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娥眉向上扬了扬说道:“好。你等等我。”
宁仪韵回了屋子,拿出上次乔安龄为她准备的小厮的衣服。
她脱下女装,穿上了小厮的衣服,乔装打扮成了一个清秀俊美的小厮。
乔装打扮好了之后,宁仪韵便出了屋子,重新回到大堂,找到了乔安龄。
乔安龄看着换了小厮的衣裳,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宁仪韵,不禁莞尔一笑:“走吧。”
宁仪韵点头道:“恩,走。”
两人上了马车,在马车的软榻上并肩而坐。
乔安龄侧首朝宁仪韵看过去,平日他是见惯了她的女装装束,这会儿见她穿了小厮的衣裳,却也俏丽动人,别有风情。
这身小厮的是短衫配裤子的短打装束,平日里,她一直穿着裙装,两条玉腿从来都是隐藏在裙子里的,先在换了裤装,两条玉腿的形状便显现出来了,虽然裤子宽松,也可以见到两条玉腿,笔笔直的,走起路来的时候,玉腿错落有致,说不出的好看。不仅双腿可以见到形状,连腰下丰盈的臀部,也更显翘挺。
想到此,乔安龄不由的身子一人,往宁仪韵的方向凑了凑,一只手搭在她的小腰上。
“安龄,”宁仪韵轻声唤道。
“恩?”乔安龄低头,轻声问了一句,因为心头微起的火,声音比平日微哑了一些。
“你急匆匆的让我换了装束,乔装打扮一番,再要带我进府尹衙门,是不是给苏家翻案的事情,有了重要的进展了?”宁仪韵问道。
听到宁仪韵这么说,乔安龄这才收了心中的旖旎心思,正了神色说道:“恩,确实有了很大的进展。”
“进展怎么样了?同我说说”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微微颔首道:“事情都按着我们预先设定的计策走着。
京城府尹顾志云在府尹衙门里放了一把火,烧了一间屋子。随后,他对外宣称,这把火烧毁了二十年前,苏家行贿案的卷宗。”
宁仪韵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这苏家行贿案的卷宗,应该是邢栋自己销毁的,就是为了毁尸灭迹。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贪苏家的银子,冤枉了苏家,抄了苏家的家产。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邢栋更是心知肚明。
顾大人呢说是大火烧了苏家行贿案的卷宗,这邢栋指不定心里有多乐呢。”
“恩,”乔安龄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把邢栋叫到了府尹衙门,让他写一份文书给我,我让他在文书里写清楚,当年苏家行贿一案的来龙去脉和其中细节,用来补救卷宗被烧的事情。”
“那邢栋怎么说?”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笑道:“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立刻应下了。”
“呵,”宁仪韵了冷笑一声说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任谁记忆都会模糊。一个京城府尹,每年的案子不计其数,难道他还能每个都记得?若只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他大约早就忘了。
一件二十年前的案子,他连半点迟疑都没有,就立刻应了下来,还答应要把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情况写下来。
里头没有鬼才怪。”
“恩,”乔安龄说道,“确实有鬼。”
“这文书的内容,他只怕会颠倒黑白,胡乱编造了。
把没有罪的写成有罪的,把错判的写成判对的,”宁仪韵凝着眉眼说道。
“恩,他这文书已经交上来,”乔安龄说道,“写的内容,就是颠倒是非,把黑的写成白的。按照他写得案情,他这抄家的判决还是对的。
不过,虽然他写的文书里头,内容都不是事实,但是他文章写的还不错,内容严谨,若是没有旁的证据,单单他写的这份文书,旁人世很难看出问题来的。”
宁仪韵桃花眼往上一挑说道:“呵呵,就算他写的再严谨,再让人看不出破绽。只要有墨斗鱼汁,就算他妙笔生花,也没有用。”想到此宁仪韵便又问道:“对了安龄,那墨斗鱼汁……”
乔安龄说道:“墨斗鱼汁已经准备了,在府衙里了。”
宁仪韵勾唇笑道:“恩,有了墨斗鱼汁,就好办事了。”
乔安龄又说道:“另外,我还找到了二十年,在府尹衙门里当差的一个老吏。”
“这老吏知道苏家行贿一案的细节?”宁仪韵问道。
“恩,”乔安龄说道,“二十年前,这苏家同和顺郡王的贪腐案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是一个老吏搞错了,才把苏家牵扯进来,而邢栋则是将错就做,没有还苏家清白,反而顺势判了错案,判了苏家有罪,还抄了家。
而这个弄错了情况,把苏家牵扯进来的老吏,就是我找到的这个老吏。”
第134 亲了亲她的耳垂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老吏也是,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弄错了的吧。”
“恩,当年,在邢栋判案之前,这老吏就知道是自己弄错了。
据他所说,在邢栋判案之前,他便已同邢栋说出了事实,他已经告诉邢栋,是他弄错了。
只是邢栋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将错就错的,判了苏家有罪。”乔安龄说道。
“唉,”宁仪韵说道,“这邢栋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坯子。这个老吏,他看到苏家因为他的过错而家毁人亡,他的良心就没有觉得不安过吗?”
