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究竟是从哪里来?”
雁丘的心咯噔一声,看了一眼,正以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凤箫,不觉得有些慌了神。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转念一想自己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些太过超前。
凤箫自嘲一笑“若非你整日在我眼前,我怕是要怀疑你……”
雁丘平复了下心情,想着终有一日是要坦白的,与其让这家伙不断的怀疑和推翻,不如自己索性承认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凤箫的眼睛道“其实我是……”
话音未落,一声极细微的轻响,自那棺椁之中传了出来。
凤箫忽然一动,抬手示意她禁声。
缓步向着那棺椁走去。
雁丘耸耸肩膀道“是你不让我说的,那你以后想知道我也不说了。”
她全神贯注的想着事怀,以至于并没有听到那声音。
所以当凤箫跳了那棺椁之时,她着实吓了一大跳,赶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凤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那棺椁之中。
雁丘心中一凛,不觉得眉心轻蹙,她怔怔的看了那棺椁一眼。
只是这一眼,便觉得移不开眼睛了,只见那板头之上的铭文,逐渐于眼前清晰起来,所有的笔画开始脱离了那棺椁,于半空中飞了起来。
周遭忽然安静起来,墓室之内渐渐起了一层浓雾,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些飞起来的字,全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见那纷飞到半空的笔画,缓缓组成一个个她所能读懂的文字,讲述着这墓葬主人的生平。
大风城,原来这座城叫做大风城。
城中一女子,无意间得到一本天书,里面所讲述的是掌握时空轮回之术,但碍于天书之上的告诫,不得传于外人。
于是她凭借这种时空之术,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让大风城迅速的繁华起来。
只是这种时空畸形的产物终会被洪流所淹没,没多久,便有一个自称是婆罗门西天传教士的僧人仰慕大风城的繁华而来。
他巧舌如簧,哄骗了女城主,得以在城内传教。
后来城中信徒越来越多,城内的人们渐渐脱离了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开始疯狂的建神像,家家有祭祀神龛。
让好不容易繁荣起来的大风城,逐渐走向衰败。
后来女城主再也无力拯救这座城,那僧人便趁机夺权,将女城主软禁起来,后城主被火凤所救却遭到她一心所系的百姓的射杀,将她从为凤的背上射下来。
最后她发誓自己的后代要生生世世以除婆罗门邪教为已任……
看到这里,雁丘有些不解,这些言语里,并没有说过女城主结婚,有子嗣的事情,为何她会有这样的誓言留下呢。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组成的字迹又缓缓拆开,逐渐回到了棺椁之上。
雁丘只觉得有什么人在耳边呼叫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很熟悉,很有磁性,有些沙哑,声音里尽是担忧……
她有些开心,这一定是个长的很帅的男人吧……
她想至此猥琐的笑起来。
忽然耳边一痛,她一个机灵的清醒过来。
还是刚才的墓室,哪里有刚才的浓雾,只见凤箫正死命的摇晃着自己。
她嘶的一声,捂着耳朵道“你在干嘛?”
凤箫见她眼底清明放下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你刚刚中邪了。”
“中邪?”
她尖着嗓子问道“我刚刚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凤箫低头用下巴指了指,示意她向下看。
雁丘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只见她两手死命的扒着棺椁,而上面的那一块板已让她扒开了缝隙。
她这才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赶忙松开了手,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问道“我刚才在做什么?”
凤箫道“刚刚你趁我不注意跳上了棺椁,二话不说,便要开棺,我好不容易才将你拉下来。”
雁丘再次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咽了咽口水“难道不是你先跳上去的吗?”
凤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何时跳上去了?”
