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跺脚,嗔怪他:“你这双脚,打算冻坏不要了吗?”
苏木却不以为然,眸色潋滟,笑得一派天真,提着野兔:“总算逮着它了!”
野兔已经死了,这可又是一顿美味。
兔皮剥下来,鞣制风干后,还能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
叶蔓盘算着,打开门让他进屋,连忙去倒了一盆热水,让他把脚泡着。
她想着这个人没鞋穿没衣服换,还真是头疼。
外边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是的响鼻声。
“野!”
随着叶蔓的惊叫,野已经重重撞在木屋的墙壁,砰然巨响,好像地震了一般,木屋摇摇欲坠,横梁折断,尘烟四起。
叶蔓惊叫着,奔到床边,将紫菀抱在怀里。惊恐看向窗外。
一头足有几百斤重的大野,“哼哼”着再度撞击木屋!
苏木抓着弓箭,将叶蔓母女一把拉在身后护着。
紫菀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坏了,哇哇大哭。
苏木弯弓搭箭,从撞出的墙洞口,朝野的头射出一箭!
野中箭,却没那么容易毙命,它负痛退了几步,牟足劲更凶猛地朝木屋撞过来!
眼看着木板墙就要撞倒,野即将袭击到他们,叶蔓记起她从空间带来的麻药。
苏木已经朝野发第二枝羽箭,还是没能放倒这个大家伙!
叶蔓单手抱着紫菀,把医药包打开,幸好她昨天顺手拿了一瓶氟烷!
此刻疯了一般的野已经冲进屋,张开丑陋的大嘴,朝苏木攻击过去,苏木操起木墩,狠狠砸向野的头。
叶蔓将药水倒在紫菀一块尿布上,奔过去将尿布递给苏木,大叫道:“捂住它鼻!”
苏木顾不上思考,一把将尿布捂住野的鼻,的野哼都没哼,软塌在地上。
叶蔓拿出一把手术刀,手法娴熟,手起刀落,割断野的颈动脉。
野的血放出来,瞬间整个木屋都是腥臭味了。
危急关头,叶蔓变得异常胆大,她宰了野后,手拿手术刀,吐了一口气。
她默默为自己悲哀,分明是医生,如今却落魄成“屠夫”。
苏木也吐了一口气,看着死了的野,满眼后怕。
“蔓,这是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手里的尿布。
叶蔓抱着紫菀坐下,疲惫地笑笑,“麻药。”
虽是死里逃生,但她看着摇摇欲坠的屋,还有满屋狼藉,完全高兴不起来,愁得笑比哭还难看了。
“苏木,怎么办,咱们住哪儿去啊?”她苦笑着问。
“不急,我早上捉野兔的时候,发现后山有一个山洞,我们先搬去山洞住几天,我把房修好了,再搬回来。”苏木安慰她,一边收拾乱七八糟的地上。
“那个洞能住人?”之前叶蔓进山采药,也知道这里有个洞,但是她孤身一人,没敢进去探险。
“能!我进去看了一下,挺大的!”苏木搬起一些餐具往外走。
叶蔓看着他的赤脚特心疼,看看墙角的一把麦秸,心念一动,忽然想到,给他编织一双草鞋。
她自己并不会编织,也许是原主会,所以脑里产生了这个想法。
她把紫菀放在安全的地方,拿了一把麦秸,挨着紫菀坐下,给苏木打草鞋。
花了半天的功夫,终于打出一双崭新的草鞋,叶蔓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大有成就感。
苏木正在忙进忙出搬家,叶蔓喊住他。
“苏木,过来!试试脚!”
苏木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坐下,拿起草鞋笑着夸赞一番,直接往脚上套。
“等一下!”叶蔓看着他的双脚,有几个水泡都破皮了,心疼皱眉。
她打来热水,蹲下给他洗脚。
她的手扶着苏木的脚,苏木吓得脚赶紧往后缩,脸都红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这么缩脚,叶蔓手指甲不心又弄破一个水泡,叶蔓皱眉,打了他一下,嗔道:“别动,到处都破皮了,心点!”
