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有足够的钱,开个酒楼也不是不能的。
几人见白玉这么说,顿时没有什么话说了,薛紫衣看着白玉的目光已经是崇拜的不行了,嫂嫂真的是太会赚钱了,这法子都能让她想到。
将这事讨论完了后,季临渊担忧的看了眼白玉,良久才沉声说道:“嫂嫂,现在月底了,你奶奶他们怕是不会这么算了。”
对于给王氏他们银子,其实他是没有立场说话的,毕竟那是嫂嫂的奶奶和亲娘,可要是他们对嫂嫂好,给是应该的额,可他们分明就对嫂嫂也不好,他是不忍心让嫂嫂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就这么给了他们。
就王氏的性子,就跟吸血的水蛭一样,永远都是喂不饱的。
白玉当然知道王氏不会这么算了,要是他们愿意消停,每个月给他们半两银子,她也是愿意的,毕竟季临渊在县城念书,王氏他们不管白汉阳的名声,她可不能不顾季临渊的名声,况且她还有个便宜娘在那里,虽说对原主不怎么样,但到底是生养了她一场,要是每月半两银子让能让她在白家过的舒坦一点,给了就给了。
可要是他们不知足的话,那就不要怪她半两也不给了。
这样想着白玉笑了笑:“放心吧,兵来将挡就好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天给闹翻了去。”
说着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薛紫衣,随即看向薛氏:“婶儿,紫衣还小,让她在饭馆就这么帮忙也不是个事儿,让她去念书吧。”
“念书??”白玉的话一说完,薛氏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不少,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她一个姑娘家念什么书。”
白玉这话算是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薛紫衣则是整个人都懵了。
“是啊,她这么小不念书干什么?”薛紫衣还不到十岁,这个年纪在后世还在读小学呢。
“哪有女孩子读书的,况且也没人教啊。”
薛氏这会儿回过神来了,看着还在发懵的女儿,她是从来没想过让薛紫衣念书这事,毕竟除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以请单独的先生,想他们这样穷人家的女儿,谁会念书,现在他们能赚钱了,等后面成亲的时候,多给添点嫁妆,寒雨出息了,到时候也不会受欺负。
白玉听薛氏这么说才想起,这时候,都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书院里都是男,根本不可能男女混合在一起念书,这样想着,白玉皱了皱眉。
“那就请先生,反正不能不念书。”知识改变命运这话,虽说很片面,更何况在这古代,读书认字不一定有前途,但识字会让自己有更多的选择。
此刻薛紫衣已经回过神来了,感动的看着白玉:“不用的嫂嫂,我在你这里帮忙,帮着娘赚钱,我是女儿家不用念书的。”
念书,是薛紫衣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娘也没有想过,她们的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能让薛寒雨将书念出来,这会儿听到白玉这么说,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尤其是在听到白玉说给她请先生的时候,她的心里,感动的不行。
可她也知道,请先生这种事情是也是不现实的事情,请先生要花不少钱,她念书怎么能让嫂嫂来给钱。
“谁说女儿家就不用念书了,女儿家和男人有什么不一样,你要知道女人并不比男儿弱,有些地方,女儿家也可以和男人一样一起念书,一起报效国家,甚至女人挣钱养家,你要相信女人不比男人差到哪里去的。
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
白玉觉得和他们说男女平等这种话,有点不现实,就是后世堂堂华夏,也没有做到真正的男女平等,更别说现在了。
“况且,也不一定要你念多好,让你去考个女状元,就是让你认几个字,以后走出去,总不至于给人卖了还不知道傻乎乎的自己签卖身契,”
白玉这样的想法,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薛紫衣小嘴不可置信的大张,看着白玉:“真的有那样的地方吗?”
女人也可以报效国家,和男人一起念书。
白玉颔首:“自然的,所以念书是很重要的。”
“嫂嫂说的不错,紫衣该念念书的。”薛寒雨震惊于白玉的话,此刻也反应过来说道,心中却是因为白玉的话而震惊着,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吗?女人也可以建功立业?为何他从来不知道?
