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判摇头叹道:“国师大人的脉象的确有异,身子也的确逐渐变得虚弱了些,但臣的确诊不出原由啊……”
秋果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顿时有些慌神:“那,那这可如何是好?”
彼时,逢熙终于抬眼,先是睨了那院判一眼,意味不明。
院判被逢熙这么轻飘飘地瞧了一眼,额角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顿时低下头去,也不敢再多言些什么,心里头虽是忐忑,却也忍不住好奇这位国师大人那奇特的脉象。
而逢熙则是握住了秋果的手,稍作安慰,随后才对院判道:“院判莫忘了,我本不是常人,脉象与常人也自有不同之处。”
那院判听了逢熙这话之后,顿时有些恍悟。
他想着这位国师大人本就通晓神秘仙术,是修仙之人也说不定,自己诊断不出他的脉象,想来也是说得通的。
毕竟他自少年时便开始钻研医术,到如今,做了这魏宫太医院院判的位置,那也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而他此番诊不出这位国师大人的病症,定也并非是他的医术问题。
这么想着,刘院判便也放下了心来,忙应声道:“国师大人说得是,您非常人,臣下诊不出您的病症,也是不奇怪的。”
“刘院判辛苦了。”逢熙淡淡地说了句,便抬眼看向一旁的露莹。
露莹当即领会他的意思,便走上前来,对刘院判道:“院判大人辛苦,请随奴婢出去罢?”
刘院判早就不愿在这儿待了,毕竟这位国师大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大。
他听了露莹的话后,便好似如蒙大赦一般,背上药箱便随着露莹往屋外走去了。
见刘院判与露莹走远,逢熙这才看向身旁的秋果,轻声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我的脉象,寻常的大夫,是诊断不了的。”
“可是大人,那刘院判分明说了,您的身子愈见虚弱了。”秋果仍旧担忧得很,看着逢熙的那双杏眼里,好似藏着一泓微澜的湖面波光。
逢熙叹了一声,握着秋果的手越发地紧了紧,他将她拉近了些,对她道:“你不必担心,我只不过是之前的风寒未愈,近来有些疲累罢了。”
秋果抿着唇,本是沉默的,不消片刻,便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眼之中光芒微泛:“大人,你的伤寒,是不是普通的药材无法治愈啊?”
“若是那样,那么你要吃什么药才会好起来啊?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寻来!”也不等逢熙开口,秋果便又说道。
逢熙先是一愣,随后,那双墨瞳之中便好似有浅淡的流光闪过,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弯起:“没有必要的。”
他站起身来,身上的披风忽的掉落,一身雪衣如旧,轩窗外有阳光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光芒,将他眼眉间的清冷之气给暖化了些。
他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双眼注视着她,眼瞳之中的冰雪一瞬融化作脉脉春水:“你知道的,我本就不是常人,也自然有治愈之法。”
“真的么?”秋果双颊泛红,听见他的这句话时,便忍不住对上他的眼。
“嗯。”逢熙应道。
秋果微微低首,脸颊已经红透,她不敢再看他,只能胡乱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没忍住添了一句:“那大人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
这声音软软的,听在逢熙耳畔,便让他一瞬软了心肠。
“好。”他浅浅的笑,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他虽是这么答应着,心里头却是迷茫的。
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究竟是人为的,还是他拥有这一身神秘术法所付出的代价……他不得而知。
至于他会不会恢复如从前那般,他也无法确定。
但眼下,他只能这么对秋果说了。
“后日,忠义侯府设了宴,你可要去?”逢熙瞧着眼前的姑娘,轻声问道。
秋果初初听他这话,便有些疑惑:“忠义侯府?那是世子……哦不,那是侯爷家有什么喜事么?”
“说是侯夫人有孕了。”逢熙故作平淡地说了一句,却没忍住小心地观察着秋果的神色。
哪晓得秋果听了,却当即瞪大双眼,惊喜得不行:“什么?蕴宁长公主有身孕啦?”
“嗯。”逢熙瞧着她这反应,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是定要去看望长公主殿下的!”秋果兴奋道。
“只是去看望侯夫人?”逢熙挑眉,望着她。
秋果嘴角笑意一瞬收敛,心里头自然明白了逢熙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蹙紧秀眉,有些生气,但语气仍旧十分认真:“大人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侯爷没有什么歪心思的!但是侯爷他……也是挺好的人,是我的朋友!”
