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你现在住哪里,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向来脸皮厚的白玉,这会儿脸上也有些发热了。
季临渊见白玉这样,不由失笑,知道再贫怕是要炸毛了,也不再多说了,将自己住的地方告诉了白玉。
“嫂嫂,我可以叫你玉儿了吧??”
毕竟,京都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今圣上赐婚,若是他还这样嫂嫂,嫂嫂的叫着,日后会有多少麻烦还不知道呢,他已经让人到三牌村处理他们的事情去了,那边没什么问题了,不能问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啊。
虽说有麻烦也可以处理,可是若是他们的关系让有心人知道了,到时候少不得一些风言风语的,他是男人没什么,但是嫂嫂是女人,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况且若是这些风言风语传出来,嫂嫂心里也不好受。
能防范未然是最好的了。
季临渊虽然没说,但白玉也是想到了这层的,流言猛于虎,能避则避是最好了,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这还嫂嫂嫂嫂的叫,确实有点不好,总让她有总,乱论的感觉,见他这么问,抿了抿唇,傲娇的点了点头。
“姑且让你叫我玉儿吧。”
白玉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却跟擂鼓似的,说完这句话后,直接转身往马车去了,白皙的脸颊却爬上了一抹红晕,连耳坠都不住的微微泛红。
看着白玉转身离去的背影,季临渊唇角微扬,狭长沉寂的双眼,笑意盈盈。
白玉一上马车,就看见自家便宜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原本就有些发热的脸颊,顷刻越发的红了起来。
“哦哟,我什么也没说,你脸红什么劲儿啊。”
要说长公主之前吧,还有种自家的女儿要被拱走了的感觉,但季临渊在大殿上那么一出,让长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会儿倒也没那么不高兴了,毕竟都是在京都的,季临渊要是敢对她玉儿怎么样,不好怎么的,她自然会收拾他。
她也护不了女儿一辈子,哪怕就是灵询,虽说以后登基总会护着她几分,但到底是隔着一层了,人心难测,以后的事情怎么样,谁又说的准呢,能有一个护着她的另一半,自然要放心些的。
白玉被长公主这么一说,傲娇的轻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一旁不支声了,月琴和月画见状不由笑了。
说说笑笑的功夫,马车就到了安平侯府门前,长公主和白玉下了马车,就看见宋朝瑰由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宋朝瑰一下来就看见长公主和白玉等在门口,想着之前在宫中长公主说的话,宋朝瑰不由打了个哆嗦,长公主见状,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和白玉进门。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朝瑰想着长公主临走时的那一个眼神,眼神幽怨的可怕,狠狠的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这两个女人,就仗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总有一天,她会将两人拉下来,让他们自己看看,自己那副虚伪的嘴脸,让他们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
一旁跟在宋朝瑰身边伺候的叶儿,在看到宋朝瑰的眼神后,不由脊背发凉,原本想要提醒她,让她进门的话,愣是憋在了嘴里不敢说出来。
良久,宋朝瑰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叶儿:“你在怕我??”
“郡主,叶儿不敢。”叶儿被宋朝瑰这么一问,腿上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儿,宋朝瑰笑了:“跪什么跪,你是我的人,我总不能吃了你,但凡是对本郡主好的,本郡主都不会亏待她的,但是有那吃里爬外的,本郡主也不会放过她。”说道最后,宋朝瑰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仿佛深夜的厉鬼,衬着这漆黑的夜色,原本已经被宋朝瑰拉起来的叶儿,站都站不稳,就要往地上跪却没跪的下去被宋朝瑰给拉住了。
“叶儿永远是郡主的奴婢。”
叶儿见宋朝瑰不让自己跪,连忙低着头表衷心。
宋朝瑰见状,轻笑了一声:“本郡主也没有不相信你,走吧,回去吧,以后的日子,怕是有的要熬的。”
长公主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知道。
白玉和长公主回到寄畅园,让月画给季临渊松了月饼过去,然后拿着月饼放在外面的园子里和长公主还有月琴他们坐在凳子上,吃月饼赏月,好不悠闲。
这边悠闲自在,而那边胜畅园内,此刻却翻了天了。
魏雨璇今天的心情很好,高兴的很,只要想着长公主和白玉俩从此以后就声名狼藉了,她的心里就乐不可支,这几个月在长公主那里受的闷气,终于舒缓了不少。
长公主她不是仗着自己身份了得吗?不是心疼她女儿吗?