说着,顿了顿:“只是现在先生也不好请,况且紫衣现在还没启蒙,好先生不愿意到家里来,不好的先生请了也没什么用,以后每月我休息就教紫衣认字,等启蒙后,再请先生也不迟。”
薛氏和张寡妇两人都没从白玉的话里回过来神,在听到薛寒雨的后才回过神来,看了眼白玉和紫衣,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薛寒雨的身边,咬了咬牙:“那就念吧,先启蒙再说。”
薛氏觉得白玉有一点说的还是很对的,那就是,总归认识几个字,以后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给人骗了还不知道。
于是薛紫衣念书这件是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事后,薛紫衣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自从白玉说了那一番话后,季临渊就没有出声,他的心里却仿佛在翻江倒海一般,看着白玉说道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建功立业,女人和男人没什么不同时,眼中泛着灼灼的光芒,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一下,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为何以前从未听嫂嫂提起过这些,嫂嫂为何能知道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嫂嫂,她,也是想要念书的吧?
这样想着,季临渊犹豫了良久,终于在白玉他们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将白玉叫住了。
“嫂嫂,我休息的时候,也教你认字吧。”
白玉听到季临渊的话后,顿时愣住了,随即点了点头:“好啊,你以后休息的时候就叫我认字吧。”
对于认字这事,白玉也是很无奈的,想她好歹也是寒窗苦读十几年出来的,可一到了这里,愣是成了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心里是何等的卧槽,原本她是想趁着薛紫衣请先生念书的时候,趁机也认几个字,但薛寒雨说紫衣没有启蒙,好先生不好请,他休息的时候教她,这样她也就只有算了。
毕竟她是个寡妇,她可是时刻谨记这件事的,她也不好和薛寒雨走太近。
然而,对于念书这种事情,她是压根就没想过。
好不容易毕业了,再读一次,她怕是疯了吧,但是认字这事还真的是得提上日程的,不然不识字,这事很不方便。
季临渊见白玉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不由笑了,看来明天得去买些纸笔才行了。
晚上,因着念书的这个决定,薛紫衣激动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因着书院的学子都休息了,不用送饭菜去,轻松了不少,将早餐那一趟忙忙完了,白玉就去牙行看铺子去了。
季临渊则和薛寒雨去给白玉和薛紫衣看看有什么适合他们认字的书,和纸笔去了。
到底不如之前的运气好,这次白玉在牙行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合适的铺子,毕竟只是一个接单的门店,用不了多大,也不用多好,但牙行里的铺子大多都是旺铺,路段好的铺子,这些对于白玉来说就是不必要的了。
走了好几个牙行都没有看到合适的,最后白玉只得作罢,没有铺子一切都白搭。
“玉儿?”
白玉刚从牙行里出来,就听见一个怯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矮,瘦的皮包骨的女子站在不远处。
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从脑海中翻涌而出。
“钱花?”白玉看着眼前的人,疑惑的叫了一声。
钱花是原主的小姐妹,也是唯一一个不把白玉叫三丫的人,两人在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白衣最后被周氏嫁给了季青山这都是算好的的,而钱花在她没嫁给季青山之前,就给家里人卖给了隔壁村的王瘸子。
她还记得,钱花被卖的前一天还和原主说她要嫁人了,说这话的时候,还很高兴,因为她终于不用在那个家了。
钱花原本也是碰碰运气,却并不曾想真的是白玉,见白玉叫她,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玉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漂亮了,穿的衣服也好漂亮,她不是在做梦吧?
思索间,白玉就已经走到了钱花的跟前,看着钱花瘦的皮包骨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钱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还记得,她被卖的时候也是瘦,但也不至于这样瘦啊。
白玉不问还好,一问,钱花的眼泪巴巴的就落了下来。
“我,我男人,到山上去打猎,受伤了,镇上的大夫说治不了,我到县城来找大夫来的。”
说道自家男人,钱花的眼泪越发的不要钱似得落,伤心的不行。
白玉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他不是腿脚不方便吗?怎么还去打猎。”
说着,白玉拿了一条手帕出来递给钱花:“赶紧擦擦。”
“他也是为了我,家里没田,地少,没有多少收成,日子过的苦巴巴,我男人想让我吃上一口肉,才去……”话还没说完,钱花就说不下去来了,接过白玉的手帕就要擦眼泪,却在看到手帕的时候,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