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嘉泰帝心虚,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叫太子来安国寺给先皇后做道场超度,所以安国寺照常接待香客,连别家的道场都没推拒,啧啧,这皇帝真是渣到了极点呀!
不过如果是这样,似乎她对太子有意在这里等她的怀疑就站不住脚了,毕竟谁能想到自己爹忽然就做恶梦,梦见自己亡母过来索命,然后还派他悄悄儿的去寺里超度呢?而且也不会那么巧就赶上“姚白栀”生母冥诞吧?
难道她自作多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封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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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虐吧
严昭没有姚白栀想的那么多,他一直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除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急切吓到她之外,他完全顾及不到别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面前这个瘦弱娇小的姑娘。
“不说这些了,逝者已矣,所谓道场法事,不过是让活着的人心安而已,至于我们做儿女的,只要好好活着,便是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了。”严昭陪着姚白栀终于慢慢转到树后,看向山坡下一丛丛的蔷薇,“这时节只有蔷薇好看,到秋日再来,银杏叶遍染金黄,则另有一番风光。”
古树向阳面的山坡更陡一些,不像背阴面那么平缓,寺中僧人好像故意取这野趣,也没有好好修整,还留了几块大石头,那些或粉红或白或黄的蔷薇花就攀爬着大石头长了半山坡,迎着阳光开的灿烂无比,馥郁香气随风而来,令人沉醉。
“真美。”姚白栀不由感叹,“蔷薇就该这样生长呀!”
严昭会心一笑:“是啊,无拘无束、肆意伸展,芬芳烂漫到极致,不辜负这初夏的暖阳,也不辜负雨露的滋养。”
咦?他这句式……怎么这么奇怪呀?一点也不像古人发感慨的样子,反倒有点她姚白栀胡说八道时的□□,难道,严昭真的也是穿越者,来做任务的?他前面一段话也似乎过于成熟了些,要是照原剧情……算了,还提什么原剧情,原剧情特么的现在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想到这儿,姚白栀忍不住叹了口气,严昭立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随口胡诌,“就觉得殿下这话说得真好。”
严昭强自压抑的喜悦终于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面上浅淡笑意像野蔷薇突然见到日光一样飞快生长蔓延,在姚白栀猝不及防之下就灿烂盛开,除了惊艳,她再想不出别的词儿。
这少年真不愧是故事男主角呀,帅的彷佛自带光环,还肉眼可见!
两人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包括紧紧跟在姚白栀身边的松风都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她被严昭看的心砰砰乱跳,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展颜欢笑,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呀。
严昭想的却是:我学你说话,你觉得好,这不是理所当然么?这本就是你的心声啊!
不会有错了,这就是他的阿栀,是那个外表怯弱内心却有一团火的阿栀!能在一切误解遗憾都还没发生之前与心爱之人重逢,谁还能忍得住不喜笑颜开呢?
“我也觉得这话说得真好。”严昭望着姚白栀清晰写了“惊艳”二字的眼睛,想起她“以前”说过最喜欢看自己真心的笑容,希望他能把心里的事尽量放下,多笑一笑,便笑弯了眉眼,说,“我们共勉吧。”
“啊?”姚白栀没明白,共勉什么呀?
“像蔷薇一样活着,挣脱束缚、自由自在,不辜负活着的每一天,好不好?”
这太子还挺喜欢灌鸡汤,完全不知道这鸡汤本就是她给人家灌过的姚白栀,觉得牙根发酸,一下子从花痴状态恢复正常,敷衍说:“是挺好的。”
谁不想挣脱束缚、自由自在呀,她还想脱离这具身体回她自己身体里呢!被系统抛弃在这没有手机和WIFI的古代,过了两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出而起、日落就睡生活的姚白栀,真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不行,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系统就算是死机,也该有重启的一天吧?它们那么智能,主机应该不会注意不到某个终端出了问题。小安也没必要骗她呀,毕竟她只是个孤魂野鬼,毫无反抗之力,就算它一开始就想要她穿越过来顶缸,她也没有选择不是吗?所以快穿系统和任务目标应该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姚白栀看一眼仍旧笑得十分愉悦、像个初次陷入恋爱的傻小子的严昭——嗯,好感度满了应该也是真的,不然太子殿下不至于对她这个初次见面又离天姿国色有很大距离的小姑娘是这个态度,那么……不管好感度是怎么满的,她应该都可以执行下一阶段任务了吧?
