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都是在山石之间穿梭,好在有小虎带路,要不然他们三个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直到傍晚才又见到树木,小虎说他们已经绕过了雪山,再走半天就到山的另一侧了。晚上歇在了林子里,还是热了干粮充饥。
小虎拿了一包药粉洒在火堆周围,叮嘱几人这片林子里蛇多,不要出了这个圈。
夜里,玉明希很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圈子太小,只能缩着,他的腿都有些麻了。稍微往外侧了身,伸展开长~腿,这才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脚踝上突然一阵凉意,让他不由得低呼出声,困意登时消散无踪。
“怎么了?”小虎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若平和阿明也都醒了,一起朝玉明希这边看过来。
“蛇!”玉明希看清脚上的东西时,那条翠绿的小蛇已经缠住了他的脚踝,蛇的头部翘得老高,更吐着鲜红的信子。
若平抽~出腰间的软鞭,鞭稍甩上蛇头的同时,那家伙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玉明希的小~腿咬去。电光火石之间,鞭子将蛇抽了出去,奈何那两颗尖利的牙齿已经在玉明希的腿上留下了两个印迹。
阿明一个掠身,一脚踩在蛇的七寸上,脚下用力,小蛇只挣扎了两下便软软地贴在地上不动了。
“不好,这蛇有毒!”小虎惊呼出声,“你怎么到圈外去了?”
若平冲到玉明希身边,将他的裤管往上推,露出了腿上的两个小红点,那红点周围已经开始泛黑。
玉明希的这条腿开始觉得发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若平已经封住在他腿上的穴~道,低下头吸住了他的伤口。
“噢,别……”玉明希刚要阻止,若平抬头吐出了一口黑血,斥道:“不想让腿废了就别动!”
接着又开始一口口吸出伤口里的黑血,直到吐出的血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这才借着残留的火光在周围找了一棵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从里衣上扯了一块布条包扎好。
若平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将手搭在玉明希的手腕了。探查片刻觉得无碍,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好在伤口不深,不然这种……”一抬头,正好看到玉明希的目光盯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若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松开手,将头转向了一边。
“姐姐,你会医术?”小虎的话及时将若平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她笑了笑道:“略通而已。”
“姐姐好厉害,如果我们被这种蛇咬了,都是要把伤口周围的肉剜掉的。”小虎的眼中充满了崇拜。
“我用内力封住了他的穴~道,所以毒素暂时被控制在伤口附近,只要吸出来就行了。如果是不会武功的人,就只能把周围的肉都剜掉,这样才能阻止毒素的蔓延。”若平很耐心的解释着。
小虎有些失望:“我们村里没有人会武功。上次张大伯的胳膊被咬了,就是把肉剜了下去,留了老大一个疤。”
“如果没有这药,就算毒素被封住,时间稍长一点,还是会散开的。”若平摸着他的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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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玉明希篇 第十五章 坪耶寨
番外 玉明希篇 第十五章 坪耶寨 (第1/1页)
“如果没有这药,就算毒素被封住,时间稍长一点,还是会散开的。”若平摸着他的头说道,“一般在毒蛇活动的地方,都会找到相应解毒的草药,只要嚼碎敷在伤口上就可以了。”
玉明希一直盯着若平,微弱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笼罩在一种不太真实的光晕中。
“谢谢你,若平。”
“不用那么客气。”若平低了头,“明早再换一次药就没事了。”
“玉大哥,你往里面点,可别再被蛇咬了。”小虎把玉明希往里推了推,“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天亮的时候,玉明希腿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两个小红点周围略有些红肿。若平又寻了草药给他换上,扶着他起身,问道:“还疼不疼?”
