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看着这一群不知死活的马贼,冷笑连连——找死。
云杉也被大当家的污言秽语彻底激怒了,脑子一热,双手从桌上抱起一个酒坛,直直就砸向大当家痛得狰狞而扭曲的面门:“人渣,去死。”
哐啷——
酒坛碎裂了,大当家也彻底变成了一条一动不动的死狗。
除了还在痛苦嚎叫的三当家和五当家,其余的所有马贼,全都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人渣。”云杉暗道这大当家的还真是不禁打,才这么两下就没动静了,不过,一想到若是这大当家真的就这么死了,她该不会有麻烦吧?
毕竟,这些山寨肯定作恶多端,作为县令大人,应该是要留着活口审问的吧?
思及此。
云杉心口砰砰直跳,仰头小心翼翼的看向秦熠知:“那个,若是他当真死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刚才也动过脚的,大伙也都看到你动脚的……”
众人:“……”
秦熠知哭笑不得,扶着气喘吁吁的云杉,垂眸看向云杉的右脚,问:“脚疼不?”
众人差点跌破了眼球:“……”
云杉也有些懵:“嗯?”
秦熠知看云杉这一脸懵逼的样子,勾了勾唇,拉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云杉,坐上了他刚坐的圈椅上,伸手摸了摸云杉的脑袋瓜。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现在心里舒坦点没?”气性可真大,性格也真辣,就跟他吃过的辣椒一样辣,但是不可否认,他内心真的挺欣赏她这种有仇必报的性子。
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女人,他看过太多太多。
刁蛮任性,蛮横无理,无理取闹的女人,他也看过太多太多。
只有她,却令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顺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哪哪儿都好。
面对秦熠知的询问,云杉有点懵逼,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舒坦些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坐在这里休息,万不能为了收拾几个马贼,反倒让你崴了脚脖子。”
云杉: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同时,心里也暖融融的,有点悸动,有点开心,也有点矛盾。
云祁:熠知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糊弄人。
秦诚秦礼以及一干暗卫:“……”
看着云杉难得这么的乖巧,秦熠知的大手忍不住又在云杉脑袋瓜上揉了揉,当揉到云杉的后脑勺时,云杉痛得抽了口气,脑袋也本能的闪躲着秦熠知的大掌。
“嘶~”
“怎么了?”秦熠知赶紧朝云杉后脑勺看去,这一看,秦熠知一双眸子顿时便充斥着暴戾之气。
“这是那些马贼敲晕掳走我时弄伤的。”云杉对秦熠知解释道。
秦熠知寒着脸扫了一眼地上的马贼们,马贼们齐齐吓得脑袋一缩。秦熠知看向赵成吩咐道:“把人带下去分开审问,一定要审问出他们的背后之人。”
“是,主子。”赵成半跪在地抱拳领命。
“秦诚秦礼。”
“属下在。”
“带人把山寨仔仔细细查抄一番。”
“是。”
秦熠知安排完后,弯腰直接一个公主抱,就把云杉抱在怀里朝着大厅外走去,同时侧头对好友道:“跟上。”
云祁摸了摸鼻子,耸耸肩跟了上去。
云杉又羞又恼,挣扎着就要下来:“你这是干嘛?放我下来。”
“受伤了怎么也不同我说?”秦熠知话语里尽是不悦,有着对云杉的责备,也有着因他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而懊恼。
“……这不是,这不是一看你来了太高兴,就给忘了嘛~你快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成何体统?”云杉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一言不合就公主抱是个什么鬼?
更重要的是,你丫的还处于高烧阶段,一般高烧的人都会浑身无力,你长得这么高,要是把她摔地上了,她冤不冤啊!
无论云杉怎么挣扎,就她那小身板,最终还是没挣脱出秦熠知的那一双铁臂。
把云杉放在床上后,秦熠知回头看向云祁:“帮她诊脉。”
云祁凝神静气,伸手探了探云杉的脉象,片刻后放下:“没有中毒症状,也没有其它的内伤,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应当是失血过多所致,吃点好的,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就能补起来。”
云杉心里暗道:是得好好补补血。
麻蛋的~
这个月她还真是有了血光之灾——大大的失血。
先是脑袋破了个口子流血,紧接着下半身又流血。
秦熠知松了一口气。
“你身上可还有金疮药?”
