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端木合锟皱眉,上官楚楚故作不懂的伸展腰身走过去:“你这王府比我想象中复杂太多了,那什么,我就随便走走。”
“是吗?那为何看到他不惊讶?”男人宠溺的伸手在其侧脑弹了一记。
“啧,疼!”揉揉发疼的地方,转身对上老人那诧异的目光,意思意思的点点头:“您醒啦?”她要是他,还不如死了呢,如今这西秦早变天了。
端木合锟坐起身打量四周,直到视线定格在端木凌羽身上才暴怒:“是你泼的朕?你俩放肆,见到朕竟敢不行大礼!”
某女在恋人对面落座,双手托腮:“你要算账就尽情的算吧,我就看着不说话。”除了要痛下杀手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止,不过看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差,应该不至于到那一步,就说嘛,他已经彻底改变了。
端木凌羽看看老人,不置可否,将手指在帕子上擦擦。
“你……你这个逆子,你想干嘛?”老人见他态度狂妄,‘噌’的一下站起,扬手就要打下,可惜半途就被不孝子给抓住了,奋力挣挣,却徒劳无功,横眉竖目:“端木凌羽,你想造反吗?”
“造反?”男人嫌弃的将人给推进椅中,嗤笑:“父皇,您还不知道吧?如今的西秦已经变天了,而你端木合锟也早已成功入皇陵,六弟仁德,昨日已完成登基大典。”
“你说什么?”端木合锟抓紧椅子扶手,脸色铁青:“朕活得好好的,入什么皇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端木凌羽居然敢跟他动手,还如此目中无人,还有这龙椅宫殿,他这是活腻了吗?
对于老人的愤慨,端木凌羽似乎并不在意:“父皇,你浑浑噩噩数月,如今一觉醒来却生龙活虎,当真不疑惑?”
是啊,那些虚弱无力全然消失,难道……:“你这个畜牲,竟敢给朕下药?”
“畜牲啊……”俊脸上的笑意倏然被寒意取代,走到老人跟前,低下身子问:“比起你,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呵,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母妃是被人活活害死的,而且还是死于奸淫,你若真不知,又哪里不肯让她的牌位入端木家宗祠?你会不知我自小终日被其他皇子凌辱?那个时候你选择视而不见,后面还屡次弃我于不顾,不就是怕这西秦再次改了姓氏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儿子,又与其他皇子一视同仁,呵呵,定远王,寓意安定远方,父皇,你为何如此偏心?”
端木合锟瘫下,先是看看那孽畜,再看看漠不关心的上官楚楚,他们能把他弄到此处,说明外面真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深吸口气:“那又如何?有什么比江山社稷不稳更为重要?朕身为天子,自然要先为天下着想,端木凌羽,朕很想知道,你想干嘛,杀了朕?你敢吗?”
上官楚楚轻叹,幸好那家伙已经走上正道,否则就端木合锟这句话就足以激怒他。
“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给你这个皇帝下药,造成假死,偷天换日,如今躺在皇陵的乃一死囚,对,我是不准备杀你,并非不敢,而是不想脏了这双手。”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看看,后背到身后继续说:“但你也不可再存活于世,否则这江山迟早毁于一旦。”
“你混账,朕自登基以来,何时令西秦陷入过危机?”
上官楚楚见他到此时还执迷不悟就叹道:“两国联姻了才知道,危机一,贪官污吏当道,却优柔寡断思前想后不肯清除,危机二,不懂得调和皇子们之间的纷争,危机三,是非不分惹起民愤,危机四,父皇,当日我们只说了其一,其二是回程的路上碰到了杀手和太子等人的暗卫,险些丧命,更死伤无数,那些训鹰人是去帮你办事的,结果死了三个,还有你万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杀害李达他们两家,皇后是想杀我们,你觉得我父亲能不心寒吗?”
端木合锟阴冷的将视线迎去:“所以上官离也反了?”
“这都是你给逼的,端木宇飞无才无德,视百姓如蝼蚁草芥,一股脑就想着怎么当天子,你还不知道吧?为何你病重那么久却无人去看你,不是大伙不想去,而是端木宇飞派人团团包围了朝阳殿,我父亲若不是拿着打皇鞭,恐怕你连他都见不到,没有木神医保你,你早死在端木宇飞的刀下了。”就没见过这么顽固的老头儿。
“你们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某女不可思议的笑笑:“他都死了,有什么好挑拨的?”
端木合锟瞬间红了眼,大力抓住端木凌羽的衣袖:“你杀了他们?”
