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萧大小姐的确是个美人胚子,美艳黛庄主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二人皆是劲敌!”郝瑟一脸郑重。
众人:“……”
“郝大哥,你还是老样子啊……”陈冬生哭笑不得。
“怎么,我说错了吗?”郝瑟瞪眼。
“阿瑟所言甚是。”尸天清含笑点头。
众人同时扶额。
“咳,还有一人,文大哥你们要留意。”陈冬生转移话题,手指一点卷轴,“就是这位戊西组四十三号。”
“此人可有什么问题?”尸天清问道。
陈冬生神色凝重:“此人名为贺君行,是聚义门现任惊门门主的大弟子,据说此人精通五行八卦,纵览天下群书,满腹经纶,可谓天下第一才子。”
“聚义门、惊门——”尸天清和郝瑟同时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轻轻一笑:“我知道此人,恃才傲物,不足为惧。”
“那是当然,我家文书生一肚子墨水,可谓天下第一大腹黑,管他什么天下第一才女,天下第一才子,分分钟秒杀不在话下,哈哈哈!”郝瑟拍着文京墨的肩膀得意大笑。
文京墨被拍得呲牙咧嘴。
众人齐齐露出笑意。
唯有流曦神色凝重,沉默半晌,冒出一句:“文公子你们真的能赢?”
“怎么,流曦你怀疑文书生的实力?”郝瑟挑眉。
“自然不是!”流曦连忙摇头,顿了顿,看了一眼文京墨,声音低了几分,“若是万一输了……文公子,你不会又哭鼻子吧?”
一瞬间的诡异沉寂。
“文公子哭鼻子的时候,很吓人……”流曦又来一句。
尸天清瞪眼,炽陌挑眉,宛莲心瞠目,默默扭头看向文京墨。
纤瘦碧衣书生双眼一眯,额角蹦出青筋,反手一记算盘拍在了郝瑟的腮帮子上。
“郝瑟!”
“为啥子打我?!”
“都是你把人给教坏了!”
“冤枉啊!”
“噗!”
“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
*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平常最爱睡懒觉的郝瑟居然第一个起身,站在院子里呼呼喝喝喊众人起床。
对此,睡眼迷离出屋的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炽陌:“小子,你吃错药了?”
文京墨:“今日莫非不易出行?”
流曦:“郝公子你中邪了?”
宛莲心:“小郝你是不是吃坏了?”
尸天清:“阿瑟你莫不是病了?”
“别磨蹭了,时间紧迫,赶紧的行动起来!”郝瑟一指脚边的四个大包袱,“尸兄、流曦、炽陌,过来帮忙。”
尸天清、流曦、炽陌三人同时走过来,一提包袱,面色同时一变。
“这是什么?这么沉?”炽陌高叫。
“一个大男人,磨叽什么!”郝瑟抡起最后一个包袱往肩头一抗,“今天这种大日子,当然要早早去占个好位置!要是迟了,恐怕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郝兄,小生帮——”文京墨刚上前一步,就被郝瑟推到了一边,“文书生,你和莲心今天要修生养息,不能劳累。”
说着,就步履如风雄赳赳气昂昂冲了出去。
文京墨和宛莲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叹气。
尸天清、炽陌和流曦背负大包,紧随其后,看起来很像是——
“天清美人,我们这是要去逃荒吗?”炽陌脸皮抽搐。
“阿瑟所言所行,皆蕴含天下大道。”尸天清一脸正色。
“嗯,公子说的对。”流曦应声虫。
“……”炽陌无语问苍天。
*
六人一行,顺着镇中青石板路左绕右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总算到了重华会的比试地点。
眼前,一陡黑色山崖高耸如云,仿若刀削一般平整光滑,岩壁中段,刻有三个大字:“四海榜”,笔锋凌厉,内泛幽光,旁侧,密密麻麻的篆书几乎布满整面石壁,远远看去,仿若一整篇书页。
岩壁之前,乃是一片宽阔广场,依旧是青色石板铺地,规整方正,长宽皆超数十丈。广场最前方,倚山建有一处高台,两侧高架牛皮巨鼓,每一张鼓面直径都超过四尺;高台中央,呈八字状摆放双排实木宽椅,左边四张,右边三张,桌椅旁侧,都配有小案,中间还放有一张太师椅,其上铺着锦缎软垫。
石场东西双侧,皆搭有二层观礼高台,彩旗飘扬,挂红飘金,高台上方,分搭厚布凉棚,而此时,观礼台上竟是早已坐满了人,粗粗看起,起码有五百人上下,敛风楼身着各色服装的小童穿梭其中,添茶递水,观礼人潮熙熙攘攘,竟好似菜市场一般热闹。
“卧槽,果然来迟了!”郝瑟跳脚。
身后五人看着这喧闹场地,一时也惊呆了。
“郝大哥、尸大哥,你们来了!”陈冬生一溜烟跑了过来。
“小冬子,来的正好,赶紧发动你的后门关系给我们几个找个位置!”郝瑟一把抓住陈冬生。
“放心,少楼主早就备好了。”陈冬生一笑,“这边请。”
说着,就引着郝瑟等人径直走到了主台西侧。
原来在观主台双侧,还分别设了六间观礼雅间,东侧三间,右侧三间,皆有凉棚遮阳,三面有竹叶卷帘可放下卷起,其内桌椅茶点齐全,甚至还备了躺椅,十分周到。
“这一间,是少楼主特意嘱咐留给尸大哥你们的。”陈冬生带着诸人走到西侧三间正中的雅间,抱拳道,“距离开试还有半个时辰,郝大哥你们先歇息一下。”
“VIP特等席啊!舒公子果然厚道!”郝瑟一脸满意,砰一声放下包袱,朝众人招手,“来来来,把东西卸下来!”
