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容起身,“给本宫换上吧。”
伏依小心翼翼的为宁锦容更衣。
宁锦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五官还是稍显稚嫩,但比起十三岁的她,已经长开许多。十三岁的她,可爱亲和,那么十七岁的她,便是一道艳丽的色彩。
想她在大昭的第二世,也就是嫁给贺成华的那一世,十七岁的她都已经开始灰败。如今的十七岁,与那时候的十七岁,是天差地别。
“娘娘可真好看。”伏依发自内心的夸赞。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问道:“本宫哪里最好看?”
伏依看得有些失神,“眼睛,娘娘的眼睛,最好看,很清明。”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的低下头去。
宁锦容得意洋洋的说道:“想来伏依是爱上本宫无法自拔了,不然怎么会看着本宫失神了呢。”
伏依娇嗔道:“娘娘!”
“好了,不逗你了,咱们吃点东西等皇上过来吧。”宁锦容坐在餐桌上用早膳,她喝几口粥之后便不再动筷子。
伏依问道:“娘娘,您不再吃些吗?”
“不了。”宁锦容觉得宴席上的食物肯定比她眼前的小米粥丰富,而且她现在还不可以任性吃撑,只能吃个半饱,然后去宴席上继续吃。但是她要脸,所以便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约摸半柱香的时候,薛临时过来带宁锦容去奂熹殿,他揽着宁锦容的身子,将她护在怀中。
宁锦容边走边说道:“你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薛临时低头也学着宁锦容小声的说道:“阿容等等不就知道了?”
宁锦容认真看路,她偏头将脑袋凑近薛临时,“我跟你讲认真的,我好像有点紧张。”
薛临时轻笑,连眉眼也柔和,“还以为阿容天不怕地不怕呢,我在你身边呢,你只当那些大臣都是些大白菜。”
宁锦容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轻捶了下薛临时,“这么违心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还大白菜呢,都是些蜇人的蜜蜂。”
二人亲昵的说着话,他们浑不在意,却让看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方才那个在朝堂上砍大臣脑袋的君王,被懿皇贵妃捶了下,还傻乐傻乐的?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懿皇贵妃到——”
文武百官立时都对着中间的道儿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懿皇贵妃娘娘万安。”
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拎着裙摆,她捏着薛临时胳膊的手略紧。她还是第一次经受这么多大臣的跪拜,总感觉要折寿。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的手,“放轻松一点,他们都低头跪着,看不见你的动作,而且你是懿皇贵妃啊,有我在呢,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怪罪你。”
又是似曾相熟的话,宁锦容轻松很多,她靠近薛临时说道:“你恢复记忆了吧?说的话,做出的承诺,和以前都是异曲同工。”
薛临时牵着宁锦容慢悠悠的走着,“我以前说过什么?承诺过什么?”
宁锦容想了想,学着当时薛临时的含情脉脉,“你要记得,只有你与我,我们两个人才是一家人,其他的都是外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吃舞姬的醋
薛临时问道:“还有呢?”
宁锦容仔细想了想,“你还说,即使我做错什么,也不必害怕,因为我的背后,有你。”她说完便低头笑了,“我很开心,这大概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薛临时将宁锦容扶上九层白玉阶,之后一改与宁锦容说话时的柔情,端的是不怒自威的架势,“今日是懿皇贵妃十七岁的生辰,朕希望众卿家不要使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会有什么结果,朕也无法预料。”
拱伏在地的大臣整齐的应道:“是。”
“既然如此,众爱卿请起。”薛临时似乎是有意收敛了他的冷漠。
众大臣起身便依次落座,因为薛临时铁了心的要给宁锦容大办,所以这次生辰宴比历代皇后的寿宴显得更隆重些。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坐在她旁边,之后他才坐在龙椅上。
歌舞升起,舞姬陆续入殿,太监宫婢也陆续端着菜肴呈上来。
宁锦容却是如坐针毡,她凑近薛临时抱怨道,“虽然你的龙椅很不错,但我略显心酸啊,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要给我的座位上垫个棉垫?”
薛临时看着她噘嘴抱怨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凑过去亲一口,“乖,不垫个棉垫的话,坐在会难受的,你若是热的慌,便让伏依掌扇给你扇扇风。”
宁锦容看着底下看歌舞喝着酒的大臣,“也行吧。”她转头吩咐伏依去拿把扇子扇风。
薛临时让太监将他身前的酒啊海鲜之类的,还有茄子都撤下去,“阿容,吃点东西,我方才问过伏依,她说你早膳吃的不多,是等现在吧?”