逢熙听见她夸顾舒颜好,当下便冷了眉眼:“他好?”
“大人!”秋果抓了抓后脑勺,随后又道:“若是我真的对侯爷有什么心思,那我早些年在那金銮殿上,直接便答应嫁给他好了!哪还有大人你什么事啊!
“大人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她最后,还有些泄气地跺了跺脚。
逢熙把她所有生动的小表情都尽收眼底,胸腔里的那颗心,顿时变得更加柔软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略有些冰凉的唇擦过她的耳朵,嗓音低低的:“是,多谢夫人当初选择了我……夫人你是这人世,给我最好的恩赐。”
他说:“此生来世,逢熙不敢忘怀。”
正文 第208封情书:出宫赴宴
雍和帝的亲妹,蕴宁长公主有孕了,这本就是一见极大的喜事。
忠义侯爷顾舒颜设下宴席,请了不少亲朋与高官来。
而逢熙身为大魏国师,虽未收到请柬,却是领了雍和帝的旨意,代为参加此次的侯府大宴。
只因雍和帝目前还未能自如的行走,还需借助轮椅之力,人也常常感到疲乏,精神不佳,便只能让逢熙替他前往忠义侯府,赐下赏赐。
逢熙带着秋果,两人乘车出了魏宫宫门。
辘辘声响,马车平稳前行,而秋果则是掀开窗帘,往外头张望着。
逢熙一直盯着她看,见她一直在看外边,便道:“有什么好看的?”
“大人,我觉得,市井之间,最有滋味。”秋果闻言,便放下帘子,回头来看他,认真地说道。
逢熙听罢,先是一愣,随后便也颔首:“你说得不错。”
但他一瞬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又问道:“你最是喜欢的,便是这样的生活么?”
秋果捂嘴笑了,似乎已经洞悉了逢熙的想法:“大人,这样的生活是我曾经向往过的,若是没有你,我想我便还是御花园的打扫宫女,默默地等着二十五岁的到来,等着出宫过这样的生活。”
说虽是这么说,但秋果心里很明白,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归于宫外的平淡。
若无逢熙的存在,那么她,也定然会成为宫中贵人们手中的棋子,如同上一世一般,莫名背上黑锅,替最该死的人去死。
“是我耽误了你。”逢熙垂眸,神色不明,有些皮笑肉不笑。
秋果显然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虞,眼珠转了转,她一下子就扑进了逢熙的怀里。
一只白嫩嫩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灵秀的面庞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大人你生气啦?你最近真的好小气哦!”
“是么?”逢熙垂眸看着她,语气淡淡的,但手却用了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揽紧了些,以免她摔了。
“大人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么?”秋果摸摸他的脸颊,又开始玩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缕柔软的墨发。
“哦?你说说看。”逢熙一瞬来了兴趣。
秋果放下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望着他道:“就是那种特别厉害特别好看,又很可爱的人!”
逢熙听罢,薄唇没忍住一弯,当即笑了:“你这都是些什么用词。”
随后,他伏低身子,凑近她,那双藏着皎皎清辉的眼里,带着些许戏谑:“夫人最近,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秋果听了他这话,一张脸瞬间红透,也不敢再玩儿他的头发,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嘴里还结结巴巴地强辩道:“哪,哪有……”
她支支吾吾半晌,最后还是红着脸颊,轻轻地说了一句:“反正,反正大人你是我喜欢的人……”
眼泪忽然而至,她的眼眶红透,忽然抱紧了他劲瘦的腰身,一双杏眼望向他,嗓音细弱,颤颤巍巍:“永远,大人是我会永远喜欢的人。”
或许,你不知,我是经历了多少波折艰难,才逆转了时光年华,走到你身前的。
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晓得,在前生的那片杏花林里,你在我眼中,究竟是多么耀眼的存在。
那又如何呢?至少如今,我终于可以对你说出这句迟来已久的话了。
不是在那场烛花摇影,殷红一片的梦里,你也不是那个我永远无法真正拥有的虚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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