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从今往后,你会心悦诚服、认真辅佐君上的,对吗?答应我!”
柳霈言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眸中满是坚定和信任,他不由地点了点头。
沉璎仍死死地盯着他:“你发誓。”
柳霈言:“我发誓,我此生忠于君上,运筹帷幄,辅佐他治理国家,立志国泰民安。”
得到他的许诺,沉璎紧绷的心终于微微放松。在原世界线中,为原主角谋尽千万事、从无失算的他都如此许诺了,应该是不会轻易反悔的。
剩下的就是,让那暴君明白,以暴制暴一意孤行的下场,是非常惨烈的。
……
帝后新婚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二,至于正式册封新后的日子,则挑选的更为慎重,定在来年。
李烬歌又以威胁压迫的方式制住了那些坚决反对的朝臣,整个朝堂比之以前更为死气沉沉。
想比前朝,后宫却比往常要热闹几分,一部分人匆匆忙忙日夜劳累地准备着凤冠霞帔,剩下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总想往翻新过的朝喜宫里挤,见识见识这位独得圣宠的准皇后娘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凡见过的,无不惊为天人,更吸引了没见过的人前来“朝圣”。
李烬歌每每走向朝喜宫,总能瞥见几位鬼鬼祟祟的宫女在朝喜宫附近游荡,稍一施压询问,就能得知她们是想来见识“传说中的娘娘”的。
这样夸张的说辞让李烬歌实在生不起气了,失笑之后大方地放过了她们,于是前来朝圣的人更多更不怕死了。
今日他走进朝喜宫时,见外头果然又远远凑着几个宫女,他视若不见,直直走到殿内。
沉璎试穿着她的霞帔,几个宫女正合力要把挂有珠宝流苏的奢华凤冠往她头上架。
她连连阻止她们:“这个就算了吧,你们都要几个人各搭把手才能拿起来,架我头上还不把我脖子都压断?”
一个宫女解释:“奴婢们合力一起拿起来是怕凤冠磕着碰着坏了,娘娘放心,这凤冠虽重,绝不会压断您的脖子的。”也是个耿直的。
沉璎笑了,但还是拒绝:“就放回匣子里吧,拿进拿出,也不怕磕坏了。”
李烬歌在一旁看了半晌,笑得宠溺地走过去,捧起宫女们手里的凤冠,往她头上戴。
见是他来了,沉璎不躲了,任由他给自己带上凤冠。
两人同时望着铜镜里她盛装艳艳的模样,视线相接。
宫女们都很识相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李烬歌微微弯下腰,亲吻她的耳廓,衔住她的耳垂,温热暧昧地气息扑在她的侧脸。
他着迷地喃喃:“我的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写柳霈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琅琊榜里言侯的形象,就是小豫津他爹……然后李烬歌大概就是靖王吧,都是胸(肌)大无脑,只是人家靖王满腔正气,我们的反派满腔杀气……
以上纯属瞎逼逼,不要喷我,溜了溜了q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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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礼道歉!本来这章应该很肥的,但是——
沉璎:我要轰轰烈烈震撼人心又美丽动人的死法!
作者:好!
然后就卡文了……
第11章 嗜杀成性的阴鸷暴君(完)
成婚当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大好晴天,为萧瑟的秋日添了几分暖意,也为婚礼平添了几分喜。
高公公率领仪仗队按照指定路线,将皇后的花轿从宫门外抬进皇宫。
沉璎的身世不便为人所知晓,也不便深究,所以花轿无法从她的娘家一路游/行,只能从了简。
皇宫宣政殿殿外,李烬歌早早就侯在了祭天台上,等待花轿的到来,文武百官在两旁端正站立,一同等待。
片刻,花轿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渐渐靠近,最后在祭天台停下。
李烬歌用弓及雕翎箭对天射一箭,寓意是向天传信,祈求上苍祝福。殿前两旁站立的大臣见此纷纷跪地,高呼“恭祝陛下”。
丞相和太尉跪在人群的前端,伏着身子,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绝。
沉璎在侍女的搀扶下从花轿上下来,在殿前与李烬歌相对站定。
三拜之后,鼓乐齐鸣,礼成。
李烬歌眼含笑意,本要执彩球绸带引沉璎去龙憩宫,却敏锐地从鼓乐声中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他将沉璎挡在身后,锋利的双眸紧紧盯着刀戟铠甲碰撞声传来的方向。
果然,身着铠甲手执长/枪,本应守在各自的岗位上的皇城守卫,此时整齐划一地踏着步子冲进宣政殿前,将原本就因举办仪式而有些拥挤的空地围得更加水泄不通。
原本主持仪式的高公公被突如其来的异像吓得心惊胆战,大呼:“护驾!护驾!”
