易去泰王府上叨扰。泰王夫妇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惹了祸患。”
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左右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这一时之间,映月有些发急了。
“看来,此事还得麻烦王爷。不过王爷近日负伤,还要顶着伤痛去上早朝,只怕他有些顾及不上。”
“王爷今日上朝,可是皇上的意思?”
听到敬王带病上朝的消息,王月桐便忍不住眉头一皱。
“我听伺候王爷的厮,皇上没有叫王爷去上早朝,却是传来了一道慰问的圣旨。”
听到这儿,王月桐不禁冷哼一声:“皇上都亲自下旨慰问了,王爷岂能不亲自前去谢恩?这是皇上惯用的手段,倒也不奇怪。”
“皇上这样又是何意,故意为难王爷?其实王爷大可不必如此谨慎。王爷刚刚立了军功,又因保护百姓身负重伤,本就该好好休养一段时日的。”
按理的确如此,但实际情况却容不得人有一丝的松懈。
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远远要比想象中诡谲。皇上对相爷府已经产生了怀疑,这便是扳倒相府的第一步。
“映月,我们敬王府树大招风,树敌颇多,若是要肃清,就要各个击破。皇上虽是万恶之源,但他的地位现在还是无可撼动的。”
“所以,我们就要先从简入手,拔除安王和相爷这两颗毒瘤。我猜王爷也不愿看到相爷在朝堂之上一方独大,这才不肯在府中多做歇息。”
提到相爷,映月便想起了在林家之时,王月桐所提到的密室之事。
“王妃,相爷可是勾结北苍国的叛臣,这一点不仅北苍国国主可以作证,还有那密室里的物件,也可为证,光是这一条罪名,就够他流放边疆到死了吧?”
“北苍国只是一国,以皇上孤高的性,定然是瞧不上眼的,即便是两者之间有所勾结,也不足为惧,更何况,相爷做的这些事,未必就不曾向皇上报备过。”
之前跟林镇疆私下探讨之时,两人均是认为,王邵楠极有可能与南宫国的人有所勾结。
南宫国又称南宫帝国。自古以来,南宫国与汕雪国共占天下大权,势力不相上下。
汕雪国称皇,南宫国称帝,纵观天下,也只有这一皇一帝,其余国都只自称国主、大王而已。
如若王邵楠与北苍国有所勾结,是完全挑不起任何风浪的。
但若换成了南宫国,想必皇上可就坐不住了。
王邵楠能从一个的状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早已经修成了个人精。
身为皇上膝下的宠臣,皇上多疑多变的性,他最是了解。如若不给自己留一条足够强大的后路,就难保不会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那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映月私以为,这是一个打击相府的绝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