“大小姐累了吧?”于碧珊恰在这时带着两个妈妈返回,“要不把毡毯铺好,你坐下来歇歇?”
决心开虐的姚白栀立刻往松风身上一歪,摇头道:“不了,我觉得有点头晕,我们回去吧。”
严昭不知她是演戏,惊的上前一步,问:“怎么突然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又问于碧珊,“你们带大夫来了吗?”见于碧珊摇头,他接着又说,“我想起来了,寺中有位大和尚通医术,这样,你们先回去,我去找那位大师来。”
他说完转头就走,走了几步不知想起什么,又快步走回姚白栀身旁,弯腰低头,柔声道:“别怕,我这就请大夫来。难受也别忍着,都说出来,才好让大夫判断病情,知道了吗?”
……我只是说我头晕、想回去而已呀,太子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但这会儿也不好解释了,姚白栀虚弱的点点头,说:“嗯,有劳殿下。”
严昭快步离去,于碧珊和两个妈妈也赶紧拥上来搀着姚白栀回去。
在房中休息的王氏听说大小姐头晕回来了,本来没太当回事,体弱的千金小姐总有点小毛病,何况继女本就时常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就只打发了身边妈妈过去看,却没想到姚白栀刚回来不久,寺中一位高僧就来了,说是听说姚家小姐不适,大和尚粗通医术,过来看看。
王氏疑惑不解,幸好于碧珊及时过来,把她们在外面偶遇太子这一节说了,“这位大师应是殿下请来的,殿下大概知道咱们这里都是女眷,怕不方便,所以没亲自来。”
王氏更吃惊了,但此时顾不上细问,赶紧亲自出面,陪那大师去给姚白栀诊脉。
“其实女儿没什么事了……”半躺在床上的姚白栀隔着帷帐跟外面的王氏说话,“刚刚可能是吹风吹的,头有些晕,现在已好多了。”
王氏道:“还是请大师看过了才放心。”不然还能怎样呢?太子殿下都把人请来了,也不能直接叫人回去。不过太子为何如此热心?以及,太子怎么会在安国寺?
她心中疑虑重重,丈夫曾经说过要去查一查苗逸飞说的太子倾心姚侍郎女儿的事,但此事到底查的如何,丈夫没提过,王氏就也没问。
在她而言,姚白栀嫁给谁都无所谓,能嫁入东宫固然很好——他们王家始终拥护正统,太子能当上太子,还有王氏祖父王崇远的功劳,所以太子上位,王家自然会更加兴旺发达,继女嫁过去,也能将关系联结的更加紧密。
但东宫若是对姚白栀无意,那强扭的瓜不甜,以姚汝清现在的地位,说实话也没必要非得搭个女儿,他只要稍稍倾向太子,在陛下面前为太子说几句话,已经足够换得太子的感激。
上巳节后,宫中一直在折腾选太子妃的事,陛下坚持让皇后来择选,支持太子的官员却反对,认为应该由礼部及宗正寺提供人选,陛下亲选太子妃。王氏知道丈夫对此事十分谨慎,始终不曾站队,又找了于碧珊这样一个女官来教导姚白栀,便以为他是不打算将女儿嫁入东宫了。
谁想到太子又在这时跟他们家扯上关系,看来一会儿送走大师,得赶快往家里送个消息了。
大师很快就给姚白栀诊完脉,也说没有什么,大概是有些累了,歇歇就好。
王氏叫人送走大师,自己分别找了松风和于碧珊来问,两人都如实讲了自己看到的太子与大小姐相处的情形,王氏越听越纳罕,正打算立刻派人去通知姚汝清时,太子殿下又派人送了一本诗集过来。
“殿下说,怕大小姐烦闷,送一本诗集给大小姐解闷,诗集里夹着的银杏叶正是去岁秋日千年银杏树上取的,还曾在佛前供奉过。”
王氏收下诗集,送走那小内侍,打开翻了翻,没见着什么异常,就亲自带过去给姚白栀,还笑着说:“没想到你和太子殿下这么投契。”
听话听音儿,姚白栀立刻一脸受宠若惊的说:“夫人说的是,阿栀也想不到呢,要不是知道那是太子殿下,阿栀还以为……还以为又是来求爹爹办事的。”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姚汝清耳朵里,他打发了传话的下人,心道:可不就是来求你爹办事的,只不知是不是你爹想的那样。看来明天得去会会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