他这话一出,两人瞬间一惊,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那道被雁丘迷蒙之中打开的缝隙,忽然缓缓向着后方划开。
两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心中有些恐惧,但此刻反而冷静不少。
没有乱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缝隙越来越大,露出了棺椁里主人。
瞬息之间,只见那板已滑到过一半,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面上戴着半个黄金面具,身着青丝绮罗,肤若凝脂,唇如点珠,竟然如生人无异。
凤箫忽然呼吸乱了下,他惊讶的看着那棺椁中的女尸,又复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雁丘。
方才缓缓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
而雁丘早已惊呆,其实早在那棺椁中的人露出衣服的那一刻,她已经开始震惊了,因为这这墓主的服饰,竟然与她生前在西南边陲所发现的那墓葬主人所发现的一样。
只不过那东西并没有现在这样保存的如此之好。
她至今仍然记得,那个被复原过后的女尸,与自己的长相竟然丝毫无任何差异。
雁丘只觉得呼吸一滞,全身的鲜血似乎都倒流到了脑中,这些前世的回忆似乎都在遇见这棺椁的一刻,方才如过电影般的从大脑中滤过。
她恍惚间想起,在前世在西南那座不知朝代墓葬发掘前,曾无数次的梦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女子,在她耳边呼唤着“吾儿今且归,吾儿今且归……”
而在那之后,她便莫名其妙的被枪击落湖。
到了这个时空里。
而今日见到这女城主的生平,竟然生出些许同情之意,甚至有些难过……
难过……,她会何为难过。
雁丘只觉得面上一凉,抬手一抹,竟然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第八十七章
书接上回。
话说雁丘抬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再次震惊的看向那缓缓开启的棺椁,那道缝隙仿佛开了有一个世纪那般久。
她缓步上前,行至那安静躺在那里,宛如睡着的女子身旁。
她缓缓抬起手,伸向她那半截黄金面具,冰凉的触感让她为之一震,她指尖一缩,却在不经意间将那面具触掉。
那张脸熟悉却有些陌生的脸瞬间映入她眼中,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亲眼看见一张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一道棺材阴阳两隔……
她细细的看着那女尸,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了那女子的眼睫在微动,有种要苏醒的趋势。
只觉得心中一痛,周身像置于火海里,火舌肆虐着她的周围她惊骇的看着棺椁里的女子,只见她的眼角缓缓流出血来……
指尖一痛,她霍然退后一步。
又是一惊,只见那个女尸脸上的面具依然还在她脸上。
凤箫见她脸色不以地,赶忙将她拉到一旁,离那棺椁远一些,方才问道“你怎么了?”
雁丘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从雪白的指尖渗出。
她骇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里竟止不住的颤抖“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凤箫见她指尖无端渗血皆是一惊,惊骇的发现指尖之上竟然没有伤口。
他又复匆匆行至那棺椁之前,只见那女尸金色的面具之上,赫然一滴鲜血,正中眉心。
而那血正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渗入到金色的面具里。
雁丘只觉得脑中一阵空白,又见凤箫神色不对,方才问道“怎么了?”
凤箫脸色沉郁回头道“这棺椁有些不对劲。你的血正渗入到那女尸面具之中。”
雁丘脸色有些煞白,她不明白为何在这样极短的时间之内,会有那么多的幻觉涌入自己脑中。
指尖有一丝火辣辣的疼,她赶忙起起来,竟然发现,刚刚没有一丝伤痕的手指,竟然出现一个针孔。
“刚才发生了什么?”雁丘问道。
凤箫道“你刚刚走到那棺椁旁边,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你便自己退了回来。”
雁丘听他这样一说,渐渐冷静下来,因惊惧而直线下降的智商瞬间又直线升了回来。
她拉过凤箫远离那棺椁正色道“这东西有些诡异,刚刚我站在那棺椁一旁,只觉过了很久,我猜想这棺椁之周定然是被施了某种术,使得这两边的时间不是一致的。”
凤箫眉心紧蹙,似懂非懂的听着雁丘的分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再另寻出路。”
话音未落,只听那墓室穹顶之上一声清丽的凤鸣之声传来。
随着那声鸣叫,只觉得周边的空气也像是沸腾一般的热了起来。
忽然平地而起的一阵大风,刮的两人睁不开眼睛。
墓室之内忽然亮了起来,宛如白昼。
须臾之后,只见那棺椁之上,立着一人巨大的火凤,它周身绚丽羽毛于宛如流光溢彩的宝石,镶嵌在橘红色的天鹅绒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