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他身前,手颤微微地摸上他的脸颊,他瘦了,两腮塌陷下去,显得颧骨更高了。胡茬硬硬的有些扎手,更是扎在她的心上,让她觉得一抽一抽的疼,眼泪也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他了,可此时她更加清楚,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毒,是她这辈子都迈不过去的砍。
手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握住,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哭什么!本王还没死!”
“王爷……”眼泪更回汹涌而出。
钟翰池一个用力把肖氏拽起来放在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下颚贴进她的颈窝里:“西陇丢了……”
声音平静得如在说晚饭吃了什么一样,但肖氏却能感觉到他的心已是满目疮痍,在滴血。
抬手揽住他的脖颈,抚摸着男人乱糟糟的头发:“不是还有西北三城嘛,别急,咱们慢慢来。”
肖氏不懂什么天下局势、敌我纷争,她只想要安慰此刻跟自己拥抱在一起的男人。这种纯属发自内心的拥抱是他们之前从未有过的,温暖而让人心动,让她不由自主地贪恋,甚至希望时间能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王妃,热水备好了。”丫鬟的话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送进来吧。”肖氏从钟翰池的身上下来,让人将热水抬进了后面的净室,又吩咐人去叫奶娘过来。
钟翰池起身到榻边,蹲下来看着榻上熟睡的小人儿,欲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儿,意识到自己一身有脏污,又将手缩了回来。
“王爷先沐浴吧,等明儿个宓儿醒了再抱她。”肖氏让奶娘将孩子抱走,小家伙由始至终都没有醒来,嘟着嘴睡得香甜。
挥退了所有的下人,钟翰池任由肖氏拉着他进了净房,亲自为他宽衣,服侍他沐浴。
浸泡在温热的水里,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又有了点活气儿。
朝廷大军破了平泽关之后,西陇岌岌可危,他不得不下令征兵。奈何西陇地广人稀,可征之数并不能满足战事的需要。被强行征用的兵丁更是不堪为用,反而因此破坏了之前好不容易在百姓中树立起来的威望。
下面的人急功近利,为了迅速扩充人马不惜将十几岁的少年甚至是更小的孩子都纳入兵营,致使百姓怨声载道。而慕容楚早就派人潜入了西陇,趁此机会更是大肆散布晋王大军不仁不义的言论。
失去民心晋王军队开始寸步难行,在朝廷大军的步步紧逼之下节节败退。退至西陇的一个边陲小城时,不想守城的将领临阵倒戈,若不是身边侍卫拼死相护,他恐怕早已不知葬身何处。
一路逃回定安城,他身边的人已所剩不多。好在,西北三城中还留有几万人马,只是不知靠这几万人,他是否还能东山再起。
肖氏将他的头发散开,细致轻柔地搓洗着,刚才替他宽衣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他的身上除了几处淤青并无其他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男人似乎是太累了,靠在桶沿上,任由着她为他清洗。洗干净的头发铺散在水面上,浸了水的软布在身上擦洗,时不时会有柔软的手儿触上肌肤。
钟翰池突然睁开半闭着的眼睛,入目是一张早已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本王喜欢你……
钟翰池突然睁开半闭着的眼睛,入目是一张早已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许是被热水蒸腾,她的额上沁着汗珠,有一颗顺着鼻梁流下来,挂在鼻尖上,在昏黄的烛光下就象一颗晶莹的珠子。
这个女人嫁给自己多少年了?钟翰池有些记不清,只觉得这张脸自己似乎从来也没有象现在这么仔细地瞧过。
以往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摆出一副端庄娴淑的样子,让人感觉不真实。已经半年没见了,她好像瘦了些,眉间还带着些许忧郁。长发没有如从前那般绾成繁复的发髻,而是用一根丝带松松地系在脑后,脸上也没有涂脂粉,不同从前的雍容华贵,却是从未见过的清丽质朴。其实,她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鬼使神差地,钟翰池将手架在肖氏的腋下,一个用力,将人拖进了浴桶。
“王爷,你……”惊呼未及出口,肖氏的唇已经被堵上。
一根柔软的舌已经撬开她的齿关,在口腔内肆意地侵略。这个吻是热烈而缠绵的,带着肖氏从未体验过的炙热。
她的心随之震颤,身子也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丢掉以往的矜持,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同样热烈而缠绵地回应着他。
