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领一道阴狠的目光扫过去,那人赶紧改了口:“老大,小的这有药,给小美人喂下去,老大好好享用。”
莫璃虽然中了迷药,但脑子里尚有一丝清明,她狠狠地咬着下唇,疼痛的感觉传来,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摸上腰间的一根追影银针,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猛地朝面前黑衣人首领刺去。
黑衣人首领被手下人说动了心,正在琢磨要不要先把小美人给办了,正在分神之际,一道寒光刺向腹部,他条件反射地松开莫璃,往后一抽身,伸手去拂,银针是被拂开了,却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贱人!”黑衣人首领一巴掌扇在莫璃的脸上,捂着手背站起身,咬牙厉喝道,“赏给你们了,让她生不如死!”
这一巴掌彻底将莫璃扇晕过去,她无力地爬伏在炕边,一道血迹从嘴角流了下来。
得了首领的命令,刚才说有药的那个黑衣人立即抢在两个同伴之前向莫璃扑了过去,将她拖到了炕上。
另外两人也不甘示弱,三个人顿时扭成一团,都想争着先近小美人的身。
撕扯之间,只听身后一声惨叫,三人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一只蒙着黑布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黑布上面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里满含着惊恐,正是他们首领的人头。
房间里唯一的蜡烛闪着昏暗的光,一个如凶神般的男人眼里冒着噬人的寒光,仿佛地狱修罗般挥起手中的剑,以剑当刀又削掉了一颗人头,随后抬脚将尸体踹出老远。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人一剑挑飞出去,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就而成,没让一滴血浅到莫璃的身上。
随后而至的十一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身的冷汗,虽说主子对敌人一向下手不留情,但饶是他跟随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如此暴虐过,那一身的寒气足已让人直打冷颤。
一双眼睛跟他手中的利剑一般散发着刺骨的锋芒,但转过头看向炕上昏迷的人时,却瞬间充满了痛惜和自责。
不用慕容楚吩咐,十一已经迅速地分派了任务,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屋里的尸体和血迹都被清理干净,迷香也驱散干净,若平被搬到了其他房间。
十七则是连拖带拽把一个大夫扔到了炕边的地上:“主子,还是让大夫瞧瞧吧。”
慕容楚忍着心痛将怀里的人放回到炕上,好在晚上莫璃累极了,只是脱掉了外衫,直接穿着中衣就睡了,但慕容楚还是拽过锦被将她盖了个严实。
那个大夫战战兢兢地爬过去,看了一眼炕上昏迷不醒的人,拿块帕子盖在莫璃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他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破门而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从被窝里拖出来,连人带药箱夹带到了这里。
从这些人的衣着上来看,非富则贵,肯定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为了保命,他只能什么都不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看到炕上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保持了镇静,盖了帕子再诊脉,否则被误会轻薄人家,恐怕又要招来无妄之灾。
诊过脉,又查看了莫璃脸上的那片红肿,大夫轻轻吐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起身道:“这位姑娘中了迷香,等药劲过了就能醒来,脸上只是红肿,涂些药膏就没事了。在下开个安神的方子,等姑娘醒了喝下去,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慕容楚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挥了挥手,让十七将大夫带了出去。
莫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一定是太想他了,做梦都能梦到。”莫璃在枕头上蹭了蹭,重新闭上眼睛嘀咕了一句。
被温热包裹的手突然被紧了紧,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醒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也太让人贪恋,莫璃舍不得睁开眼睛,怕一睁眼梦境就会消失。
额边的碎发被轻轻拂到耳后,随即一个轻柔的吻印在额角上。
“璃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过于真实的感觉让莫璃不由得睁开眼睛,抬手摸上了那张熟悉的脸庞,有温度,下颚冒出的胡茬还有些扎手,是真的,不是做梦!
“将军大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莫璃伸手揽上慕容楚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脸颊上隐隐的火辣让昨晚可怖的场景一幕幕从脑海里浮现出来,让她不由得身子轻轻地颤栗。
慕容楚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搂住,微抖的声音中带着后怕:“璃儿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耳边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让莫璃逐渐安下心来,她贪恋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将军大人怎么这么快就赶上来了?”
