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永秀在一旁作妖,几人很快进入永安寺上香。
在庙前虔诚地拜过后,卫珩跟着高元钧去了寺庙各处参观。黎雅带着钱嬷嬷来到解签处。
两人拿出刚刚求来的签递给解签人。
那解签人先为钱嬷嬷解了签。钱嬷嬷求的签约摸不大好,她听完解签后便皱着眉头到一边坐下沉思起来。
解签人拿起黎雅的钱,端详了会儿,脸色凝重地抬头看黎雅,问道:“姑娘,要求什么?”
“事业,家人,婚姻。”
解签人看着手上的签词,一一道来:“姑娘这签着实不太好,今年除了事业运尚可,其余两桩皆为大凶。”
黎雅吓了一跳,她原本是不相信这些的,只今日陪着钱嬷嬷过来,这才顺便求个签罢了。哪晓得自己运气太好竟求了个下下签来。
她虽不相信,可听到这样不好的签意,心里多有有些不舒服。
“姑娘莫要灰心丧气,只要你足够坚强,定能拨云见日。”约摸是好久没人求到这么倒霉的签,那解签人有些不忍地安慰道。
“我晓得。”虽是下下签,但她相信这只能起到警示的作用,断不能左右她的生活。
两人解完签,又去了大厅听师傅讲佛法。
直到晌午十分,永秀主仆仨才抵达山顶寺庙。
一伙人跟着僧人在食堂用过简单的素食。原本打算稍作休息便下山。只永秀主仆仨实在没力气徒步下山,叶子硬是去求了一间禅房做休息用。
她三人走不了,他们也只能在寺庙里等。
这一等却等来了倾盆大雨。雨势太大,完全不能下山。这雨就像跟他们作对似的,怎么下也不肯停。直到天色晚了,这雨才稍稍小了点。可这样的天气也不好再下山。几人在僧人的安排下住进了空余的禅房。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误会加深
大雨阻止了大家下山,所有人只能在山上住宿一晚。
晚上,永秀郡主以身子太累为由,遣了叶子出来拿晚餐进房吃。
本以为她三人该是早早的睡了,却不想这三人还有大堆事等着折腾。
“郡主,万一这里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呢?”叶子磨蹭着不愿去。
“你以为佛门之地就真的那么干净了。只要使够钱,定能弄到咱们要的东西。”
“郡主…。”叶子筹措不前,要知道这事若败了,她必是第一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人。
“你还磨蹭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趁他俩都在寺庙,这样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很难再有了。”
“郡主,我一人不敢,你让琴音跟我一起去罢。”要死一起死,凭什么琴音能置身事外。
琴音闻言,狠狠地瞪着叶子。
永秀转头看看琴音,道:“去,你跟她一道去,务必要安排的万无一失。”明日她好亲自带着珩之过去抓现行。也让珩之瞧瞧清楚那村妇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叶子和琴音从房门出来后,互相埋怨对方。一路上骂骂咧咧地走着。
——
因大雨滞留在山上的人不少,寺庙里的禅房就有些不够用。黎雅和钱嬷嬷青竹三人合住一间。黎雅秉持着尊老原则,是以先让给钱嬷嬷梳洗。她和青竹俩在前廊里散步近看雨夜。
“姑娘,您且坐着,我去给您到前院要些热水来。”
“嗯,天黑小心路滑。”山上的夜晚比山下要冷得多。
青竹自去前边取热水,独留黎雅一人站在廊前发呆。
黎雅想到她和王行之自那次在作坊不欢而散后,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说过一句话。虽说此番上香路上,她故意不理睬他,可难道他就不能先过来示个好么?没有,完全没有,她对他来说像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似的。他只晓得摆他贵公子的架子,难道她就活该一次两次地去低头认错么。
不肯与她说话,倒是和那个永秀郡主越来越有话聊。黎雅酸酸的想着。
“姑娘,姑娘。”青竹拎着一桶水快步走来。
“何事?”