湿透了的衣裳贴在身上,尽显玲珑的曲线。一只大手开始在起伏的身躯上不断地游走,将碍事的衣物一件件拨去。
女人胸前的柔软贴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激得男人更加兴起,省略掉前奏,伸着温水的润泽直接将自己埋进了女人的身体。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喟叹,肖氏是因为久未承欢而感觉酸涨,钟翰池则是被紧致包裹得异常舒爽。
水面因有节奏的律动而激起了层层的浪花,室内的温度也在不断的攀升。初进时的痛感很快便被酥至骨髓的快慰所代替,细碎的吟哦声从肖氏的唇角溢出。
她攀着男人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胸脯递过去,男人从善如流地将挺立的红果吮进嘴里,细细地品尝着,同时不忘了用手将另一侧的软桃儿捏成各种形状。
肖氏从小受传统礼教的束缚,时刻保持着贵妇该有气度,哪怕在夫妻敦伦之时,也如大家闺秀一般,让人感到乏味。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昔日那些礼法和矜持统统被她抛诸脑后,只遵从着自身体里发出的渴望,去迎合男人。
钟翰池从没见过肖氏如此的热情,男人的征服欲让他已经不满足于慢慢的磨搓,逐渐加大了力度,动作也变得大开大合起来。
更多的水被激出了浴桶之外,地上到处都是水洼。
久违的愉悦让两人都忘记了身在何处,肖氏扶着钟翰池的肩膀,被他撑着腰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绑在脑后的丝带早已不知甩到哪里去了,乌压压的三千青丝披散开来,随着她的动作散落于肩上、胸前,半遮半掩着对男人造成了更大的视觉冲击。
随着频率的不断加快,身体里堆积起更多的快慰,钟翰池掐着她的腰,双臂用力将她抛起,又重重地落下,同时身下用力配合着她的节奏退后再重顶。
肖氏成亲几年,从未在榻帐之外的地方有过敦伦之事,新鲜的刺激让她忘却了一切,吟哦之声越来越大,最终在一片白眩之中攀上了欲念的峰顶。
登顶的愉悦让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小腹也因此一下下的紧缩着,钟翰池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浪兜头而至,那种被夹紧的感觉让他尾椎上的那股电流迅速窜升至四肢百骸。重重地顶了十几下,便将自己深深地埋进那桃花源中。
重击加上猛烈的喷射让还未平息的肖氏再次被抛上云端,她死死地抱住钟翰池,好像害怕一松手就会被洪水冲走一般。
钟翰池一下一下抚着她光洁的背,这种从未有过的温柔抚摸让肖氏逐渐从灭顶的快慰中平息下来。回味着刚刚的疯狂,让她羞赧得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
慢慢退出男人的怀抱,低着头、敛着眸,喃喃道:“妾身重新为王爷沐浴。”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愚蠢,浴桶里的水因为他们的孟浪已经剩下不到半桶,而且早就失了温度。
钟翰池将自己从肖氏的身体里退出来,引得她又是一抖。连忙跨出浴桶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浴袍帮刚刚站起的男人披上,轻声道:“妾身再去让人换些水来。”
“不必了,晚些时候再换。”
“啊?”肖氏不明白为什么要晚些时候,钟翰池已经将她抱进怀里,用宽大的浴袍将两人一起裹住,迈开大步回了卧房。
当躺在榻上的肖氏再次被粗暴的进入后,她才知道钟翰池所说的“晚些”是什么意思。
身上的男人双目赤红,乌黑的长发还滴着水珠,动作粗野得如同一只看到猎物的猛兽,完全没有了刚刚在水中的温柔。
肖氏觉得有些疼,不由得痛呼了一声。钟翰池见她秀眉微颦,稍稍放缓了力度,一双大手揉上了软峰。
“比以前大了不少。”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戏谑的语气让肖氏本就绯红的面颊更加红艳。
“生过孩子……倒也不见松,反而更加紧致,夹得本王很舒服……”
“嗯……别拘着,本王喜欢你……象刚才那样……纵情,叫出来……叫给本王听……”
钟翰池以往和肖氏敦伦的时候很少说话,更不会象今天这样一句接着一句,说得还都是诨话。
肖氏羞得咬着唇,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钟翰池却不肯罢休,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手指撬开她的齿关,如同身下一般一伸一缩着在她的嘴里不停地搅动着。
“玉儿……叫出来……”
一声“玉儿”唤得肖氏红了眼圈,这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她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