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还有女人的呜咽声,楚若男原本想离开,又怕真的出什么事。你说万一闹出了人命,自己偏偏遇上了,能救都没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安。这样想着就悄悄的靠近大门,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啊,你个疯婆娘,你还咬老子!”屋里一阵惨叫后楚若男听见了脚步声往大门这边跑,连忙闪身到了屋檐后面,还伸出个脑袋往门前看。
“呯呯呯”几声响,跑出来一个女人,结果被门坎绊倒摔在了地上。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一条凳子越过地上的脑袋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男人跳了出来抓住地上的女人道:“都说你是个疯婆娘,没想到还这么奸诈,吃了就想跑,今天老子不把你睡了就不信黄!”
疯婆娘?
躲在屋后的楚若男揉了揉眼睛也看不清。
“走、走、走!”地上的女人被拦腰抱起,双脚直蹬双手直打,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走。
娘!
楚若男这次知道女人是谁了,顺手抓了屋檐边的一根大木棒跳了出来,趁其不备一棍子打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唉呀,谁他娘的打老子!”丢掉了疯婆娘,黄三摸着脑袋转过身,看见黑暗中的楚若男:“是你,小疯子!”
娘的,想要欺负自己的老娘!疯子,疯子,姐今天最恨的就是有人喊疯子!
楚若男抡起棍子一边劈头盖脸的乱打一边大喊:“娘,快跑,快跑!”
跑?夏季芳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楚若男打黄三觉得很好玩,正巧门边有一根木棍,她也捡了跟着打。
“啊,你们这些疯子!”一个楚若男黄三还想着好应付,等老疯子跑了他就把小疯子抓回家,走了一个老的来一个嫩的还不错,哪知道母女俩都打,挨了几下的他受不住逃回了家,并且将大门给拴上了。
“打,打打!”夏季芳的棍子依然乱舞,还朝着楚若男身上招呼。
“娘,别打了,坏人打跑了!”楚若男心里好一阵后怕,躲开夏季芳打过来的棍子率先将自己手上的丢掉:“娘,快丢了它!”
疯子都是有样学样的,夏季芳果然丢了手上的棍子,还拍着手大笑:“好玩,好玩!”
一点儿都不好玩!
“娘,我们回家!”楚若男上前将夏季芳的手拉上,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要是自己不出现,娘肯定就被他糟蹋了!这个混蛋,改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
至于娘怎么会在这个人家里,听他刚才的骂声就知道了,肯定是娘被他骗回家说是给东西吃,然后图谋不轨。好在娘虽然疯,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廉耻还存在。只是,这个混蛋的家里只有他一人吗?
这一晚,楚若男几乎都没有胃口,娘这种情况身边真的不能离人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想着娘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混蛋有没有得逞过。一想到各种可能,楚若男心尖儿都在疼。
娘之所以会被骗回屋就是因为肚子饿,现在分家了是自己的错,没有照顾好娘;也可以看出,娘一直就没有吃饱过,王香美,这笔帐早晚找你算。
第二天天刚亮,楚若男交待了若成煮早饭看守着娘,自己就去摘秋茶。
武嫂口中的一叶茶,楚若男知道就是一芽一叶。绿茶讲究明前一旗一枪,就是一叶一芽的意思。现在是立秋后了,就是不值钱的秋茶。秋茶未必然还想冒充清明茶来卖吗?还一叶茶,可见收茶叶的也是一个奸商。
这个气候属于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这茶山应该盛产绿茶。春节时候就开始采摘新茶,那时候的叫明前茶,清明茶,也是一年之中最值钱的春茶。而夏茶长得好但也容易老,秋茶就没什么看头了,最不值钱的当数老边茶。不过,这些东西也是楚若男自己心里想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去镇上看看才知道。
“这么早?”武嫂才背着背篼出门就遇着背一小背茶下山的楚若男母女三,走到她身后翻了翻:“不错,应该能卖得掉!你这是要带着你娘和弟弟一起去镇上?”
“嗯,留他们在家我不放心!”楚若成能找得到去镇上的路让他当向导。至于娘,楚若男真恨不能找一根绳子时时刻刻将她拴在裤腰带上。想起昨晚的事她就不寒而栗:“对了,武嫂,我们下山的时候看见下脚下的那两间屋好像没人,那里住得有人家吗?”
