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过了半夜,外面一片寂静。房里的灯火幽幽,带着些旖旎缱绻的味道。
黎明前的夜色,正一丝一丝变得稀薄起来。
大抵是喝多了酒的缘故,沈娴越发感到口干舌燥。呼吸有些断断续续不利索,鼻尖里溢出几声慵懒妩媚的轻哼。
身上有一道力量碾压着她,她尚还迷迷糊糊的。
湿热的吻溢出嘴角,在她耳根辗转,再顺着颈项一路往下。所至之处,都能让她都添两分热意。
绣床的床帐时不时轻轻晃动着,床边滑出一缕衣角,隐约似沈娴的火红裙角。
衣襟从颈边滑落至肩头,微微泛着凉。但只短暂片刻,便被温热的气息所覆住,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细细吻过。
沈娴双眉微皱,下意识低吟着,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手上却没什么力气。
她火红衣袍铺床,青丝袭枕。
红衣下的衣带渐宽,衣衫里的肌肤被人温柔而珍视地抚弄着。
她睡梦里只觉得很热。不禁发出叮咛,扭动腰肢,双腿来不及收拢,便被一股火热灼烫之意兵临城下,霸道地抵在她的腿心里,将她煨出了细细春水。
她躁动不安,双腿无处安放,下意识地缠住了对方的腰。
沈娴以往每天早朝,已经习惯了早起。几乎每天黎明,差不多在寅卯交替之时,就会自动苏醒。
眼下正值寒冬,虽然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但她意识已然从沉睡中一丝丝转醒过来。
☆、第726章 苏什么?酥了?
身体正被一分一毫地打开,那动作极为缓慢,让沈娴迟钝的感官在最快的速度里变得清醒。
当沈娴睁开眼时,眼神里还有些涣散,可身下的确有东西卡着。
她张眼就沉进了苏折那双幽邃深沉的眼眸里。继而看见自己双腿缠在他腰上,裙角下的双腿光溜溜的,顿时意识过来,脸上一烫,身体就开始哆嗦,呼吸全乱了。
苏折俯头来寻她的嘴唇,嗓音低哑中透着蛊惑,“睡饱了?”
“苏……嗯……”只来得及道一个字,苏折微微沉了沉身,剩下的话便化作娇哼。
苏折咬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道:“苏什么?酥了?”
随着他的话,他一寸一寸地进入她。
沈娴毫无防备,此时人已经彻底清醒,她太过敏感地感觉到,他正一点点地把自己侵占,一丝丝地把自己撑满。
那青筋刮过她,她绷紧了双腿,无力承受那股汹涌而来的饱满酸胀,交颈之间,溢出吟吟低泣,头往后仰长了脖子,一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攀住苏折的后背,手指间揪紧了他的衣裳。
“苏折……”她眼眶发热,咬牙叫出了他的名字。
苏折最终埋在她体内,没先乱动,与她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沈娴紊乱地呼吸着,不知是该好气还是该娇羞,娇软似水道:“我还在睡觉,你竟……”
后面的话实在没脸说出来。
苏折道:“你我的洞房夜,总不能留到明天去。天亮以后,你还可以继续睡。”
说罢,他侧头来吻她。
两唇相贴,分分合合吻得轻盈,可那缠绵间的情愫却越来越火热。直到后来,越吻越深,沈娴仰着下巴回应他,再难分难舍。
苏折手握住她的腰身,稍稍抬起,随即再往她身体里着力一挤,彻底进入。
沈娴口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她身体本能地要推拒他、挤兑他,却没有任何余地和机会。双腿没法合拢,被他深入浅出地夯送。
沈娴喉间溢出呜咽,衣裳自肩头散开,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他的吻痕。
她只能随着他的动作飘飘荡荡,起起伏伏。浑浑噩噩之际,不知是头顶的床帐晃得厉害,还是自己在他身下晃得厉害。
起初觉得撑得慌,她便全力缩绞。可越是这般,只会让苏折越是如饿狼一样,恨不能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快潮如麻,沈娴浑不知自己该怎么发泄,在苏折闯入身体深处时,她几乎是绷直了脚尖,手上揪扯着他的红衣,一口含糊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呜呜出声。
她的灵魂,仿佛也被身上这个男子,给挤出了体外。
四肢百骸,都因他从内而外地酥掉。
苏折爱极了她的这反应,一边唇齿厮磨地激吻她,一边加重力道和速度想将她送上云端,他见这女子在他眼前热烈而妖娆地绽放,情潮层层堆积,快要将他吞没。
苏折低沉地问:“舒服么。”
沈娴由身到心,都一片迷乱。身心都被他填满,那种膨胀到发悸的感觉,让她禁不住热泪盈眶。
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只见她勾上苏折的脖颈,伸着头去舔呧轻咬他的喉结,她有些不知方寸地去吻他的下巴和颈项,她也想吻遍他全身。
结果换来苏折一句:“阿娴,你这是在玩火。”说罢他扶着沈娴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猛烈地闯进她那曲径通幽的尽头。
窗户外面的天蒙蒙亮。
沈娴不知在苏折的肩膀上留下了几行牙印,那种屡次被送上云端,又从云端跌落的感觉,让她张口想大叫。
每每禁不住要叫出声时,她便闷声娇泣地咬他。
后来沈娴撑着苏折的胸膛,听着绣床罗帐晃动间,声音已经嘶哑,萦绕着一股撩人的韵味,道:“苏折……天亮了,我要去早朝了……”
苏折狠狠埋进她体内,惹得她又是一阵哆嗦呜咽。
他爱不释手,吻不够占不够,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苏折道:“你我大婚,还想着要去早朝?”