她按着他的脚在水里,轻柔地给他清洗。
苏木不敢动了,他只觉得心脏已经跳跃到了嗓眼上,两手紧紧拽着衣摆,极力压制着不太匀称的呼吸。
叶蔓此刻心思都在他脚上的伤处,心无旁骛,没太注意苏木的反应。
第9章 动情
她给他清洗了脚上的淤泥,然后用棉签沾了碘伏,清理他伤处,苏木满脚都是伤,她心疼得两道柳眉拧得紧紧的。
“木屋原来的主人,留了一张兽皮,一会我给你缝双袜。”她。
苏木没话,他盯着温柔美丽的女人,内心漫过一阵一阵的冲动,很想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紧紧地抱着。
叶蔓给他穿上草鞋,站起来去倒水,一边:“你歇会吧,东西差不多都搬过去了,木屋咱们改天再来修缮。”
“哎!”苏木偷偷做了个深呼吸,总算应着她时,没有颤音。
叶蔓回头抱起紫菀,顺手还捡了几样东西,从门出去。
苏木赶忙捡起身下的木墩,还有一些木柴,跟上叶蔓。
山洞不远,洞口被几株树木遮掩,洞挺大的,有些坑洼。
里边苏木都打理好了,左右铺了两张床铺,叶蔓这边用土砖抬高了,他自己那边是打的地铺,只在地上铺了些稻草。
他把布帘挂在叶蔓这边,让她的私人空间,更自在舒适一点。
山洞进去似乎还有很深,所以空气流畅,没有什么异味,只是越往里边,越狭窄了一些,只够一个人进去。
苏木用一些柴草堵住洞口,不至于风太大太冷。
一切安顿好后,他们就在山洞里将就住下了。
……
晨昏暮晓,深山里的日极其单调,但因为有两个人笑笑,倒也不觉无趣寂寞。
野猪和陆续捕捉的野兔被他们俩制成了一块块的风干肉,吃不完的山鸡也腌制了挂起来,兔皮整张的处理好了,只等开春下山,都能卖个好价钱。
因为有足够的米面,足够的肉,他们还过了一个挺快乐丰足的年。
转眼快两个月了,木屋已经被苏木修整一新,还隔成了好几个单间,一间灶屋,两间住房,还有一间洗漱专用。
他们从山洞里搬出去,山洞也没废弃,用来储物挺好的。
节气上已经是到了雨水,但北方严寒而漫长的冬天还远远没有结束,真正温暖的春天,最少得清明之后。
雪间或还会下,来年的积雪和冰溜都还没消融,下山依旧是件困难而危险的事。
好在吃喝都还不愁,他们也不是很着急。
这天一早,叶蔓抱着紫菀,跟随苏木去山洞取点东西,她站在狭窄处的石块旁,好奇地往里边瞧,问了一个老早就想问的问题:“苏木,你这个洞进去还有多深?”
苏木过来,他也充满好奇,探身瞧了瞧后,道:“要不我进去看看?”
“别去了吧,会不会有蛇虫鼠蚁的,多危险!”叶蔓摇头。
苏木皱眉,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皱眉:“蛇和蝙蝠应该都冬眠了。”
他想了想,回头去抱了一大把秸秆过来,分成几把,让叶蔓帮他点燃一把。
“火烧进去,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蹿出来?”叶蔓紧张问。
“你们跟在我身后。”苏木。
叶蔓抱着睡得正香的紫菀,紧紧跟在他屁股后边。
苏木举着燃烧的秸秆,一步步往前,走了好几分钟,并没有遇到任何不好的东西。
山洞越走越宽,够两个人并排了。
一把秸秆燃烧完了,叶蔓又给他点燃第二把。
“嗖”地一声,一只大老鼠从他们身边蹿过,吓得叶蔓“啊”地尖叫,抱着紫菀跳起来,往苏木怀里扑。
紫菀惊醒,吓得哇哇大哭。
“不怕不怕,老鼠而已!”苏木张开右臂,将她们娘俩揽入怀中。
“紫菀,不怕,妈妈在!”
“紫菀,别怕。”
两人一起哄了好一会,紫菀哭得停不下来,她吮着嘴,直往叶蔓怀里拱。
她这是要吃奶了!
叶蔓难为情低头,她原本是个女孩,莫名其妙做了妈,哪有不害羞的理。
苏木忙背过身去回避。
叶蔓也背过身,解开衣襟,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让紫菀吃上。
静悄悄的山洞,只有哔哔燃烧的秸秆,和紫菀不时砸吧嘴的啾啾声。
苏木听着孩嘴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心悸,全身的血脉,好似不受控制地加速、奔腾。
叶蔓低头看着吃得很卖力的紫菀,这嘴砸吧的声音,还真是令她难为情。
她曾很多次假设,若是苏木恰好是紫菀的爹,那该多好,一家人隐居世外,过着与世无争的悠然生活,相亲相爱一辈……
只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脚下忽然又蹿过一只老鼠,她没敢叫嚷,张着嘴惊恐往后退。
苏木此时已猛地转过身,张开怀抱,从后边抱住她。
蔽塞的空间,青年男女的肌肤触碰,比平常更容易动情。
苏木搂着她娇玲珑的身,心脏狂跳,血脉逆流,他搂着她,让她和他面对面。
叶蔓贴在他胸前,已感受到他异样的心跳,忙低头挣脱。
奈何他手臂强劲如钢,她根本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