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容寻着有假山的地方走着,她的目的是尽可能的藏匿自己,不知道手搭上假山的时候地方了,只听“咔嚓”一声,一块假山上的石头被她拧了下来。宁锦容的脚下的砖块往地底下一塌,她整个人也因此落入黑漆漆的地下通道了。
只听见闷声的碰撞,那通道入口在宁锦容落地的同时又关上了,她胸口在发光,宁锦容掏出归鸾令来,激动地无法开口,其实是害怕的瑟瑟发抖,嘴皮子都快碰不上了。
宁锦容摸着墙壁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有一声闷哼,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却不愿在原地坐以待毙。
宁锦容摸到干枯的树皮,她刚要庆幸,兴许是摸到植物了呢。她将归鸾令往那枯枝地方凑了凑。
“啊——!!!”
宁锦容一叠声儿的骂了出来,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在这里会锁着一个丑东西!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被锁在架子上,干瘪的皮肤以及头发稀疏的头顶,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泥潭一般。
老太婆桀桀地笑了,“小姑娘,老身看你筋骨奇特……”
“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料子,不知道你想不想学老身的武功?只要把我放出来。”宁锦容打断老太婆的话,将她的话接了下去,这千篇一律的忽悠宁锦容最是熟悉。
宁锦容见老太婆被牢牢锁在木架上,立时便不再那么害怕,“人家困你一次,就能困你第二次,何必再挣扎呢?”
宁锦容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不关她的事,爱怎样怎样,可主意打到她头上她还要鼓励人家挣脱枷锁,然后尽情地打她的主意?
那老太婆听言又垂下脑袋,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宁锦容拿起归鸾令照过去,她脚下踩到铁链,锒铛几声回荡在这空荡的地方。宁锦容一脚过去便将铁链踢开,嘴里还嘟囔着“碍事!”
“你说说你,反正也长得那么丑,出去也不过是能让人笑话。”宁锦容说着,那老太婆怒火中烧,伸着枯萎的手掌向宁锦容抓去,可她的两只双手都被锁住了,宁锦容说得更是肆无忌惮了:“要不你将武功给我吧,我帮你报仇怎么样?我这个人虽然无耻了点,可还是很守信的。”
反正现在又没有别人,宁锦容的心思尽显无疑,你若是让她披着炮灰皮,**女主的心,她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那老太婆怒得红了一双眼睛,她猛烈的摆动着枯瘦如柴的手臂,“老身终有一日,要你……”
老太婆愣了下。
宁锦容则是完全惊呆了,她拔起腿儿就是跑,这什么鬼啊为什么说挣脱铁链就挣脱铁链啊!!!
老太婆撑住佝偻的身体,去宁锦容踢的那一脚的锁链看去,她又想起内心深处的最恨。
“瞧见了吗?这锁链处有这么大的空隙……”
“可离你那么远,你却打不开……”
“明明就在眼前,却触不可及……”
“你记住这种恨了吗……”
“我好恨你……”
当初那人用来折磨她的枷锁,被一个小姑娘一脚解开,还是无意间的一脚。何其可悲,又何其讽刺,更是何其幸运。
“姜巍!我要你陪我!永堕阿鼻!”老太婆阴狠的声音回荡着。
第四十一章: 逃离
听见老太婆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宁锦容不由毛骨悚然,抡起小腿来就往前跑,也不知她究竟跑了多久,实在是提不起腿了才停下。
宁锦容扶着墙壁,喘着粗气,又气又委屈,最后迁怒于姜生籁。可偏偏她又心知肚明,是自己闹腾才落得如此地步,这便让宁锦容愈发憋闷了。
“小姑娘怎么不跑了?”老太婆的声音从宁锦容的脖颈处传来。
一股电流蹿过宁锦容的脊背,她的脖颈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转不了头。
老太婆伸出枯枝一般坚硬的手指掐着宁锦容的脖子,“小姑娘,如今老身这身功夫,还敢要吗?”
