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就嘲讽,何必说得这么委婉?端起茶杯学着尚书老爹那样细细品茗,即便不懂附庸风雅,装逼总会吧?还别说,装着装着,她觉得自己的心境越来越高雅了,就是这茶真难喝,又苦又涩,跟咖啡比起来,不是一个档次,好吧,她就是个不懂茶的小白。
学古人文绉绉地点点头:“如此这般,因何还要邀请我前去?”
“说明江公子开始接受您了呀,小姐,您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奇怪,以前都是不请自去,如今不该是喜出望外么?
接受?某女冷笑,见鬼去吧,就这身材,有男人肯接受才怪,还是那么个丰神俊朗又家财万贯的钻石男,邀请是假,想看她出丑继而逗趣一番才是真,另外怕她向老爹告密,适当给点甜头,待时过境迁,她想状告三王爷曾有意谋害过她都为时已晚,江莫宸与三王爷交好,指不定一起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怕这事一出,朝廷会顺藤摸瓜摸到某些秘密吧?
果然是个渣男,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她玩。
当然,要真去了他也会大失所望,爷们脑子里装的东西多得能让他跪地唱征服,中华历史文化,博大精深,但凡一个小学毕业的人都能来上几首诗词让他们大跌眼镜,诗仙李白与杜甫等人能名垂千古不是没根据的。
不过她没兴趣去一雪什么前耻,一帮子闲得蛋疼的富二代官二代互相较劲的事她从不参与,若相约到荒岛来个游泳比赛,或者飙车,哪怕是赛马也好,哎,原谅这些古代人无娱乐细胞,只能偶尔聚会攀比攀比。
“退回去吧,就说我大病未愈,不易走动。”
“啊?小姐,您没事吧?这可是江公子……”
不等丑奴唠叨完,上官楚楚便将请柬扔了过去:“丑奴,你忘啦?我失忆了,连爹妈都快记不得,还能记得他江公子?以后这个人与我再无瓜葛,谁爱喜欢就喜欢去,小姐我对他没半点兴趣,快去!”比起江莫宸,她情愿和丑奴待一块儿,丑是丑了点,贵在心地善良,忠心耿耿,稍微逗一下都能脸红半响,多么清纯的小丫头。
只是她不会随便去祸害直女,这条路不好走,而且要将心留给未来的美人老婆,也打听过了,西秦国真有那么一位貌若天仙的第一美女,帝都城最大花楼里的头牌姑娘,才情了得,知书达理,琴艺超群,卖艺不卖身,等着,等爷们以后赚够钱就去赎你,能不能走到一块儿,就看缘分如何了。
丑奴踌躇片刻,见主子陷入了沉思,只好原路返回,到拱门时还不忘疑惑地回头看看,就怕她突然反悔,看来小姐是真的不喜欢江公子了,那么说失忆倒成了件好事,每次见主子锲而不舍的追随着江公子,她都格外心疼。
“怎么拿回来了?”
☆、第十六章 是怕出丑吧!
等在前院的李月河盯着小丫鬟手中的请柬惊呼,得知江莫宸派人送请柬来时,她是既欣喜又担忧,喜的是女儿一定会为此事而眉开眼笑,心情好了,病自然痊愈得快些,忧的是江莫宸名知道这个孩子不懂诗词,却要她去参加诗会,不是又要惹人笑话吗?
“不知道啊,小姐说她不喜欢江公子了,以后江公子与她再无瓜葛,让我给退了,夫人,那我去了啊。”微微行礼,后向大门走去,小姐说了,失忆之事不能告知二老,免得他们担心,这样更好,小姐会越加依赖她。
李月河呆若木鸡,退了?再无瓜葛?天呐,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前面几次要她嫁人都是她爹给强逼的,哪知女儿终于肯点头,新郎官却一个个跑了,哎,是真的不痴迷江莫宸还是因那事伤心过度?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心病还须心药医,待丈夫回来就想办法给嫁出去。
只要嫁人了,夫家再加以善待,她总会解开心结。
夜里,某个茶楼密室,丝竹声声,妙曼少女翩翩起舞,设施奢华雅致,上方茶几旁,柳骆风不可思议的盯着桌上被退回的请柬咂舌:“可谓百年不遇的奇事,以前不希望她去,她都有办法挤进去,如今请她去,她竟端起架子来了,估摸着是想莫宸你亲自过去致谢呢。”
端木凌羽慵懒地斜躺狐皮软塌,一头黑发四下披散,不束不扎,紫红色锦袍,衣襟大开,手持精美酒壶,听闻骆风之语后,举高酒壶,扬起下颚,薄唇张开,接住那一条清澈玉液,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让下方正在舞动的美人们齐齐吞咽唾液,都恨不得变成那美酒被他含进薄唇中。
这个男人美则美矣,却浑身沾着剧毒,曾有不怕死的上前抱了他一下,就硬生生被摔出丈远,活活撞死了,而他则看都不曾看一眼。
虽然没见过那个被他养在府中的门客,根据有幸目睹过的人描述,同样惊为天人,白衣飘飘,不食人间烟火,比起上面几人,更胜一筹,如此风华绝代,即便是男人,定远王能视若珍宝、无可取代也不足为怪,没听说吗?三王爷在遇到那人前,从不喜穿白色服饰,总是紫红华袍,如今则经常一身雪色。
眸光深沉,脸色阴郁,淡淡启唇:“如此一来,那么她对暗杀一事铭记于心,否则定不会这般得寸进尺。”
“这该死的女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不管,要我亲自上门去请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癖好特殊,传扬出去我还怎么见人?”江莫宸头疼不已的按压太阳穴,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头部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柳骆风异常纳闷的为其斟酒:“我说莫宸,你这反应会不会太夸张了?再丑能丑成魑魅魍魉吗?你怎么对她这么排斥?”