“大臣们在朝殿上等我……”
“大臣们可不会这么没有眼识。”
最终,直到天光亮开,沈娴也没能下得来床。
她伏在苏折怀中累极,连手指头也不想再动了,想着自己这样,肯定也不能再去上朝了,索性窝在苏折怀里又睡了过去。
此时苏羡已经颁了一道诏令下去,让文武百官今年提前放假,回家准备过年。等元宵节后,再来上朝。
百官当然高兴,这是这几年里放得最长的一次年假了。谁让这快要过年前,刚好赶上女君新婚呢。
又睡了一觉以后,沈娴醒来,还有些精神恹恹。
旁边有一道声音问她:“现在呢,睡饱了吗?”
沈娴惺忪地看见了苏折,离她这么近,她心里万般满足。脸上还有些发烫,红晕久久不散。
结果还不等她回答,哪想苏折便就着晨时的湿腻,又进入了去。
沈娴羞耻得不想承认,余韵尚在,使她不住轻颤。她刚要伸手去推,苏折便更深进一步,惹得沈娴连连轻喘。
沈娴蹬着腿,胡乱捶他,却没几分力,不痛不痒,反而使苏折越发深入了去。
她又羞又恼道:“你这是纵欲过度!嗯……混蛋……”
苏折将她搂在怀里,敛着修眉将她温柔侵占,低低笑道:“你我新婚,这才两次,怎的是纵欲。”
那坚硬的身躯碾压着她的柔软,她咬牙承受那再度袭来的饱满酸胀,带着些颤音地回道:“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你很好吃,还很好消化,我怎么吃不消。”说着又微蹙眉峰,有些抓狂,“已经来过一次了,还是收得这么紧。”
明明她喜欢容纳他,喜欢拥有他,心动着,情动着,偏偏却又不受控制地挤兑缩绞他。
大抵是因为与他做这样的事,不管多少次,沈娴都总是紧张着的,根本没有放松的时候。
新房里烛台上的红烛燃尽了,床上一片旖旎凌乱。
这一天沈娴都没能出得了房。
☆、第727章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烂好人
这寝宫里十分宽大,侧后面连着一间浴室,引温泉活水灌于浴池。待半下午进去泡了一阵子,若不是苏折抱她出来,她仍是没有力气自己爬出来。
沈娴换了衣裙,崔氏带着宫女进来,熟练地把床榻换了一遍。沈娴半卧在窗前,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的雪景,老脸发烫,总感觉没脸见人了。
到了晚间,一家三口才坐在一起用晚饭。
沈娴想起昭阳郡主,便问苏羡:“你堂姑呢?”
“她昨晚回驿馆了。”
“有时间带她去京城各处转转,难得来了大楚一趟。”
苏羡道:“她现在有了新欢,应该不希望我再去煞风景了。倒不如让秦叔陪她去。”
现在连苏羡都看清了,昭阳对秦如凉的心意看样子是藏不住了。
实际上,昨天晚上昭阳是同秦如凉一并出宫离去的。
昭阳身边自有北夏的随侍护送她回驿馆,可秦如凉就独自一人。她看着秦如凉的背影,寂寥孤独地走在雪地里,他又喝了不少酒,便不放心道:“大将军,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秦如凉根本没理会她。
结果她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如凉背后。秦如凉背影十分高大,便衬得她十分娇小。
昭阳背着手,小巧的鼻子里呵着白雾,道:“上次在北夏,虽然你也是冷冷的,可不见你有现在这么孤独。你喝酒是一个人,回家也是一个人,你要不嫌弃,我陪你走接下来的路啊。”
秦如凉步子跨得大了些。
昭阳小跑两步跟上,又道:“上次一别,已经快两年了呢。”顿了顿,又眼神闪亮地笑道,“这两年里,其实我很想跑到大楚来看你的。”
她可不可以跟他说,其实她挺想他的。
但说出来,好像很唐突吧。
她也不知道是入了什么魔,从在北夏时那勘勘一眼,她就是瞧上了这个英朗冷俊的人。
秦如凉带着酒气冷冰冰道:“我与郡主非亲非故,请郡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