玉明希活动了一下,摇摇头:“你这药还真好使,基本上无碍了。”
“那就走吧。”小虎将残留的火堆扑灭,“晌午就差不多能到半山腰,到时候就有通往山下的路了。”
一行四人继续出发。果真如小虎所说,午时刚过,林间渐渐显现出一条小路。
“顺着这条路就能下山,我爹说下了山再往南二十里就有寨子,到了那儿,你们再打听着走吧。”小虎有些不舍,但临行前他爹娘嘱咐过,把人送过山就返回来。
玉明希将身上剩的干粮解下来,绑在小虎的腰上,摸了摸~他的头:“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办完事情再去你家。”
“玉大哥可要小心些,别再让蛇咬了。”
玉明希脸色一黑,这小鬼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平抿着唇笑了:“路上小心,记得晚上歇息的时候洒上蛇粉。”
“知道了,姐姐。你们也赶紧走吧,下山的路还挺长的,再晚天黑前就赶不到村子了。”
与小虎挥手告别,三个人施展轻功,下山的速度倒是快了挺多。
到了山脚下才知道,这里并不是下了山就是平原,而是连绵不断的低山、盆地和峡谷。山依着水,水依着山,山水相依形成了粗犷而神秘的景致。大~片的花海中潺~潺的小溪蜿蜒而过,或成细瀑,或积为潭。
若平毕竟是个女子,凡是女子就没有不喜欢这天然美景的。她快速掠到花田中,展开双臂,双眸微闭,细嗅着风中的阵阵花香。
阿明抱着肩膀倚在一棵树下,冷酷的面庞有了些松动,唇角居然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慢了一步的玉明希突然顿下了脚步,直直地盯着花海中的若平,这个场景是何等的熟悉,曾经有一个女子也这样肆意地徜徉于花朵间。
若平俯身摘下一支支颜色各异的花朵,握在手里成了一束。抬头对上玉明希的目光,俏脸又是一红。将花束背在身后,故作镇静道:“你们俩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说罢,大步朝前走去。
阿明深深地看了玉明希一眼,“我姐让你快点儿。”声音依然不带任何温度,眸中的戏谑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玉明希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轻咳了两声,跟上了姐弟俩的脚步。
向南行了二十里,远远的就能看到依着山势而建的吊脚楼,依稀还有背着背篓的人影晃动。
待到靠近时,几个拿着铜刀和长矛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警觉地将三人隔在小路上。这些人的衣着明显与大周不同,都是对襟短裳,下面是宽腿裤,白底杂色的腰带在腰上缠了好几圈。头上也是用布袋左一圈右一圈地缠着。有的赤脚,有的穿着极为简陋的草鞋。
玉明希抱了抱拳:“各位,我们只是路过,并无恶意,还请行个方便。”
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了句什么,立即有一个年轻人转身往村子里跑,剩下的人依旧警惕地盯着他们三个。
不一会儿,一个老者随着年轻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男男女女。老者的衣着与其他人基本类似,只是上衣为左衽褂子,裤腿更为宽大,象两个大布袋套在腿上。
女人的衣着比男人色彩更为丰富,但都是青、蓝两色的粗布,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图案。年轻些的还会在脖子上挂上银项圈。
老者上下打量着三人,操着有些生硬的汉话问道:“三位是从大周来的?”
“正是。在下姓玉,名明希。这两个是我的……妹妹若平,弟弟阿明。”玉明希再次拱手,“老伯,天色将晚,我三人想在此借宿一晚,还请老伯通融一二。”
老者先是对身后的众人说了几句什么,又转头用汉话说:“你们跟我来吧。”
在往寨子里走的路上,老者告诉他们,这里是坪耶,他叫纳罗布,是这个寨子的族长。寨子里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靠打猎和种田为生。
三个人被纳罗布带回了自己家,他家是在寨子的最边上的一座吊脚楼。中间五间正房,两旁一溜排开各三间偏房。吊脚楼依山而建,山上的溪流汇聚于此,形成一条小河,从楼角下的一侧蜿蜒而过。
夕阳的余辉将河水映得波光粼粼,就连吊脚楼的一角都象被镀了一层金光一样。一个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河边洗菜,听到有人过来,站起身怯怯地看着他们。
“她们是我的儿媳和孙女。”纳罗布说着,将他们带到楼上正房居中的一间,一进门正对面摆有香火,供奉着神像。正中间放着一张方桌,周围是一圈木凳。
无论是桌还是凳都已是斑驳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却被擦得很干净,不沾染一丝灰尘。
几人坐下,小女孩进来送了茶汤便又出去了。
纳罗布说他的夫人早两年已经过世,两个女儿都已出嫁,现在家里除了他,就是儿子一家四口。儿子带着十二岁的孙子进山了,要到天黑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