只是宫中部分侍卫已经被冲进来的皇城守卫杀得七零八落,前来护驾的都是李烬歌的亲信禁军。
殿前的人群飞快演化成相互对峙的两个阵营,一边是将李烬歌等人牢牢护在身后的禁卫军,另一边是从外面源源不断涌进来的皇城守卫。
原本跪在两侧的大臣也迅速乱做一团,不多时就分出两派,一派相对有秩序地挤在丞相太尉身后,另一派则慌得六神无主,吓得哭爹喊娘,觉得自己大限已到,今日多半是在劫难逃。
沉璎躲在李烬歌背后,看似受了惊吓似的紧紧攥着他的喜服一角,实则舒出一口气。
不枉她用心良苦,分饰两角,两头送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将丞相和太尉这两个长期屈于暴君淫威的怂包劝动了,两人总算是要在大婚之日趁乱谋反。
为了加强两人谋反的信心,她甚至在送弟弟出使西南处理暴民之时,逼迫暴君将他的禁军亲信派出去一部分进行护送。
李烬歌望向站在一起的丞相和太尉,危险地眯起眼睛:“太尉,你手下本该在宫外巡逻的皇城守卫,为何会齐齐冲进皇宫,杀到御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解释。”
太尉本就胆小,这次胆敢造反,也全靠丞相怂恿。他的爱女在宫内无缘无故被迁怒,被废了右臂,血淋淋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熬过来,他到御前讨说法却无果;更何况他也受够了这个嗜杀成性喜怒无常的暴君,这才被劝动了。
太尉抖了抖,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却被丞相抬起手臂拦下。
丞相显然要比其更沉静一些,大义凛然道:“当今圣上,横征暴敛,骄盈治国,妄造杀孽,屠戮众多忠良之臣,又被妖女所惑,弃贤后立淫邪,臣不忍看其祸害朝纲、糟践江山社稷,今联同太尉,矫正朝政,除灭妖邪。”
说着他冷笑一声,扫视面前惊惧慌乱的百官,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李烬歌,继续道:“只要皇上甘愿放弃皇权,自除宗籍离去,从宗室中挑选子孙另立新帝,臣愿为摄政王,在新帝长成前代为行政,重振朝纲。”
太尉顺势打了个手势,身后将所有人团团围住的皇城守卫们统统举起长/枪,锋刃朝前。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摄政王,好一个明火执仗的重振朝纲。”李烬歌回以冷笑,“丞相、太尉,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要公然造反?”
“看陛下的意思,是不愿意配合了?”
李烬歌只冷冷道了一个字:“杀。”
他面前一个个铁血铮铮的禁军听了令,立马拔刀向前杀去。他自己则从一个禁军那儿夺了刀,护着沉璎向后面退去,打算绕过宣政殿从后面出去。
丞相见状后退了几步,被几个侍卫守了起来,太尉则剑拔出鞘,亲自领兵和禁军杀作一团,见到皇帝要带着妖后逃离,竖起手指吹了一声长哨,两侧的屋檐上就出现了好几个黑衣裹面铠甲加身的弓箭手。
长箭纷纷“咻”地划破空气,朝着李烬歌和沉璎飞射过来,李烬歌身手矫健,用手里的刀挡开了那些沉重又尖锐的箭支。
“走。”他拽着沉璎的手,一边向后跑去一边挥刀挡箭,面色沉得有几分阴冷,他竟不知道太尉还私养了家兵,甚至还有弓箭手。
沉璎跑着,也在时刻关注着飞射过来的箭支,奈何李烬歌身手不凡,将所有的箭支都挡开了,完全没有破绽,她想借机捣乱都不行。
眼看就要跑出弓箭手的射程了,沉璎急了,这怎么行?
看着脚边拖拖坠坠的长裙,她计上心来,一脚踩在自己拖地的霞帔上,自然而然地向前摔倒去。
李烬歌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所以她并没有跌倒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被拽住了,他焦急地问:“你没事吧,没摔伤吧?”
沉璎直道:“没事没事。”
虽然她没有成功平地摔,但他的防御总算是露出了破绽,他反手挡开了一支箭,却见另一个方向来的箭也已近在咫尺,他察觉到了,却没办法迅速再背过手来挥刀挡开。
李烬歌已经准备好了用肩胛接下这支破空划来的利箭,却在连眨眼都不及的刹那间,沉璎突然直起身体,替他挡住了那支箭。
“噗”,是利箭没入身体的声响,那样微弱,又那样清晰。
李烬歌顿时目眦欲裂,没来得及多想,抱起后心中箭,几要瘫软下去的沉璎就大步跑到了宣和殿后面,靠着墙把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