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哭了,别哭了!”叶适想为女儿擦拭脸上的泪珠,可女儿蒙着盖头,他抬起的手一顿,转而紧紧扶住了她的胳膊,“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别把妆哭花了……伯府离家里也不远,逢年过节的时候你都能回来……”
可她从此以后只是叶家的姑奶奶了!
“爹爹!”叶棠胸口涨的酸涩难忍,泣不成声。叶适也几乎是老泪纵横。
“岳父放心,我定会善待棠棠。”岳见燊沉声道。
听着他郑重的承诺,看着那一角红袍,叶棠觉得心里的伤感消散了许多。
一心惦记着不要耽搁了吉时的田氏,忙掏了帕子给叶棠擦拭眼泪,笑着道:“新人要上轿了,新人要上轿了!”
叶鸿煊擦着眼睛走了过来,田氏引着叶棠伏在了他的背上。
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叶棠上了八人抬扛的花轿。她平复了半晌,才从袖里抽出条帕子,小心地吸干眼角的泪水。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鞭炮声又铺天盖地响了起来,礼官拖得长长的声音,道“落轿——”
岳见燊在前,叶棠在后,两人手里牵着一段红绸,她随着他,
一步一步上了台阶,进了伯府大门。
她又回到了曾经居住十年的伯府,而且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
大红色的盖头被喜秤挑了起来。
头上忽地一轻,叶棠本能地抬了头。眼前不再是一片浓艳艳的红色,她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才看清对面那人。
岳见燊穿着一身夺目的红色吉服,如鹤立鸡群般,让身边的人都黯然失色。他明亮的眼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
只一眼,她便再移不开目光。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地凝望,周围的笑闹声却越来越大: “看看,新郎官乐得合不拢嘴啦。”
岳见燊这才放下秤秆,大方地笑着抱一抱拳:“见笑见笑。”
然后一撩袍角,与叶棠面对面端正坐好。喜娘用托盘捧着盛了酒的酒瓤,那两只酒瓤的后头用五彩丝线连着。
喜娘先将托盘奉到了岳见燊面前,他取了一只酒瓤,叶棠取了另一只。
丝线不长,待尝到酒味,两人额头已是几乎贴在了一处,呼吸相和,就连吞咽的声音,也同了步调。叶棠只觉入喉的微辣酒液,灼得她心口发烫。
喜娘接回酒瓤,往床后扔了过去,屋里顿时响起一片恭喜声:
“一俯一仰,大吉大利!”
接下来新房内的女客们抓起红枣、栗子、莲子等物朝床上撒去。
“夫妻和美,永结同心!”
“祝新妇早生贵子喽!”
“祝新人吉祥如意,子孙满堂!”
……
等满屋的人都去了外面坐席,叶棠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累不累?”有人问她。
叶棠激灵一下,诧异道:“你怎么还没去待客?”
“这就去,你把嫁衣去了,洗把脸歇一会儿吧。”末了,岳见燊有些好笑地加了句:“怎么把脸化成这样?”
“你还敢嫌?我四更天就起来了。”叶棠抱怨了一声。
岳见燊低下头来,与她耳语道:“谁说我嫌了?我只是替你累得慌,我会尽快回来的。”
叶棠感觉到他热热的气息,拂在自己耳朵上,痒痒的,酥麻麻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提醒道:“你,你少喝点酒,酒醉伤身!”
“知道了!”岳见燊眨眨眼,眼底带着几分促狭。
叶棠腾地一下脸若红霞,转过头再不看他。
岳见燊走到门边,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朝她笑了笑,才开门出去。
新房里除了她,还有几个丫鬟,都是岳见燊身边服侍的老熟人。
“赵妈妈她们可是都坐席去了?”叶棠问道。
她身边惯用的丫鬟和赵妈妈,都成了她的陪房跟了过来。按规矩,她们今天刚进府,要先由岳家人陪着坐一处喝喜酒。待明天认完了亲,才会过来给新婚夫妻磕头,正式开始当差。
春柳笑着恭敬地禀道:“回奶奶的话,赵妈妈、玉簪、栀子她们正由吕妈妈亲自陪着坐席呢!”
吕妈妈是太夫人身边最体己的人,平日里就是建宁伯见了也会客气地喊一声“妈妈”。她陪席,可以说是给足了叶棠面子,也体现出伯府对她的重视。
因太夫人是孀居,所以叶棠要到明早认亲时才能见到姑祖母,心里有一丝怅然。
春柳就笑着道:“奶奶,我服侍您梳洗更衣吧?”
