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眨了眨眼睛，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后，居然露出副松了口气似的表情。
然后她急急忙忙的朝谢征凡张开手，委屈的喊他，“爸爸！”
紧跟着谢征凡而来的下属，不幸被这清脆又响亮的一声吓到了，一下没站稳，哐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这突兀的响动把小人鱼吓得抖了抖，鱼尾一甩，险些滑倒在地上。
谢征凡快走几步把人接在怀里，低头看着她毫无杂念的眸子，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一天的剧都白看了？这个称呼还改不过来了是吗？
身后还有几双眼睛惶恐的围观，谢征凡回头看向门口，语气不善，“出去。”
门立刻被带上了，屋里只剩一人一鱼。
周遭安静之后，谢征凡终于能把全副心神放在怀里的人鱼身上了。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下来，问她，“怎么不吃东西？”
顿了顿，忍不住又道，“以后不准叫我爸爸。”
小人鱼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乖巧点头，“好的，爸爸。”
谢征凡：“……”
第662章 救命霸道总裁要挖我的心（人鱼）13
谢征凡虽然不太高兴她这么喊，不过也没有揪着这个称呼不放。
小人鱼估计是还没太明白各种称呼的意义，等她学会后再矫正，倒是也来得及，反正这里都是谢家的人，也不怕他们看笑话。
比起那个，谢征凡更在意的，是白零忽然不吃饭的事。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人鱼……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过，把桌上的粥拿过来，试探着喂了她一勺后，谢征凡却发现，小人鱼不光没有任何推拒的举动，反而饿极了似的，一口含住勺子，把食物吞了下去。
见男人怔了怔，停住了动作，她好像有点着急，哼哼唧唧的抱住男人拿勺子的手，把他的手往盘子的方向推，意思很明了，还想吃。
……这可实在看不出哪里绝食了。
谢征凡并没有着急探究这个，而是耐下心把人鱼喂饱，给她调出了新的剧集，然后在青姝专心的看着电视的时候，转身去了监控室。
他调出了自己不在家时，房间里的监控，快进着看了起来。
画面里，自己走后，小人鱼就一直舒舒服服的窝在地板上看剧，可能是他调的剧集有些无聊，看了一会儿，她就歪着脑袋，趴倒不动弹了。
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放松，直到下属推着车进来，一言不发的把粥摆在桌上，又按照谢征凡的吩咐走近，准备把人抱到餐桌上时，谢征凡发现，人鱼一瞬间紧绷起来。
她依旧没有挣扎，不过那副僵硬的样子，明显跟谢征凡抱着她时不一样。
谢征凡的脸色沉了沉，单看人鱼的样子，会让人觉得抱着他的人，对她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过摄像头下，下属的动作被清晰的重现了——他的确没搞任何小动作，甚至跟以往抱人时比，算的上轻手轻脚。
谢征凡压下了心里一闪而过的不悦，继续往下看。
屏幕里，人鱼好不容易坐到椅子上，粥被端上来时，她耸着鼻尖嗅了嗅，高清的摄像头还拍到她暗暗吞了吞口水，明显是一副想扑上去吃的样子。
然而不知为何，她却硬撑着没有动。
一开始，下属也以为是自己吓到了这个一碰就碎似的人鱼，所以试探着退出了门外，把空间全留给了白零。
周围没了人以后，小人鱼紧绷的身体果然微微放松下来。
她凑到桌前，指尖在盘子上推了推，看起来馋的不行，可却依旧一口都不肯吃。
谢征凡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宠物杂志上看到的内容，心里笑了一声，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有些宠物经过训练后，会只接受主人投喂的东西，别人喂的食，一口都不肯吃。
小人鱼没经过任何训练，居然反倒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个技能，这可真是……
谢征凡想到这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指在自己太阳穴上点了点，压住扩散的思绪。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把她当人看待了，那就应该把这些想法都摒除掉。
第663章 救命霸道总裁要挖我的心（人鱼）14
不过……
谢征凡唇角勾了勾，心想她这么乖，倒是很合自己的意。