那她就要她女儿声名狼藉,从此以后,看有谁敢娶她,至于长公主,白玉不好,她能好到哪里去,怕是比伤在她自己身上还痛吧??
思索间,魏雨璇倒了一杯葡萄酒,看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畅快的笑了起来。
灵越,你这个贱女人,你是公主又怎么样,如今你的女儿不照样没有敢娶了,你这辈子还不是被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给算计了。
“母亲,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魏雨璇正笑着,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不是宋朝瑰还待是谁。
听到宋朝瑰的声音后,魏雨璇止了笑,转头看了宋朝瑰一眼:“朝瑰回来了,母亲笑自然是因为母亲高兴啊。”
女儿不用嫁了,白玉的名声没了,长公主怕是气死了吧。
她怎么能不高兴?哪怕此刻她没有笑了,可脸上和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收敛不住的。
看着魏雨璇脸上的笑,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宋朝瑰顿时就明白了,脑海里全都是宫中发生的一切,长公主不屑的样子,礼部侍郎夫人如避瘟神的样子,还有季临渊求娶白玉时,所有人嘲讽的看着她的饿样子,还有灵域不耐烦的样子。
那些眼神,仿佛澎湃的海浪,兜头拍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忍不住发抖。
然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她的亲娘设计的。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宋朝瑰咬牙切齿的说道。
宋朝瑰的话让满是笑意的魏雨璇愣了愣:“你说什么呢?什么是我设计的?朝瑰,今天进宫累了吧,快去休息吧,你也不用绣什么嫁衣了,好好休息。”
“你还说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不用绣嫁衣了。”
宋朝瑰突然吼了起来,双眼泛红的看着魏雨璇。
魏雨璇被宋朝瑰这么看着,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宋朝瑰说她为什么会是她女儿的时候,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的放在圆桌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是我是我,是我又怎么样,你不是还是没有嫁给礼部侍郎那个废物儿子吗?我是你母亲帮我一下又怎么了?圣上那么疼你,就是现在你不是她外甥女了,总归疼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求着不愿意嫁,他还能让你嫁不成。”
“宋朝瑰,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母亲的吗??”
魏雨璇一开始可能还有些藏着掖着的,可这会儿被宋朝瑰这么一看,顿时就来脾气了,一股邪火直往上蹿,总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儿郎,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心里怕是还想着怎么扒上灵越那个贱人,做她的女儿吧。
原本还怒火中烧的宋朝瑰,被魏雨璇这么一吼,心中的怒火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静的有些诡异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魏雨璇。
“这么说,一开始让我嫁给那个废物的人就是你了??是你扣下了那人给我的伤药,逼着我应下了礼部侍郎家那个废物的婚事??”
宋朝瑰的冷静让魏雨璇愣了愣,但随即又回过神来,看着宋朝瑰摇头:“不不不,我一开始可没想这么多,我不过是挑了些歪瓜裂枣送过去,灵越那个贱女人之前就说了让我张罗你的婚事。”
“她的想法我还是知道的,自然是不想让你嫁好了了,可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能这么害你,我就拖着,想着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魏雨璇仿佛魔症了一般,低声的说着。
“可是那天我给你上药,你却说你为什么是我女儿,不是灵越那个贱人的女儿。”说着,魏雨璇吃吃的笑了起来:“是啊,你怎么是我女儿,既然你不想当我女儿,那么恨我,我还拖着干什么??”
“既然灵越那个贱人不想让你嫁个好人家,那就不嫁个好人家吧,反正你也不想当我女儿,我还当你是我女儿干什呢,给你选个为瓜劣枣,换我好过点,也不亏啊。”
“是吧,从你定下那个废物后,为娘的在侯府也过的轻松不少呢。”
说话间,魏雨璇吃吃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儿。
“我的上药也是你扣下的??”宋朝瑰看着眼前从小到大都对她极好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心里一股难言的恨意蔓延开来。
就因为她说的她为什么是她的女儿吗?她虽然这样说,可她不还是她的女儿吗?她却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