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会不会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呢?
姜安昭一下子没底了,他小心翼翼的说,“小七儿,萧家可能过两天就来提亲,然后商量成亲之事。”
“这么快?”姜小七惊讶道。
“嗯,萧宸逸他成了武状元,随时都要被召回去上战场。。。。”姜安昭说不下去了。
这话的意思,姜小七听得出来,嫁给萧宸逸,可能就要随时面对离别,当个活寡了?
“老爹,到时还是我来会一会人家吧。”终身大事虽然在这个世界是由父母做主,她也是相信爹娘能为她把好关的,但这时听这话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人家急着成亲,她就要配合着时间成亲吗?
两人都好几年没见面,彼此都不知彼此变得啥样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婚,姜小七有点接受不了。
“娘亲怎么还不回来啊?”姜小七想跟秦氏聊聊心里话。
“小七儿,你再等会儿,我叫穆兰去瞧瞧。”姜安昭对外喊了一声,“穆兰,进来。”
丫鬟穆兰就走了进来,欠身行了个礼,“老爷,小姐。”
“穆兰,去熹园看看,夫人都过去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姜安昭摆正身子说道。
“是,老爷。”穆兰退了出去。
“老爹,您怎么不跟我娘亲一起去祖母那啊?”姜小七说。
“我去了反而不好,更会让你娘难受。”姜安昭说,“对了,衙门里今日没什么事发生吧?”
说了那么多私事,姜县令才想到公事了。
“爹,今日没什么大事发生,看着天色,也算是一天平静安宁的过去了。”姜小七说。
虽然她爹放心她办事能力,但每天还是会去衙门坐镇半个时辰,有什么事情及时报道解决,剩下的时间他就回府跟秦氏一起谈情说爱了。
姜安昭做了长丰县县令多年了,稳如泰山。
长丰县这县令不好当,但他有一个当捕快的厉害闺女。
有一句话怎么说呢,好汉不问出处,英雄不分男女?
是有这句话吧?
“爹,我们为官,萧家为商,姜萧两家成为亲家,不会有什么吧?”姜小七认真的态度说。
都忘了说说姜萧两家关系的渊源来历了。
萧家,如今的当家之主是萧卫国,很久以前在外面打拼赚到第一桶金,回来长丰县大展身手,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富贵高峰,如今是富甲一方,那个萧府在长丰县是最宏伟壮观的,比姜府要好得不知要高多少倍呢。当年刚起步的时候遇到点事情,就因为姜安昭的帮助,两人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桃花结义,称兄道弟,不分彼此,萧卫国这商人是正派之人,不会因有姜安昭这兄弟是官府人而把他当靠山来用,彼此都该如何就如何,绝不越界而行。
而姜安昭也不会因为萧卫国有钱就迷失方向,清风两袖清,坦坦荡荡的为官之道。
两人彻夜畅谈,一个有儿子,一个有闺女,就这样拍手击掌,为孩子定下婚约。
那时候,姜小七六岁,萧宸逸八岁!
而如今,姜小七十八岁,萧宸逸二十岁了。
人家是新科武状元,而姜小七只是一个长丰县衙门里的一个捕快班头。
姜小七觉得她没有骄傲,也没有自满,做得很是开心啊!
第4章 第4场
父女俩相视而仰头叹气,聊了个天,就让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了。
这场谈话效果不是很理想,姜县令做了个总结。
姜安昭希望女儿嫁得好,萧家是不二选择。
姜小七希望老爹一心一意为善良美丽的娘亲就好。
可是,这一次谈话,真的闻起来的味道就不一样了,五味陈杂啊!
这会儿,会堂外有小厮来报:“老爷,小姐,刘捕快过来有事找。”
姜安昭再次叹了口气说,“让他进来吧。”
刘正来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向姜县令作揖行礼,“大人,姜班头,大事不好了,长丰县出人命了。”
姜安昭和姜小七父女俩一听这话,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同说道,“刘捕头,怎么回事?”
姜小七不敢相信,一切都好好的平平静静的,怎么这会儿就发生命案了?
可这事情要发生,哪能挑时间捡地方的啊。
她不再跟老爹胡扯下去了,直接叫刘正来马上一起往衙门去。
姜安昭在后面千叮嘱万叮嘱,有什么情况要马上来报。
相安无事多久的长丰县,怎么就来这么一招呢?
模范县城这名号不会就此受到影响了吧?