“自然是有的。”云祁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递了过去。
秦熠知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发现并未进水影响药效后,便开始撵人:“你可以走了,记得让人把山寨给仔细搜查搜查。”
云祁好笑的冲好友翻了一抹白眼:“见色忘友。”
说完,脚底抹油般的溜了。
出门前,云祁这厮还一脸猥琐的“贴心”把房门给关上。
屋子里。
云杉看着秦熠知,心里很是变扭,很是尴尬。
秦熠知倒是一脸的坦然自若,似乎一点都没因好友的打趣而有所窘迫,反而如同一个职业的医护工作人员般,看着云杉淡淡道:“趴好。”
云杉顿时一脸戒备的双手护胸,警惕的看着秦熠知:“你,你把药给我,我自己可以。”
秦熠知反常的干脆点点头,起身把药瓶递向云杉,云杉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有点不敢置信,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松了口气,于是伸手过去接。
下一瞬。
云杉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后脖子一疼,一麻,整个人就没法动弹了。
“让你不听话,现在老实了吧!”
云杉就吓得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又恢复了一脸痞气的秦熠知:“……你,你想干什么?”
秦熠知捏捏云杉的脸颊,玩味道:“想干什么?你猜?”
云杉怒:“猜你妹啊猜?快解开我的穴道。”
秦熠知看着云杉,觉得她此刻,就好似被逗得炸毛的猫儿一般,可爱,又勾得人心痒痒,勾得人越发的想要欺负她。
“乖~别闹,等我给你后脑勺以及后背上药后,自然会解开你穴道的。”
好羞耻啊!
老娘上辈子是个老处女,一下子穿越过来,虽然变成了两孩儿她娘,但她的灵魂,却依旧还是个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清纯老处女啊!
一想起要全身光光的躺在床上让他上药。
云杉羞耻得顿时就成了煮熟的虾子。
淡定~
淡定~
深呼吸,深呼吸~
云杉深呼吸了好几次后,这才压下想要狂揍秦熠知的冲动,勾起一抹僵硬的笑,一脸感激道:“我身上的伤并不严重,没有破皮也没有流血,并不需要上药,你帮我把后脑勺的伤口上些药就成了。”
“不行,我没有亲眼看到你的伤势情况,我不放心。”秦熠知一脸的“敬业”严肃道,说完,就朝着云杉伸出了爪子。
“……咦?你,你干什么?混蛋,你要敢脱我衣服,我弄死你。”云杉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脖子不能动,她真就要一口咬上去了。
“你打不过我的。”秦熠知淡定道。
“啊啊~别……别脱我衣服,大哥,大叔,大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凶……”
“现在认错晚了。”
“混蛋,秦熠知,男女授受不亲,你爹娘和夫子没教过你吗?”
“你忘记了?上次我就说过要对你负责,要娶你的呀?”
“啊啊啊~秦熠知,你个死流氓,你个不要脸的老光棍居然敢非礼我,老娘踢碎你蛋……让你进宫当太监。”
“踢碎了你后半辈子可就要守活寡了。”
“老娘宁愿守活寡,也绝不嫁你。”
“呵~”
“呵你妹啊呵?神经病,放开我,不要……”
最后的最后。
云杉咬牙直挺挺的趴在床上,后背赤果果的暴露在秦熠知的视线里。
打,打不过。
骂,骂不赢。
云杉憋屈得只能狠狠瞪着正在给他上药的秦熠知,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秦熠知早就被她剁成肉泥了……
还未走远,正躲藏在暗处偷听的云祁,以及保护秦熠知的暗卫们:“……”
想起刚才准夫人在大厅对付马贼们的手段,几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为秦熠知子孙根的安危忧心不已……
……
历经两个时辰的仔细搜查。
山寨几乎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衙役们,暗卫们皆是面带喜色。
“全都搜出来了?”秦熠知问。
秦十六从人群中走出来,半跪着秦熠知身前,抱拳行礼并禀报:“回主子,全都搜出来了,一万一千两白银,两大箱珠宝,还有三十匹马,二十头羊,五头牛,弓箭十五把,大刀五十把,看样子这些年没少下山拦路抢劫。”
秦熠知神情疲倦的坐在圈椅上,一副很想睡觉却又极力强撑着,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地上的武器,随后看向赵成。
“可有审问出有用的消息?”
赵成摇摇头:“大人,马贼的几个领头全部分开一一审问过,他们的回答皆是没有见过那背后之人,那人很谨慎,是用箭写信和马贼单方面联系的,而且属下也审问过山寨的其它人,那两次对方传信,还是他们把信件从箭头上拿下来,拿去给几个马贼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