“怎么没住,黄三那个驼背就住在那里!”武嫂诧异的看了一眼楚若男:“你不知道他?他是一个单身汉,以后走那儿过时小心一点,若男,你是一个大姑娘了!”武嫂想着分家前的楚若男被王香美天天压迫干活。不是洗衣就是做饭,还要扫地喂猪,整个儿就是楚家的一个粗使丫头,根本没时间出来玩,她不知道黄三也正常。
“这样啊!”原来如此,这个混蛋看来名声一直不好,要不然武嫂不会提醒她了。只是武嫂可能都没料到那淫棍已经将手伸向了夏季芳。
第8章 镇上一景
茶山到镇上的距离也挺远,满打满算应该有二十里的路程,一到镇口楚若成就坐在地上不动,大喊又累又饿。
早上喝那点稀饭确实可能都化成汗夜了,自己也饿了,看了一眼眼神呆滞时而又呵呵傻笑的夏季芳,只有这个娘还能稳得住。
镇口不远处就有长长的队伍,男男女女都都背着背篼,不用问就知道,那是卖茶叶的。
“娘,您去哪儿?”楚若男原本要去排队,却见夏季芳一直往前走,想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排队根本不可能。连忙将人拉住对楚若成道:“你把背篼背上去排队,我跟着娘在镇上转一圈!”
“我也想转一圈!”楚若成无比期待的看向远处:“收茶叶的地方就是一个小码头,那里有船,还有鱼虾糖葫芦卖,前年我跟着爹还看到了乌龟……!”
回忆总是满满的幸福,看来爹在娘正常的时候楚若成过得也很好,可是,自己比他更需要了解镇上的情况。娘要往前跑,正好带着她转一圈。
“别磨叽了,守着背篼,我和娘转一圈就回来换你去!”这小子怎么说呢,身上总有被娇惯的气息,说好听点叫年纪小,说实在话就是不懂事。楚若男觉得要调教好他也是任重道远的事。
“姐,时间长了我背不起,你和娘快点回来呀!”看楚若男放下背上的茶叶他就叫苦道。
“你傻不傻,排队而已,又不是让你比赛跑,将背篼放在脚边,队伍往前时你搬一下就成了,谁让你背着!”来镇上的路上是自己背的时候多,偶尔让楚若成换换肩膀。有次换的时候夏季芳觉得好玩也抢着背了一段路,但楚若男怕她累着了哄着换了自己背。
“噢,知道了!”楚若成觉得自从分家后姐姐的口气就像爹一样,总是很严肃,让人不敢反驳抗拒。看着娘和姐姐手牵着手往前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大喊:“姐,你和娘快点回来呀!”
这个镇子叫回龙场,具体来历楚若成也说不清楚。楚若男想知道就只能自己打听了。
夏季芳脑海中或许有着朦胧的记忆,容不得楚若男四处张望,她就径直往前走,以致于错过了很多精彩的地方。不过这条小镇和现代许多复古的小镇还是很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原汁原味的场景,让楚若男感慨万千:都说旅游就是一个人从自己呆腻了的地方去往别人呆腻了地方,去古镇就是找找穿越的感觉,但真正的旅游不仅仅是走走停停拍拍照,而是那种心情都不一样,其中的韵味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感觉得到。
回龙场上是传统的青瓦夹楼建筑,街道两旁是各种店铺,而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的造纸坊、丝织坊什么的这儿随地都有。
“张记铁匠”手书的大字写在一个木板上,里面炉火亮堂,光着膀子的汉子敲得叮噹响。对了,打铁的是不是可以补锅。
“可以锅,补一个洞十文钱,你搬来没有嘛?”张铁匠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身后,这桩生意干不成,也就不再理会。
“改天搬来!”钱是大事,搬一口铁锅儿走二十里路,就自己和楚若成那小身板,估计着搬上了路才知道锅儿是铁倒的!没钱没力气,补锅也就是空谈了。
“娘,等等我!”没等楚若男问清楚,夏季芳又挣脱她的手往前跑了。镇上可不比村头,真要走掉了那绝对是悲剧,回头还得贴个寻娘启示。
“嘿嘿,嘿嘿嘿……!”夏季芳走到小码头,看着河湾上的小船傻笑连连。
“娘,你以前经常来吗?”要是不熟悉她肯定不会径直朝这儿走。
楚若男看着十来米宽的河边有不少的撸船,有单人橹,双橹船,甚至还有六橹船,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橹送轻舟在水乡,繁枝虑日缀河塘, 青苔桥畔轩窗里,暗透诗书一缕香。”美景哪儿寻,身边处处是美景,难得楚若男还能记起上辈子看过的一个贴子记下了这么首七言,却是最为真实的写照,情不自禁的吟诵出声。
“姑娘好文采!”旁边一个头裹白布,腰扎汗巾的老伯敲着水烟袋笑道:“姑娘,你是要坐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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