“提早了一日出发,好在,赶上了。”慕容楚此刻真的感谢七皇子,若不是他非要早一天走,也许……
那种可怕的假设让他的心再次抽紧,昨晚那种被撕裂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手臂用力,把怀里的人儿圈得更紧,生怕一松开她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嘶,疼……”莫璃低叫了一声,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哪里疼?可是还有伤处?”慕容楚紧张地将莫璃放回到炕上。
昨晚大夫诊过脉后,说她并无大碍,除了嘴角磕破之外,并没有受伤,衣服是脏了,但上面的血迹是喷溅上去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里有些难受
昨晚大夫诊过脉后,说她并无大碍,除了嘴角磕破之外,并没有受伤,衣服是脏了,但上面的血迹是喷溅上去的。
慕容楚将人都赶出去之后,给她换衣服时,特意看了里面的小褂,是干净的,没有血,现在怎么会疼成这样?
莫璃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左侧肩胛骨隐隐作痛,这才想起昨天被蒙面黑衣人踢了一脚,刚才被慕容楚使劲一抱,正好压到了那个位置。
“没事,是刚才将军大人太用力了,才……”话说到一半,莫璃突然觉得这话太引人遐想,不禁红了脸,将头别向一边。
慕容楚自然是不信,虽然刚才是抱得紧了些,但手下的力度还是能控制好的,以往也不是没这么抱过小丫头,从来没听她喊过疼,尤其她的额角都已渗出了薄汗,看来是真是疼了。
“躺好,让我看看。”慕容楚说着便要去解莫璃的衣衫。
莫璃揪紧领口,双手护在胸前,一张脸更是红得象西红柿一般:“真……真的没事。”
“璃儿……”慕容楚抬眼看到那张红艳艳的小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动作简直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双手如触电般收了回来,一抹红云迅速爬上了耳根:“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看着他局促不安却又担心的样子,莫璃突然觉得于心不忍,不就是看一下后背嘛,有什么可矫情的,上一次也不是没在海滩边穿过露背泳装。
她翻了个身,趴在炕上,将头埋进枕头里,拽开了衣服上的带子,摸索着将左侧的领口拉开,左侧的肩胛骨露了出来,上面赫然是一块红肿泛着淤青的印子。
此时慕容楚已经将窘迫抛到了脑后,白皙细嫩的肌肤衬得那块红紫的印子尤为醒目,刺得他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他取来药膏,挖了一块,细细地涂了上去。
药膏清清凉凉的,随着那有些粗粝的手指在肩胛骨上泛开,莫璃的肩不疼了,但那种酥麻的感觉不由得引起了轻轻地颤栗。
“疼吗?”慕容楚的动作更加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再弄疼了莫璃。
“不……不疼了。”莫璃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她的思想太污,只是这种触碰对于她这种两世都不曾与男人有肌肤之亲的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慕容楚抹完药膏便将她的衣服拉好,轻声道:“你先等一下,我去让人备膳。”
开门、关门声,莫璃终于松了一口气,从炕上爬起来,系好衣服上的带子。
不多时,慕容楚捧着药碗进了屋:“大夫说你醒来先把药喝了,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浓浓的中药味让莫璃皱紧了眉头,想起当初在定安城连喝了那么多天的苦药,她的胃里一阵翻滚:“不喝行吗?”
“不行,乖,喝了给糖吃。”慕容楚扶着她的背将药碗送到她的嘴边,大有你不喝就不放过你的架势。
莫璃抽了抽嘴角,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以英勇就义的姿态捧着碗将药一口灌下。
苦涩的滋味让她不由得张大嘴使劲吸气,企图让空气冲淡嘴里的苦味。
慕容楚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将一颗糖塞进她的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终于缓解了那股药味。
莫璃咂摸了一会儿小嘴,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想起从自己醒来便只见到慕容楚一个人,不禁担心地问:“我哥和锦昱呢?还有若平,她好像受伤了。”
“他们没事。”慕容楚在炕边坐下,眼中带着一抹痛色,“只是中了迷药,今天上午都醒过来了。若平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