“呵呵,小胖子,你看他,到现在还觉得他们不该死。”末了冷冽嗤笑,抽回袖子,淡漠俯视:“皇后派人那般侮辱我母妃,我又岂会放任她苟活?还有端木宇飞,大大小小暗杀了我与六弟多少次?本来还想与你好好商谈,现在看来纯属浪费口舌,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度晚年吧,永远都别想踏出一步,我们走。”
上官楚楚失望长叹,看向那老人,说了那么多,他依旧面带凶光,毫无愧疚,也罢,劝不听就不劝,反正他就算真的答应出去后不会乱说,大伙也不敢相信,再者这个宫殿不比朝阳殿差,派一些人来伺候着,已是对他最大的让步,阿佑刚上位,经不起动荡。
“父皇,虽然你从未真的在意过凌羽,没给予半分父爱,也不介意皇后他们来杀我,但你始终都是凌羽的父亲,如今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全天下都以为你已经病故,阿佑继承皇位,别问为什么会这样,总之端木宇飞和皇后已经死了,他们也是罪有应得,端木宇飞勾结莫月国要置凌羽于死地,端木安亲自带兵围困我们,最终惨死当场,端木宏暂且被幽禁府邸,直到他不再扬言报仇,阿佑会放他出来的。”
端木合锟不再闹腾,面色冷冽,不言不语。
“不是要软禁你,而是大伙为了走到这一步牺牲了太多太多,经不起折腾了,若真为西秦国着想,就安心住下,回头我派专人来伺候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除了出去,什么都能满足你。”若非凌羽真流着他的血,她看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你们这么做是会遭天谴的。”
上官楚楚突然沉下脸,不再理会,大步跟上端木凌羽,此人简直冥顽不灵,也不想他一个老头儿出去了谁人给他养老?这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他还想怎样?平时一口一个为国为民,如今阿佑已登基,还不肯消停,要真会遭天谴就来吧,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会怕天谴?
见过偏心的父母,没见过这样的。
等石门落下,端木合锟才一脚踹向桌案,随着一阵阵巨响,心也逐渐平复,憎恨地环视四周,好你个端木凌羽,竟敢私建宫殿,还有龙椅,以前就说过,此人心术不正,他怎么就答应了这桩婚事?到最后一个个众叛亲离,连上官离都与这逆子同流合污。
死了,呵呵,他活得好好的,死哪儿去了?端木凌羽,你可真行,小小年纪竟有这逆天本领,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果真小看他了。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良心不安,你们两个畜牲,最好祈祷朕真的永远出不去。这次的出口居然是芍药园,满园奇花异草衬托着那大片绿油油的芍药,芬芳四溢,彩蝶翩翩。
想起现代别墅中那些老妈种植的芍药花,好生怀念,不知不觉都穿越到古代一年多了,记得刚穿越来那会,她还坚定的以为自己喜欢男人,更知道世上有个心狠手毒的三王爷,转眼一年多过去,那个风姿卓越的男人已牵着她的手游走王府各处,世事难料。
端木凌羽见她一直不说话,便以为她在想老头子的事:“以后就由你来为他打点吧,尽量别亏待,若哪日江山稳固,六弟也民心所向了,再和他谈谈,兴许能扭转观念,总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
意外于他这个想法:“你不恨他了?”
“呵呵,大仇已报,便不想再去过多计较,更希望天下所有人都像咱们这般温馨美满,你知道吗?若今日你没去,兴许我真会杀了他,替母妃讨回公道,可是看到你满头大汗还故作轻松的走进去,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他哪里不知道她的出现是想干嘛,也罢,一切的前尘往事就此打住。
此时此刻起,他的心中再无怨无恨,更要做个无愧于天地的人:“其实祝倾云这个人是存在的,不过早已不治身亡,当年为了争权夺利,不留后患,利用大哥杀害了她一家,还有许许多多的无辜之人,到时你陪我前去一一祭拜。”
“嗯,还有卞阳,既然你已经决定让阿佑掌管西秦,那就不要让他有任何后顾之忧,全部交给他吧,以后你多多为百姓谋福利,我呢就去努力赚钱,学父亲那样多多救济苦难人士,相信那些亡故的人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
抬手揉揉那小脑瓜:“都听你的,不过如今朝廷急需人才,记得你好像说过有办法解决?”
“很简单,开科举,分文和武,每三年一次,任何人都可参与,我们那里有句话,高手都在民间,不见得只有富家子弟才有聪明头脑,就是让你们认为最有才学的人来出题,让别人进行考试答题,先是乡试,会试,殿试,全国各地的读书人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前三名留下重用,你想想,从全国里选出的第一名能是笨蛋吗?那个叫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