宁锦容被掐的面色涨红,她拍打着老太婆的手,手中逐渐无力,归鸾令也落在地上,挣扎时腰间佩戴的玉佩和腰牌也逐渐从腰间脱落,但她还是挺着脊背道:“我敢要,你敢给吗……”
老太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敢在此处,怕是与姜家关系匪浅。也罢,留你一命,老身也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宁锦容只觉得掐着脖子的手一松,“咳咳咳……呼——”立时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咽了口口水,却是没有再敢说话。
老太婆在墙壁上摩挲着,不多时这漆黑的地道便明亮起来。宁锦容低头捡起地上的东西,混乱塞进自己的袖口。
老太婆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在意。“你是要死在这儿,还是与老身出去?”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么死在这儿,要么以后跟她走。宁锦容不情不愿的,方才的硬气也不过是一时气恼,现在呼吸通畅了,脑子也不迟钝了,“与你走,我也是被威胁进来的,若不是为了出去,我怎么会掉进这个鬼地方!”
宁锦容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大开,短短几句就将自己摆入老太婆的战线。
老太婆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兀自往一个方向走去,宁锦容跟在老太婆的后面一条直线走下去,不过一刻时便看见了阳光。
宁锦容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出来了?”
老太婆不理会她,心中将宁锦容当作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越是容易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开,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抓心挠肺。
宁锦容心中诧异,究竟是什么人,才能狠到这种没有感情也能虐身虐心的地步。她跟在老太婆身后默不作声,一手拢着塞着东西的袖口。
“你方才拿着会发亮的,是什么东西?”老太婆转身,锐利的视线扫过宁锦容的脸。
宁锦容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是萤石,我平日里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便随身带了些。”
萤石是会发光的石头,宁锦容这般说,老太婆却仍是不信:“拿出来。”
宁锦容僵硬地嘴角更是僵硬了,索性换上一副恶狠狠的姿态,“拿什么出来?方才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将那块萤石丢了!每年上供给昭帝的,也不过三两块,近些年是越发稀缺了。”
老太婆见她这副娇纵模样,便不再多问,倒不是信了宁锦容的鬼话,而是宁锦容清明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便信了。
清明,不是清澈。
宁锦容能有多清明呢?别的不敢说,至少是能清楚自己有多无耻,多怯懦,多悲剧。
云烟,曾经迷了她的眼;岐石,曾经阻了她的路;深潭,曾经溺了她的生命。
于是,她要烟消云散,她要山穷水尽。
宁锦容不知道自己跟着老太婆走了多久,她这两条腿近来是受苦受难,她捡了两根粗长的木枝,一根撑住自己,一根递向老太婆,“喏。”
老太婆被锁住的时间太长了,腿脚也不怎么利索,武功也有退步,却仍是能撑住那么久的脚程。老太婆看一眼宁锦容,便接了过去,“你不像是大家闺秀。”
宁锦容惨兮兮地笑一声,“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大家闺秀。”
只是后来,所谓的“大家”塌了,又何谈闺秀?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宁锦容是忍无可忍地往地上一坐,扔下手中的木枝,“累死了,我不走了。”
老太婆也不管她,兀自往脏兮兮的石头上一坐。
宁锦容倒是想跑,但她乱糟糟的方向感,以及老太婆高深莫测的武功,让她彻底打消这样的念头。
老太婆盯着宁锦容,目光上下打量,也不知道她究竟想了些什么,她对宁锦容道:“老身先前的话,依然作数。”
宁锦容转头看向老太婆,“什么话?”刚刚问完,她脑中灵光一现,“你要教我习武?”
老太婆微一点头。
宁锦容却是兴奋了,她之前以为老太婆只是忽悠她而已,难道她真的是练武的筋骨?
“那我便勉勉强强拜你为师了。”宁锦容喜滋滋道。
老太婆讥笑一声,“只是教你,并不是收徒。”
“我也不想要你这个丑东西做我师父!”宁锦容绝对不承认刚刚自己自作多情,现在恼羞成怒。
老太婆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刀扫向宁锦容,宁锦容重重地抿起嘴唇,这荒山野岭的,最是容易抛尸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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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赵椽找到宁锦容所雇佣的车夫,可笑的是,那车夫昏睡了一天一夜,对此事战战兢兢的,他有意将此事当作一个梦,一个事不关己的梦,所以等赵椽审问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云里雾里。
车夫有妻儿子女,赵椽只是随意提及两句,那车夫便将什么都说出来了。符合车夫所说的英气男子,白衣飘飘欲仙,这昭京只有姜生籁那么一个。
薛临时派出大半的暗卫去搜查姜生籁的府邸,以及近来他去过的地方,很快的,午时前便找到荆棘后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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