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七很是笃定的神情,让两人有了今天就能把案子破了的快感。
两人同声回道,“好,姜班头。”
遇害时间没多久,嫌疑犯根本没闲心去转移什么证据。
“对了,问问周围的人,看看一个时辰前有什么马车经过这里。”姜小七说。
刘正来回道,“我刚才跟那些人问了几句,就是有没有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其中一人说了,案发前看到一辆大的马车进了这小道,左串右串的,他都骂了几声车夫乱来呢。”
“确定?”姜小七说。
刘正来点头,“要不要把那人叫过来啊?”
姜小七摆了摆手,一切明了了。
只要能找到点遗留在现场的证据,就好办多了。
第5章 第5场
天开始暗下来了,在场的几位差役都点起了灯笼,很是认真的搜查现场的每寸地方。
围观的人还在等着出结果。
早已派人去向马长武的媳妇李氏说这一个噩耗了。
姜小七想死者的老婆一定要晕了几回,搞不好会跟着死者一块相约在黄泉路上啊。
姜小七知道马长武家里的情况,一介书生,娶了个老婆,没多久就落下瘫痪,他一边做工一边照顾老婆,从没有怨言,也没有二心抛弃李氏,这么折腾了几年,如今却一命呼呜的先走了,留下瘫痪的妻子这如何是好啊?姜小七她发誓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让马长武死得瞑目啊,心里还打算着等办完手头上的事,就去看看李氏。
雪上加霜的打击,任谁都无法面对啊!
“姜班头,姜班头,有重大发现了。”不远处传来刘正来的惊叫声。
姜小七和张仵作走了过去。
围观的人也一样翘首以待,心里也默念着能及时有个真相,让马长武走得安心点。
但按这么个情景,他是无法放心家里的那一位李氏的,这叫他如何安心去阴间啊?
“姜班头,你看看这东西。”刘正来手里拿着一块牌子,上面沾了点泥土。
姜小七接过来,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刘正来,她擦了擦牌上的灰尘,仔细端详,有一个字浮在上面,“正来,把灯笼照过来瞧仔细些。”
刘正来直接把手里的两只灯笼一起向这边靠拢,这样就明亮些了。
科技不发达就是这么不方便啊,如果这时在现代,早就灯火通明,白天黑夜都没啥不一样的感觉。
着那点点灯火,姜小七看清楚了牌上刻着的字样:萧。
而且做工很是精细有致。
牌子是长方形,就跟苹果五S手机那么大。
牌子躺在这地方该是没多久的,没有所谓的风化氧化的痕迹。
所以姜小七笃定这就是那辆马车经过时掉下来的。
这个牌子就像车牌号一样,姜小七这么比喻着。
这马车就是属于姓萧家的。
长丰县姓萧的就有好几家,但能有大的豪华的马车就没多少家了吧?
这就缩小了搜查范围了。
姜小七觉得很快就能把案子结了。
“张大哥,刘正来,叫几个人把尸体搬走吧,天黑了,他该回家了。”姜小七心酸说道。
张仵作轻声的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真是可怜啊,小七啊,你是不是心里有底了?”
姜小七点了点头,不予置否。
张维白说,“姜班头,知道是哪个凶手了?就因为这个牌子?”
