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装出一脸怕怕的神情,当真就闭嘴了。
三皇子粗喘着气,目赤欲裂的恨恨瞪着秦熠知,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这才略微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要论不要脸,要论巧舌如簧,三皇子觉得,他完全就是不是这兵痞的对手。
有善看着气得够呛的主子,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紧咬着后牙槽,满眼戾气的瞪向有善。
有善吓得脖子一缩,轻咬下唇,鼓起勇气凑近三皇子,低声提醒道:“圣旨。”
三皇子眸子一亮。
暗道:真是被秦熠知这孙子给气的糊涂了,他这不是还有杀手锏吗?有了这圣旨,秦熠知还不得任由他拿捏?
刚从囚车上下去,还没走出多远的言正轩,一听秦熠知同三皇子的对话,当即就吓得心肝一颤。
三皇子居然被贬为知县的战神给打了?
战神知县连三皇子都敢打,那他……。
他可该怎么办?
捕头赵成一看言正轩站在原地没走,狠狠一脚就踹了过去:“傻站着干嘛?真当你这两条腿都废了?走不动路了不成?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人来抬你进大牢?”
言正轩被踹了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被踹了狗吃屎。
在赵捕头和几个衙差的时不时飞踹,时不时的咒骂中,言正轩脸色煞白如纸,神情恍惚的走进了昏暗恶臭且死气沉沉的县衙大牢。
三皇子从怀里掏出圣旨,唇角朝着左边脸颊斜斜一勾:“圣旨在此,三河县知县秦熠知听旨。”
秦熠知看着三皇子手里的圣旨,随后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眸子。
三皇子得意洋洋的宣读着圣旨。
圣旨的大体旨意,便是说三皇子奉了皇帝的旨意,前来三河县寻找“神秘道人”并让三河县的知县,以及其他县城的知县全力配合三皇子,同时,圣旨最后,还特意着重交代了一句,当三皇子手中的圣旨一旦同秦熠知手中的御赐宝剑同时出现时,并出现冲突时,秦熠知必须得听从三皇子的吩咐行事。
三皇子得意洋洋的看着秦熠知:“三河县知县秦熠知,你可听清楚了皇上圣旨中的意思?”
“回禀三皇子,下官全都听明白了,下官一定遵从皇上的旨意,全力协助三皇子。”
“……”
三皇子见秦熠知就这么对他服软了,心中一时畅快不已。
战神又如何?
镇国公府又如何?
追根究底,还不就是他们皇家养的一条凶猛看家狗而已?
狗再凶,狗再横,狗终究是狗。
狗的命运,始终都在主人的手里。
三皇子打马走向秦熠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熠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提醒道:“秦熠知,本皇子知晓你喜欢上了那厉寡妇,可你要清楚的知道,你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也不仅仅是镇国公府出来的战神,如今……你可是这三河县的县令,秉公办理可是身为朝廷命官的基本素养,有关传闻叶新笙乃逃兵一事,乃厉氏之夫,本皇子好心的提醒你一声,切莫为了一个女人便知法犯法,以权谋私,乱定他人的罪名。”
秦熠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多谢三皇子的一番好意,下官也是怎么认为的。”
三皇子重重挥出一拳,结果,却打在了棉花上。
那种无力感,那种憋屈……
憋得三皇子一口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气得狠狠一甩衣袖,翻身上马,临走前,阴冷的看了眼还半跪在地的秦熠知,嘲讽道:“狗终究是狗,再怎么厉害,也翻不出主人的手掌心。”
说完,三皇子便挥动马鞭打马离开。
刚刚从云锦县赶回来的云祁,和三皇子等人迎面错身而过,当看到马背上的三皇子,当听到三皇子对好友扔下的那一句辱骂之言时,狐狸似的丹凤眼微微一眯。
三皇很显然是认识云祁的,冷冷的看着云祁,放缓了前行的速度,朝云祁骂了一句:“不男不女的狗东西,这么些年一直黏着个男人东奔西跑,也不知道是真替人办床下之事儿?还是献身去和对方在床上办事儿?”
云祁薄唇紧抿,面无表情的直直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一点都没把云祁放进眼里,猥琐且挑衅的一笑,随后嚣张大笑着骑马离开。
囚车中的邱如媚,此时头发凌乱,浑身大汗淋漓,面色枯黄,很显然,这一路可没少遭罪。
此时一见云祁被人如此羞辱,当即便阴阳怪气的癫狂道:“哟哟~咳咳~战神身边的军师,战神身边的智囊,啧啧~真是没想到,原来军师大人是靠着出卖肉体,这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呀?”