叶棠点头,由丫鬟扶着站了起来朝净房走去。
☆、第七十四章
春柳几个训练有素, 待叶棠梳洗好了, 发现床也重新铺好了,刚才洒了一床的彩果喜钱都被收拾清爽了。
“奶奶歇一会儿吧。”
叶棠揉着额头点点头, 叶家人都没什么酒量,那杯合卺酒是上好的梨花白, 方才被热气一熏,醉意越发的浓,连头都晕乎乎的。
她哥是三杯倒,她是真正的一杯倒, 也是没谁了!
叶棠原本只想小憩一会儿,可酒意上头, 加上连日来确实累了, 此时松懈下来, 疲倦之感渐渐袭来,她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无力地闭着眼睛醉睡了过去,连岳见燊何时回来的都没察觉。
朦朦胧胧中,有人在耳边低低地喊“棠棠”,声音里饱含着笑意与宠溺。
叶棠闭着眼睛翻身向里,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下一瞬有火热的身子贴了过来,耳垂被轻轻含住,细细舔舐。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畔一直爬到心尖,她打了个颤儿,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面前是岳见燊那张熟悉的笑脸。
“你几时回的, 我怎地睡了过去?”她的声音因为酒醉而酥哑异常。
叶棠不丑,也算不上漂亮,却耐看——微醺的脸蛋白皙里透着薄薄的粉红,光滑紧致,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晕来。
岳见燊深吸一口气,坐起来,从床边的小几上倒了杯温水给她,好笑又无奈地道:“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却醉倒了,你恐怕是古今第一人。”
叶棠赧然地笑笑,捧着咕嘟咕嘟就喝完了,憨憨地道:“还要!”
岳见燊再去倒水,叶棠方慢一拍地发现,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显然是梳洗过了。一头乌丝只用明蓝色的发带随意地系着,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白皙光洁的胸口肌肤,如上等的羊脂玉般,在微暗的大红色榴绽百子的帐子里,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生生叫那张清冷的俊脸多了几分妖气,是的,就是妖气!
这样的人从今日起就是她的夫君了呢!
“怎么了?”岳见燊看着发愣的叶棠问道。
“没,没什么!”她掩饰性地接过水杯喝水,等再抬头时,发现岳见燊在……脱衣服!
“燊哥哥,你,你干嘛?”她掩耳盗铃地问道,因为紧张,声音绷得紧紧的。
有着上一次穿越的经验,对于他的身体,咳,她一点都不陌生。但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所以叶棠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目不转瞬地打量他——还是线条优美修长均匀的身材,宽肩窄腰,瘦却不单薄,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有了成年男子的霸道。
岳见燊嘴角高高翘起:“棠棠,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叶棠大囧,用手捂脸,真是太丢人了。
她正后悔时,忽觉右脚腕间落入一点冰冷,她从指缝往外瞄,看岳见燊正亲手为她戴一条赤金脚链,上面还坠了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
岳见燊将左脚靠近,原来他也有同样的一条链子,只见他将两个坠子面对面捏在一起,听得一声极细微的‘咔哒’声,两个坠子严丝合缝成了一把精致的小锁。
“这是……同心锁?”
岳见燊凝望着她,映出她一人身影:“这是我特意让金楼打的,看着极普通,可我相信它们会将我们的心锁在一起。棠棠,你愿意和我牵手一生,彼此守护,永不分离吗?
同心锁心,彼此同心,锁住彼此的心,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
顿时,叶棠觉得自己跟泡在糖水罐子里一样,心里甜得冒泡。
“愿意,我愿意。”叶棠主动攀上他的肩,亲吻着他的额头,眼睛,唇角……瓮声瓮气地喃喃道。
自从岳见燊意识到怀中这小人就是自己想要的,便日复一日地等待这一天。她此刻的主动就像一把火,将他的自制和冷静烧得干干净净。
岳见燊夺过主动权,仿佛要把她吞噬一般,用力地吻着……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撬开了她的牙关,肆意狂放地掠夺她的每一丝呼吸,品尝她的每一寸甜美。
待他好心地放叶棠调息时,她发现自己全身只着一件单薄的亵裤。
叶棠倒吸一口冷气。
“燊哥哥,燊哥哥……”叶棠羞得想叫停。
岳见燊抬起头来,乌黑的瞳仁里似有团火在跳跃。他身子动了动,唇舌湿哒哒地从她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上吻到了耳垂,吮咬出一块块红痕:“傻姑娘,赵妈妈没和你讲吗?新人过了子时还没有行房,那样是不吉利的!”
说着,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自叶棠的脊骨向上窜起。她从枕头下面扯出块白绸轻拍在他肩上,求他:“你轻、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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