青竹很快走到她面前,啪地放下木桶,自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姑娘,这是王大人托人送来的纸条,您快看看。”
自家姑娘和王大人已有好一阵子不曾说过话,姑娘要强,低过一次头没得王大人回应,便再不肯放下身段求和。那王大人也是倔强,比姑娘还绷得住。这阵子自家姑娘一直都郁郁寡欢,她这个做婢女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下好,王大人终于肯先低头求和了。
黎雅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姑娘,怎样?”
“是他约我见面谈谈。”黎雅笑盈盈地摊着纸条说道。
“那姑娘还不赶紧去?”
黎雅有些犹豫,看看房里,钱嬷嬷还在呢?她这样半夜三更出去和行之碰面不好罢。
“姑娘,钱嬷嬷那儿就交给我罢。我能给您搞定。您啊,只要能和王大人冰释前嫌就好。”青竹将手上的灯笼塞进她手里,催促着她赶紧前去。
黎雅很心动,他两冷战的这段日子,她也不好过。只真的拉不下脸再去求和。好在他还晓得主动找她谈。“行,那我去去就回,很快能回来。”
“不急不急,你俩好好说,说开了就好。”
黎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捏着纸条急匆匆地赶去约定的地方。
纸条上写着的地方很是偏僻,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她狐疑地看着眼前这间有些破旧的房间。
“怎会约在这里?”她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举了举手中的灯笼,就着微弱的烛光沿着走廊前进,她发现连着的几间房都有些破旧,斑驳。猜测这儿就是永安寺想要翻修的地方。
这地方因要翻修,是以整个院落都没人出入,很是安静。
黎雅走了一段路,转个弯发现其中一间房里透着晕黄,她想应该就是这间房了。“想不到他来得这么早。”她加快了脚步,来到房门前,刚欲推门进去。忽然身后被人一把拉住,拖着闪进一间空房。她惊骇,心里一慌。刚想喊出声,那人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她感觉到那人头微倾过来,在她耳边停住。
顿时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想挣扎,那人开口了。“姑娘,是我。”
她瞪大了双眼,蓦地转头狐疑地看着身后的人。
那人放开了手,黎雅就着晕黄的烛光看清了来人。“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雨太大,我下不了山。”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我身后。”
“姑娘,胆子太大了,仅凭一张纸条就敢来赴约。”顾淳没回答她抛出来的问题,反倒教训起她来。
黎雅拿出那张纸条,狐疑的看着他。
“姑娘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回事?”
她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姑娘再仔细看看纸条上的字,是不是王行之亲自所写。”
黎雅看看他,这才就着晕黄的烛光细细瞧了几遍。越看越心惊。“是模仿行之的笔迹,我竟没看出来。”
“姑娘大约是太想见他了罢,这才没发觉纸条不对劲。”
黎雅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很是尴尬。“你怎发现这些不对劲的?”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了永秀郡主身边两个贴身婢女吵嘴。”
“是她,她要陷害我?”她和永秀虽有过节,但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罢。黎雅指指屋里,问道:“那屋里的人是谁?”既然是阴谋了,里边的人肯定就不是王行之了。
“是恒王殿下。”顾淳淡淡的说道。
她惊呼,“殿下,永秀这么大胆竟敢招惹恒王殿下。”
“姑娘不觉得她这是一石二鸟么?”
“怎么说?”
“姑娘难道都没发现王行之这阵子都在忙些什么吗?”顾淳又没直接回答她,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派青竹去恒王府找了他几次,他的随从总说他很忙。”她虽有些怀疑,可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顾淳撇撇嘴,回道:“他是很忙,只不是在忙公务,而是整日里陪着永秀郡主到处游玩罢了。”
“你说行之陪着永秀郡主到处游玩?”她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我没必要欺骗姑娘,待姑娘下山后只要派人去邻县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黎雅知道顾淳没必要污蔑王行之。他的话,她已信了一半。只心里很难受。她虽没被劈腿过,但前世在各种狗血言情剧的熏陶下也能猜出男朋友瞒着正经女友陪着别的女人出游数日意味着什么。
“所以王行之和永秀郡主暗生情愫,只碍于我的存在,他俩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么。是这个理由么?”黎雅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只不想在人前透露这股脆弱,强忍着。
“我不知道王行之对永秀郡主有没有情,但永秀郡主对他一定是势在必得。不然她没必要搞出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