随同云祁一起去云锦县捉拿邱如媚的衙役,一听邱如媚这话,当即脸色一寒,刚要出手点了邱如媚的哑穴之时,却被云祁抬手制止。
从看到战神身边的军师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便知晓,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自我了断,好歹能死个痛快。
只可惜……
盯上她的人,是战神身边的老狐狸。
想死都死不成。
她的嘴里,被大拇指粗的铁棍横放在嘴里,然后用布巾牢牢顶固在嘴上,这样,她的嘴就合不拢,连咬舌自尽都不行,虽然不能自尽,但却不会影响到说话以及吃饭喝粥。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若是能彻底激怒这云祁,指不定云祁急怒攻心之时,还能情绪失控出手杀了她,给了她一个痛快让她彻底解脱。
邱如媚继续道:“军师大人对战神还真是有够深情的,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连夫妻都只能做到同甘却不能共苦,而军师这个没名没分的,若不是对战神大人一往情深,怎么会在战神被贬之时不离不弃呢?呵呵呵…。感人,你们的断袖之情还真真是感人啊……”
云祁冷冷瞥了邱如媚一眼,随后对衙役道:“去路边捡些粪便来,直到把她的嘴彻底堵上为止。”
十多个衙役嘴角抽了抽:“……是,云公子。”
邱如媚懵了。
这云祁怎么不按理出牌?
如此恶心的办法……
她光是想想就恶心得恨不能直接死过去。
她现在才知道,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熠知见云祁归来,起身朝云祁走了过去。
云祁朝秦熠知勾唇一笑,翻身下马迎了上去,用拳头砸了砸秦熠知的肩头:“幸不辱命,人犯我已经帮你抓回来了。”
秦熠知看了囚车里的邱如媚一眼。
“用屎堵上她的嘴后,立即把人关进县衙大牢等候处置。”
“是,大人。”
于是乎。
又多了几个衙役加入到了路边找屎的工作中。
只要早点把这女人的嘴堵上,然后再把这女人关进县衙大牢,他们就能交差回去休息了,所以,衙役们怎么可能不积极呢!
秦熠知随同云杉一边朝后衙走去,一边低声交谈。
云祁砸了咂嘴,喉结上下涌动了几下,一脸馋样的迫不及待道:“你可别忘记了对我的承诺,我们啥时候去言家村吃凉皮呀?这二十一天的时间简直快折磨死我了,白天赶路时,天气炎热得啥都不想吃,夜里赶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你看我人都瘦一大圈了。”
看着云祁耍宝,秦熠知这一次倒是没怼他,心情颇好的看向后衙,脸上的笑,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想吃?行,我们这就回后衙,让她帮忙做凉皮。”
“?”云祁懵逼脸,怔怔了好一会儿后,这才不敢置信的看向好友:“后衙?你,你小子这么能干?居然能把人都给骗进后衙来了?”
不可能吧?
他这才走多少天呀?
话说,他走的这些天,究竟发生啥事儿了?进度居然这么快?
秦熠知嘚瑟道:“三天前的早上,我去提亲了,然后,云杉也同意了。”
云祁震惊的瞪大了眼,下一瞬,脸色一变,神情凝重的看向秦熠知:“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秦熠知点点头:“等会儿回后衙了,我再慢慢给你讲。”
云祁点点头。
……
孩子们在认字练字。
两条狗子在后衙的花园里探索新环境,好吧,准确的说,应该是标记它们的底盘。
孩子们和狗子们都有事可做。
云杉一个人却很是无聊,此时整个人焉嗒嗒的,坐在花园凉亭的石凳上,身子趴在石桌上,正无聊的抠弄着指甲。
好无聊啊~
之前每天起床做饭,洗碗,洗衣服,喂鸡喂鸭喂猪,割猪草,下地查看庄稼,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觉得时间不够用。
如今突然一下子从忙碌生活中解脱出来。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才过了三天,云杉却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似的。
难不成,她是个注定的劳碌命?
秦熠知带着云祁走进后衙,老远便看到管家急冲冲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伍叔,大少夫人呢?”秦熠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