江莫宸翻白眼:“换做是你,你就不说这风凉话了,也不知是不是有腋臭,总是在身上挂那么多香包,恶心又刺鼻,搞得我现在问到桂花糕的味道就想吐,烦死了,你们说她怎么这样呢?难得抬举她一回,还不领情,真把自己当天鹅了。”
“莫宸不愿,你也别逼他,反正请柬送过就行了,此事就告一段落吧。”端木凌羽似不忍好友犯愁,出言圆场。
“好吧,也不一定是在端架子,兴许是怕再度出丑,不想遭人笑柄,呵呵,来,喝酒。”柳骆风放弃逼迫,不是他不顾兄弟颜面,如今这个敏感时期,很容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万事都要小心为上:“不过莫宸,你既这般不愿见她,那月初皇后为凌羽准备的选妃大会你就别去了,全城未嫁的贵族女子都要参与,想那上官楚楚也不例外,免得你又要几日食不下咽。”
俊脸方才和缓,江莫宸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提议,选妃大会啊?看似皇后这继母担心儿子终身大事,实则做给谁看呢?自云妃娘娘过世后,她何曾善待过凌羽?特别是二皇子继承太子之位后,时时担心凌羽危及她亲儿的地位,想到凌羽在宫中的处境,江莫宸说不出的心酸。
能活到大,已经是个奇迹,能活到现在,就是大伙的手段了。
短短三年时间,都被暗杀几次了?呵呵!
“什么名门贵族?真正有权有势的貌美佳人都会被悄悄挡在门外吧?剩下的即使满园佳丽,也都是对太子造不成威胁的家族女子,不过凌羽,这次你是真的难逃此劫了,皇上难得允准在御花园举行,说明对你的婚事很上心,你若这次再逆了他的意,会更加轻待你,随便挑一个扔家里放着,实在不喜的话,哪天再找个理由打入后院就是了,不能再触碰皇上逆鳞知道吗?”
即便是个娘家能为他们带来利益的女人,他们也不会重用,更不会轻信。
端木凌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呢,曾经也有想着把对方当亲生母亲对待,可惜人家从来都不会领情,还处处提防他,前太子被废后,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派人来取他性命,呵呵,你们就暂时尽情的笑吧。
夜,寂静无声,玉盘似地圆月穿行云中,时隐时现,淡淡月光铺满大地。
暗香扑鼻的院落中,身着米白色长裙的女子缓缓步行,目光悠远,眺望着高空星星点点的银河,古代的夜可真美,这才叫浩瀚星空,那么明亮,无一丝污染。
“大小姐!”
“见过大小姐!”
守在前厅的婢女仆从纷纷屈膝见礼,看清后都不解地苦思,除去亵衣外,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穿得这么素雅,以前可是恨不得时刻彰显自己的贵气,颜色鲜艳,浑身珠光宝气,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出身高贵一样,与总是简朴装扮的老爷夫人成鲜明对比。
特别是每次与那些名门闺秀们出游时,仅仅一身穿戴就足够尚书府一年的开销,府中生活拮据,可她从不管这些,一心想着与他人攀比,排场极大,屋中服饰珠宝无数,昂贵的胭脂水粉从不缺少,今日非但一身素衣,也没浓妆艳抹,这还是那个极度爱美的大小姐么?
其实这么一看,小姐还是不施粉黛,素雅装扮更顺眼。
☆、第十七章 计划生成
“嗯!”上官楚楚略微点头,表示听到了,虽然她很想做一些帅气的动作回应她们,可抬起臃肿的手臂,发现任何动作都那么僵硬,只能作罢。
这都是命啊!
单单一个‘嗯’,让所有人呆若木鸡,刚才是小姐在回应他们吗?破天荒头一次呢,不由大起胆子齐齐看去,的确是在笑,还透着和善,以前她可是很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几乎没半点可取之处,府中大多数都是自愿前来服侍老爷的,却被这大小姐认为是溜须拍马,试图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