姜安昭想多了。
“正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小七严肃的问道。
刘正来气喘喘的回道,“刚才有人来报案,在乐清山处的一条小道上发现一具尸体,瞧着应该是没多久前遇害的。”
“有叫人过去现场了没?”
“维白哥已经先过去了,还把张仵作一起带上。”刘正来汇报道。
“嗯,我们现在还是直接往现场去吧。”姜小七和刘正来两人走出姜府大门,两匹黑马已经在那等候着。
两人跨上马背,挥动皮鞭,马不蹄停的往事故现场去。
此时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平民百姓都回家炊烟袅袅了。
有大事发生,什么美景美人都无心欣赏,心头堵得慌,姜小七本还想着跟姜县令讨点功劳,跟兄弟们一块去畅怀大饮一番的。
这是什么玩意啊?竟然来给她挖一个坑掉进去。
姜小七跟刘正来快马加鞭的到了事故发生点,三四个捕快打扮的在维持现场秩序,张仵作蹲着仔细看着尸首。
天色渐晚,但还是引来了一些围观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马长武怎么如此倒霉啊?这一走,家里人怎么办啊?”
“是啊,他这么好的男人,竟如此短命。”
“不就是,辛辛苦苦的挣点钱不就是为了病在床上的媳妇啊。”
几个人不由的感叹了几声。
他们所说的话都入了姜小七的耳朵,姜小七心想,这死的人不会是她认得的那位吧?
姜小七走了过去,一看倒在地上的人,真的是那位晌午时遭遇马六行偷窃之举的受害人啊。
“张大叔,怎么样?”姜小七问张仵作。
“小七,这受害人应该死没多久的。”张仵作回道,“他是因脑门被撞击失血过多而死。”
张仵作一针见血的把观察到的结果说给姜小七听。
姜小七点了点头,“我晌午的时候还碰见他的。”
张维白走了过来,说道,“姜班头,我们搜查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作案工具。”
姜小七环视了周围,这条小道有点偏僻,但回到乐清山那头这倒是一条近道,省了些路程。
“张哥,谁报的案啊?”姜小七问了张维白。
“报案的人在衙门,猴子在给他做笔录,就没带到这儿来了。”张维白说道。
“正来,去问问那几个人,了解点情况,竟然认得此死者,定会知道点什么。”姜小七说道。
刘正来颔首示是马上去办。
姜小七自己再次勘察了现场。
这小道不是很大,差不多能过一辆马车的宽度,目测也有一里左右,没有什么人烟的,只不过是交叉路道罢了。
小道的两边是葱葱树木。
没有打斗痕迹,在死者周围什么重物尖物都没有,只有一条平坦的道路。
姜小七蹲了下来,睁大眼睛看了路面痕迹,也不坑坑洼洼的,只有脚印,还有两道清晰的马车轱辘痕迹。
“张哥,麻烦提个灯笼来。”姜小七转头对张维白说。
张维白提了灯笼过来,姜小七接过手,照了照周围。
刘正来把围观的几个人叫到边边去,询问了几个问题,其中有一人是住在马长武家附近的,知道马长武一些情况,就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给刘正来听。
问完问题,刘正来总结一句话,这男死者太有善心且痴心,可是怎么好人就如此短命呢。
刘正来也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感觉很是无奈。
姜小七看了看路边的树木,仔细端详,还真的看出点问题来了。
离死者躺的位置不远,几棵树有摩擦痕迹,且很深,就是有什么物件刮过留下的,并列三四道线条痕迹。
姜小七走到张仵作旁边,问他,“张大叔,其他地方有血点么?”
张仵作摇摇头,“没有,其他地方刚才已经仔细看了,我也是怕有转移位置而留下点什么。”
张维白跟着说,“张仵作说的没错,我们也看了周围,这里应是第一现场。”
姜小七点了点头,地上没有拖拉留下的痕迹,死者该是撞到什么物品不得及时抢救而亡。
“小七啊,其实这死者当时如能及时找大夫救治,也许能留下性命啊。太可惜了。”张仵作无奈的说道。
姜小七经过几番察看思虑,心里有底了,这应该是一场交通事故,猝不及防的撞击,一命呜呼。
姜小七喊了张维白和刘正来两人过来,“你们再好好看看现场,多打几个灯笼,看这天色都暗了,特别是角落,一定要查清楚,会有东西落下我们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