“郝大哥,你这都是什么啊?”陈冬生看着尸天清等人抗进雅间的四个大包袱,一脸好奇。
“嘿嘿,看好了!”
郝瑟扯开前两个包裹,从里面抽出了两张被子和两个枕头。
众人:“……”
“这两张被子是文书生和宛莲心的,中场休息的时候,盖被小憩,保证精神奕奕一举夺魁!”郝瑟抱起被子塞给流曦,“流曦,放在那边躺椅上。”
流曦抖着脸皮默默将被子抱走。
“还有这些,都是吃的!”郝瑟又解开第三个包袱,一样一样往外捡小包袱,“这是莲心最爱吃的炒银杏果子,这是炽陌最喜欢的烟熏小鱼干,这是流曦最喜欢的糖水糕,这是文书生最喜欢的糖水蜜饯,这是尸兄最喜欢的核桃酥,对了,小冬子,这是给你留的,昨天尸兄做的小笼包——”
郝瑟将最后一纸袋包子递给了陈冬生。
陈冬生愣愣接过:“我也有?”
“当然!我还指望你去做内应呢!”郝瑟挑眉,“当然要用好吃的糊住你的嘴啊!”
陈冬生握紧手里纸袋,眼圈微微泛红:“郝大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谁说的,老子明显比以前帅了!”郝瑟嗤之以鼻。
陈冬生笑出声。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赶紧过来领吃的啊!”郝瑟扭头招呼。
文京墨第一个上前,一脸不高兴:“小生不爱吃甜的。”
“行了文书生,你上次偷偷吃糖水蜜饯,老子我看见了!”郝瑟呲牙。
文京墨虎着脸瞪了郝瑟一眼。
“流曦更喜欢公子做的白糖糕……”流曦嘀嘀咕咕上前。
“别挑肥拣瘦的啊!”郝瑟翻白眼。
宛莲心一脸疑惑:“小郝,你怎么……”
“上次买衣服的时候,路边有卖炒银杏果子的,我看莲心你看了好几眼,肯定爱吃。”
宛莲心双眼弯弯,嫣然一笑。
炽陌踱步上前,凝眉盯着郝瑟:“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熏小鱼干?”
“你是猫嘛,肯定爱吃小鱼干啊。”
“猫?”
“毛软、爱撒娇,不就是猫嘛。”
“我何时——撒、撒娇了!”炽炸毛。
郝瑟撇嘴:“你天天都在向尸兄撒娇啊!”
炽陌僵住。
众人齐齐喷笑。
“阿瑟,别捉弄炽兄了。”尸天清一脸无奈上前,“上次郊外尸某烤鱼干,炽兄吃了许多,想必是那时阿瑟记住的。”
炽陌圆瞪双眼,一双冰蓝眸子在郝瑟和尸天清身上顿了顿,猝然抓过鱼干蹿到了一边,闷头不语。
“尸兄你的糖酥糕。”郝瑟朝着尸天清咧嘴一笑。
“嗯。”尸天清含笑接过。
“哦,对了,还有——”郝瑟解开最大的包袱,“这是舒公子最爱吃的瓜子。”
包袱里面,有一个小包,两个大包,大包竟是两大袋瓜子,每一起码超过十斤。
众人同时怔住。
“少楼主吃不了这么多吧……”陈冬生眼角抽搐。
“有一半是我的!”郝瑟乐呵呵拎起一袋放在旁边,“看热闹怎么能没有瓜子呢!”
“里面还有什么?”陈冬生指着最后一个小包袱。
郝瑟嘿嘿一笑,从包袱里抽出两个红布卷轴,分别递给流曦和尸天清,道:“拉开看看。”
尸天清和流曦一头雾水,四手拽住卷轴同时一拉——
众人豁然数目圆瞪。
那两条红布长幅居然是一副对联,上联是:“才高八斗噌噌噌”,下联是“笔扫千军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