这种习惯应该保持，或许之后，可以给她些奖励。
白零吃饱喝足有片看，情感值还莫名其妙涨了2点，蹦跶到了70，只觉得鱼生美满，想给这个世界的男主五星好评。
看了半集左右，人鱼眼里非常顺眼的男人就重新回到了房间里，神色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谢征凡走进房间，一低头，就见放映屏前的小人鱼朝他伸出了手，一副要抱抱的姿势。
他走过去坐在白零旁边的地毯上，顺手把扑进怀里的人鱼接住，手指顺了顺她柔顺微凉的发丝，心情颇佳的说，“有什么想要的？”
算作你今天没跟别人跑掉的奖励。
话出口后，半天没得到回应，谢征凡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条鱼，大概还是听不太懂人话。
原本准备跳过这个话题，随便给她选件小礼物算了，可就在这时，他无意间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发现，对方脸上并不是以往的茫然，而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是听懂了？
电视剧教学法真的有效？
白零很快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学习成果。
小人鱼蹭进他怀里，生涩的，羞答答的表示，“我，我想去上学。”
谢征凡一怔，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蹙了蹙眉，心里不太愿意把人鱼放走，顺口反问，“怎么忽然想去上学？”
白零眼睫动了动，想说点什么。
然而在她开口之前，被两人无视了一阵，却仍在兢兢业业履行职责的放映设备中，主演的声音传了出来。
屏幕里的少年衣服很破，眼睛却很亮，说话时抑扬顿挫，掷地有声，“知识改变命运，世界这么大，我不想被困在这间破屋里，我想去大城市的学校看看。”
谢征凡：“……”
白零也怔了一瞬。
然后她反应极快的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咽下了刚才的说辞，一脸向往的对谢征凡现学现卖，“知识改变命运，世界这么大，我不想被困在这间破屋里，我想去大城市的学校看看。”
谢征凡：“……”
他一抬手，把放映屏关了，这群手下，选的都是些什么烂片。
小人鱼一脸期待的看向他，谢征凡低头同她对视，脸色不虞。
白零确实有去学校的打算，不过也并没指望随口提一句，这人就能放自己出去。
此刻，看到谢征凡的脸色后，她已经知道了这次请求的结果。
白零心里叹了口气，准备仔细听听对方要用什么借口打发她，以后再提要求的时候，也好对症下药，让自己的理由更名正言顺。
然后她就听到谢征凡顿了片刻后，忍无可忍的开口纠正她，“这里不是破屋，地皮别墅，加上地下的研究所扩建，价值将近三千万——不包括研究室里的各种尖端设备。”
白零：“……”
这个人，他的重点是不是抓的不太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小人鱼茫然的看着谢征凡，似乎听不懂这么长的话，只是晃了晃他的衣角，磕磕巴巴的追问，“那……能去，上学吗？”
第664章 救命霸道总裁要挖我的心（人鱼）15
谢征凡这次没有答话。
过了许久，他移开视线，拍了拍衣服站起身，“再说吧。”
人鱼眼里划过丝失落，不过也没缠着他，她默默点了点头，趴下身打开放映屏，继续去看那些无聊的教育片。
白零心里其实一点不失落，没直接回绝，应该是还有希望。
家这种封闭的环境，虽然能让两人快速熟悉起来，但毕竟空间太小，发挥不太开。
长期下去，她可能依旧像原主那样，只能占据谢征凡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随时可以被丢弃。
为了情感值，她必须尽可能多的侵入谢征凡的生活，至少得让这位把她当药材看的少爷意识到，她是个有特殊意义的个体，而不只是个单纯被欣赏的玩物。
一开始，谢征凡对人鱼忽然说要去上学有些怀疑，不过检查过那些她看的剧之后，发现其中确实有很多校园的故事，心里就也释然了。
他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把鱼圈在家里养。
可谁知从那之后，小人鱼却逐渐变得沉闷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一躺一整天，而是经常偷摸跑到阳台上，看着外面发呆。
有一天半夜被凉醒，发现手边的人鱼居然在失眠，鳞片的光泽也变得黯淡后，谢征凡开始觉得棘手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电视剧里丰富多彩的生活，的确会对她产生莫大的吸引力，这条人鱼看起来还小，也难怪她会这么向往外面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