姜小七举了手里的牌子说,“你们不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
张维白走近了几步,看了看姜小七手里的牌子,念了一个字,“萧。”
“这不就是挂在马车上的牌子吗?”张维白说道。
姜小七颔首示是,“这牌上的字这么清晰,我们就容易找了,而且这辆马车上定有什么刮痕,且会有血迹的。”
“如果犯人知晓自己撞死人,会不会藏踪灭迹啊?”张仵作疑惑地说。
“不会的,我敢确定,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撞了人,要不然就不会留下这样的情景了。”姜小七信心十足的说。
“姜班头,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找这姓萧的人了?”刘正来问。
“天晚了,还是明早再行动吧,我们先把马长武送回家去吧。”姜小七有些伤感的说。
“是,姜班头。”张维白和刘正来同声道。
姜小七在长丰县的衙门里,与同事相处有了深厚感情,没有什么男女有别的间隙,可谓称兄道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豪壮胸怀。
大家尊重她不是因为她老爹是长丰县的县令官,也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就让着步伐讨好。而是因为姜小七办事效率高,真心对待他人。
她老爹姜县令可没有给她当什么靠山,也没有给她什么方便,所以一切是靠着自己辛苦得来的,她会的武力可是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如此充沛不惧,衙门里那些男捕头都要输给她那么一小点呢。
在这里还是表赞了一下姜小七的为人事迹了。
一切安排就绪,姜小七就对着围观的那几人说,“乡民们,都散了吧,我们官府会抓到凶手的,还马长武一个真相。”
几个人都听进去了,不约而同的跟姜小七说,“姜班头,您可要抓到凶犯啊,马长武要不然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天色已晚,都回家去吧。官差会认真查案的。”张维白和刘正来带着另外几个差役按姜小七的说着去办。
第6章 第6场
玉轮冰盘般的月亮姗姗而起,还时不时躲在乌云后面害羞不敢探出脑袋来。
大地是朦朦胧胧的一片。
姜小七抬头看了看夜空,星星没有多少颗,好像注心会儿了就能数出几颗来似得。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本想跟娘亲聊个心里话的,母女俩一起合作坑坑老爹的,发生如此大事,就这样让老爹躲过一道。
还没进入马长武的家,就听到里面传来几道女人凄凉的声音。
“长武他媳妇,你不要再这样了,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点啊。”
“是啊,长武走了,你怎么样也要撑起来啊。”
一声声哭泣声让人心酸。
听这话,马长武留有后了,这还能有点安慰啊。
该是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
姜小七和张维白两人一时都不知如何跨进这充斥着悲痛气氛的瓦屋了。
“张大哥,还是你进去吧,多几岁比较会说话些。”姜小七礼让前辈。
“姜班头,你是女子,跟她们更能说得热乎些。”张维白谦虚一回。
“我词穷。”
“我词烂。”
“你们俩都走开,让我这老头进去说说吧。”张仵作在后面实在听不下去大声嚷了一句:“两个爷们竟如此磨磨蹭蹭。”
姜小七回头瞧了一眼张仵作,小声嘀咕:我又不是爷们,我可是一位姑娘啊,老人家眼花搞错对象了吧?
张维白噗嗤一声笑了。
“姜班头,我们让路给张大叔进去吧。”
张仵作,本名张佑平,四十岁,摸过的尸体比姜小七吃过的盐要多,虽然有点夸张,但他的技术真的很好的,以前在都城工作,只不过到了退休年段,就回到长丰县来安度晚年,轻松自在点,好久没有出现人命,今个儿马长武死者可是他在长丰县的第一次摸冰冷的身躯了。
三人一前两后的走进了瓦屋。
屋里有三位妇女站在炕边,忧心忡忡,很是为李氏心疼。
炕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李氏,在昏黄的油灯下更是苍白无色。
那三位妇女见着官府打扮的人进屋来,一时慌了神,忙起身福了福礼,“几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张佑平开口道,“几位嫂子,我们把马长武的人送来,想着能不能让他早些入土为安啊。”
李氏一听马长武的名字,整个人为之一怔,满脸泪水喊着,“长武,长武,你怎么狠心放下我就走了啊,你回来,你回来带我一起去,长武啊。”她没法起身,使劲用力要爬起来,但无能为力。旁边站着的邻居妇女扶了她一把,让她靠着炕头,说,“妹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长武在上面看了可不伤心透了?”
听着这些言语,姜小七心里酸痛酸痛的。
“几位嫂子,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长武走了,留下我一人能如何过下去啊?”
“长武他媳妇,你不要想太多了,还有我们这几个姐姐在呢。”
“是啊,是啊,妹妹,咱不想多,好好把身子养好,生个大胖小子,长武在天之灵也欣慰啊。”
张佑平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李氏见到姜小七,用力地磕着头,“大人,大人,是那个歹人杀了我相公的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我相公做主啊。”
姜小七忙走过去按住说道,“嫂子,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你要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
“大人,我相公在那啊?我要瞧瞧他最后一面啊。”李氏痛哭流涕很是凄凉,“柳大嫂,帮帮我,带我出去看看。”
姜小七看了四周,家徒四壁,没啥什么值钱的东西,马长武为了眼前的李氏,什么都搭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