宁锦容努力板着个小脸,一脸正气的说道:“看破不说破,我还能假装和你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薛临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宁锦容的脑袋,“就算是假装,也请阿容假装一辈子。真不知道你哪里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以后只准说给我听。”
宁锦容点头,“好。”她的眼睛珠子黏在舞姬身上,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很柔美,特别有一个动作,舞姬的胳膊横在身前,她们将额头垂下,然后从宽大的舞袖后探出半个芙蓉面,将羞涩演绎的淋漓尽致。
“用一句话夸赞她们,快!”宁锦容用胳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捅了捅薛临时的胳膊。
薛临时迟疑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宁锦容鄙夷的看向薛临时,“不够大胆,再说一个。”
薛临时反问,“不如阿容说一个?”
宁锦容敛眉沉思,“从此君王不早朝。”
薛临时看向一脸认真的宁锦容,“不愧是阿容,果然够大胆。”
宁锦容叹息一声,“你看她们的杨柳细腰,看她们婀娜的舞姿,我要是君王,我都不上朝了。左拥右抱的日子,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薛临时伸手捏了捏宁锦容的脸颊,“左拥右抱,阿容是想都别想。左临右时,还能勉强吧。”
宁锦容将薛临时的手拉下来,“嘁。”她端倪着薛临时的大手,“怎么不上药?”
“嘘,大臣们都看着呢。”
宁锦容立马松开薛临时的手,然后勾勒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认真的看着殿中央正在跳舞的舞姬,事实是她确实看得很认真。
薛临时几次三番的转头看宁锦容,却发现小姑娘非但没有看他,反而将目光都放在舞姬身上,当即一杠子醋都打翻了。他拉过宁锦容的手握在大手里,百般聊赖的把玩着。
敏感的大臣很快发现,首座上的君王脸色愈发不善,特别是皇上看着舞姬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的沉寂。
原先还相互评论舞姬的大臣都默默闭嘴,更是不敢夸赞一句,有些热闹的奂熹殿只剩下歌舞的声音。
后知后觉的宁锦容觉得殿里有些清冷,特别是坐在下边的大臣,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她莫名其妙的看向薛临时,却发现薛临时眸子里蕴含的情绪有些深沉,“怎么了?”
宁锦容仔细回想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和薛临时说几句话之后,便觉得舞姬们的舞姿很柔美,一时看得有些失神,所以,薛临时生气是因为吃醋了?她反手握住薛临时的大手,“乖,别气,我不看她们了,只看你一个。”
薛临时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故意做出受伤的表情,“阿容方才都不看我。”
宁锦容怎么说也是现代看过几百本的人,以缺乏安全感,敏感,偏执这些情绪为基础,她对薛临时的心思也能猜测出几分。她柔声哄道:“现在看你了,都怪那些小妖精们迷惑我,阿时原谅我好不好?”
“好。”薛临时应声,他的目光还是紧紧的黏在宁锦容的身上。
宁锦容觉得她的节操可能也要交代在今天了,为了安抚薛临时,她必须做出什么来。宁锦容将桌上的绿豆汤端起来,“很甜的,我喂你喝。”
“好。”
宁锦容用勺子喂薛临时喝一口,效果很显著。薛临时本来像是在黑暗中阴森的狼,现在却是摇头摆尾的大狗。
可总有那么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又怕薛临时生气,又见不得宁锦容以如此出格的事情安抚好薛临时。
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官员上前,他应该是从一品文官或是正二品文官,因为他的位置只逊于袁丞相。
薛临时撤下歌舞,“刘大人有何事?”
刘大人跪地,“皇上,懿皇贵妃头上的金簪霎是好看,只是……是否不合时宜?”
宁锦容抬头扶了扶攒金的芍药簪子,“此话怎讲?自古芍药稍逊牡丹,牡丹是一国之母佩戴的,自认为本宫这个皇贵妃,是承得起这根金簪的。”
刘大人又道:“话是如此,但芍药比之牡丹更有用处,娘娘佩戴芍药金簪,不得不让臣等深思。”
宁锦容轻笑一声,“臣等?还有哪位臣子也深思过?不妨一并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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