乔安龄也轻叹了一口气说:“他的良心许是过不去的,不过邢栋的判罚,他也无力改变。因为种种顾虑,他也不敢站出来为苏家说话。”
乔安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吏员,靠一口公家饭养家糊口。邢栋则是京城府尹,一个吏员怎么敢站出来指证他的衣食父母?
若是他真的站出来,说出事情的真情,只怕不仅没有人会信他,他还会因因此得罪了邢栋,甚至丢了饭碗。
况且,就算旁人真的信了他,他自己也是逃不了干系的。因为是他弄错再先,才让邢栋有机可趁,将错就错的,抄了苏家。
若是苏家行贿一案当年就翻案的话,这吏员也是脱不了干系,轻则丢了饭碗,重则进了大狱。
所以,他不敢站出来的。”
宁仪韵唏嘘道:“这人啊,到底是自私的多数,为了害怕自己承担责任,害怕丢了饭碗,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好端端的一家人家破人亡。”
乔安龄应道:“恩,这世上的人多是利己的,有几个人会为了维护公道,而牺牲自己的?”
“那他现在怎么又愿意说了呢?”宁仪韵问道。
“他不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诉了我,而且他还愿意,日后,在需要他的时候,上堂作证,在大堂上,把邢栋的所做所为,公布于众。”乔安龄说道。
“咦?那他现在倒是愿意说,愿意做证了?”宁仪韵说道,“他现在怎么没有顾虑了?”
“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良心不安了二十年,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了,”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挑了挑了眉:“你没有用什么手段?”
乔安龄终于忍不住笑道:“知道瞒不过你的。用了,他答应为我们作证,便意味他承认二十年他是弄错了的。弄错了,官府就要追责。
他答应为我们作证,便意味他向自首。”
“所以呢?”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问道:“这老吏姓米,有一个独子,不过这个独子不太争气,整日不务正业,成了个泼皮混混。
近日,他的独子在街上打架斗殴,不小心伤了人。
伤人伤的倒也不重,是皮外伤。
不过被他伤的人,却有些来头的,是成武侯的一个亲戚,也算是权贵了。
这被伤之人,不肯放过他。
一定要将他弄到牢里去,受几年牢狱之灾。”
宁仪韵挑眉问道:“所以,你帮忙摆平了?”
乔安龄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出面调解了一下罢了。”
宁仪韵眨巴了一下眼,说道:“原来如此,这米老吏是为了自己的独子,难怪了。”
“恩,”乔安龄应了一声。
“现下,邢栋的文书,墨斗鱼汁,还有那作证的米老吏,都有了,接下来,便是我要做的事了,”宁仪韵说道。
两人说着话,马车便到了府尹衙门。
府尹衙门中,已经备好了一间屋子,给乔安龄使用。
乔安龄和宁仪韵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进了这间屋子。
宁仪韵进了屋子,在屋子里环视一圈。
这间屋子是分了里间和外间的。
在外间,两张书书案面对面的放着,每张书案上都已摆好文房四宝,笔洗笔架笔缸,空白宣纸等物。
宁仪韵指了指这两张书案问道:“咦?怎么摆了两张书案?”
乔安龄微笑道:“两张书案,自然是一张你用,一张我用。”
宁仪韵疑惑的问道:“是你让人摆了两张书案进来的吗?”
乔安龄颔首说道:“恩,是我让人这么摆着的。”
宁仪韵明眸转了半圈问道:“我现在是装扮成了你的小厮,一个小厮哪里能和侯爷面对面坐着办公的。这么摆上两张书案,旁人会不会疑心我的身份,旁人大约能猜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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