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丘忽然屏息,她真的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更想知道,罗迦在她身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只听他继续道“我想你定然听过时空之眼吧,而负责开启它的钥匙便在我塔尔神山之上,只有历代圣女方才知道它在哪里,和开启的秘术。”
“而塔尔八大护法,便是为了保护时空之眼的钥匙而设,位列神坛,永享塔尔一族百姓的供奉朝拜。”
“塔尔一族在第十七朝圣女逃离之后,国势便一直衰退,无主之国,随时可能被日益强大的北燕、西梁以及东渝国给吞并,国不可一日无主,八大护法一至推举非天为大祭祀,而恰恰在是那之后的一年里,塔尔上层统治者皆被大换血,除却一个人。”
雁丘道“你是吗?”
罗迦点头,缓缓道“不错,因为我是他的养子,十五岁便被他推上护法之一。八大护法分别为天众、龙众、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迦,所以至那日起,我的名字便改了。”
雁丘听着他娓娓道来,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此刻他的眼神有一些空洞“为何将这些告诉我?”
罗迦细长的眉眼微微一挑“为了报答你今日这顿鱼。”
“仅仅是为了这个,哈那我改天给你开一桌满汉全席,你岂非将你塔尔一族的秘密全数告诉我了。”
他嗤的一声,不再言语。
好半晌之后,他才道“不一样。”
雁丘还在出神“什么?”
罗迦看了她一眼“总有一日你会到那里,而那时……”
他浅浅一笑,不再说下去。
而那时,我不知还能否护你周全。
而那时,我不知还是否活着。
一阵静谧之间,忽听闻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两人起身,便见极远的道路上,三四人骑着快马正匆匆自远处疾驰而来。
正是纳兰兄妹与他们家的跟班,一马当先的竟然是桑姨。
她开心的拿着竹筒鱼跳在了磐石之上,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大喊道“喂,喂,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阿。”
罗迦有些落寞的看着来人方向,眼中流出一种说不明的失落,他目光落于她右掌手指与手掌的连接处,只见那里露出了青紫之色。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缓缓抬起了食指,雁丘只见他抬起手指的瞬间,那指尖呈现一种淡淡的金色,手指所经之处竟然清晰可见的断裂的筋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淤堵的青紫淡淡消退。
她惊喜的抬着爪子反复看了看,又反复动了动手指
“哈哈,真的好了,乖乖这就是所谓的神力阿,真是牛叉哄哄阿。”
罗迦背过身去,不着痕迹的擦干嘴角的血迹。
雁丘沉浸于被神术医好手指的喜悦之中,并未发现,罗迦的脸色又苍白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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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专情痴心男二无法自拔,故而今日多费了些笔墨来写他,为的就是让你们在最后的时候掉两滴眼泪。
后娘阿,心肠歹毒,提前打个预防针。
之前在第一卷的时候咱们提到过的时空之眼,在长宁的巨大原始森林里出现过,这里再次呼应一下,但这只是冰山一角。
唉其实我真不太适合写长篇阿,记忆力不好,写长了,又忘记了自己前面写了什么了。
另外,感谢订阅的宝宝们,虽然你们很高冷,只看不冒泡,让我无从给你奖励。
但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小美女,群么么。
第六十章 无头女尸
书接上回。
雁丘和罗大神在河边吃鱼补充能量时,便被行动力与侦查力极强的同盟会成员找到了踪迹。
她所看到的那几个人并非纳兰兄妹的跟班。
桑梓下马,看了一眼罗迦,又转向她道“可有受伤。”
雁丘抬起还未消淤青的爪子道“非天那厮没伤到我,被一个淫贼给伤着了。”
“淫贼?”桑梓惊骇的睁大眼睛,带一丝惊骇的看着她。
雁丘道“一个叫云中月的人,我猜他八成是那淫贼云中鹤的弟弟,所以也将他归到这里,您可千万不要多想。我为不去非礼别人就是好的了。”
身后几人齐齐踉跄。
想来是化险为夷之后,心情甚是不错,她看不去精神状态挺好。
纳兰瑾炎上前,替她把把脉,又复看了一眼她受伤的爪子,半晌以一种惊骇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罗迦。
“你、竟然用了……”
他说话时,罗迦缓缓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纳兰瑾炎张了张嘴终是没将那句话说出。
“什么?”雁丘回头问道。
纳兰瑾炎讪笑“没什么,恢复的很好、很好。”
雁丘瞧着他神色不对,又看了看罗迦,又复看了看纳兰瑾炎,不再做声。
一行人回到了邱府,这件中秋之夜发生的一个插曲也算是过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师爷兼文书,在她第二日入朝述职时替她请了假,理由便是酒喝多了,没起来。
以至于雁丘在节后上班第一天,被许多人调侃,究竟是酒喝多了,还是女人睡多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有个出差的工作需要她来做。
飞凰营的管辖范围是自东华门以东,城区内,以及部分城外交界处一些过渡区域。
今日有人接到报案,说是在东华门外的洛河支流上,发现了两具尸体,还发现了凶手的痕迹,顺天府尹那边兵力不足,上面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了。
雁丘翘着二郎腿,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听着张成在低下恭恭敬敬的汇报着,一言不发。
就在张成以为统领大人睡着了时,上面那人哼了一声,片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你就实话实说吧,这个事是不是张居正那老匹夫的主意。”
张成脸上露出十分为难之意“这?应该是吧。”
雁丘来了兴致趴在桌子上问道“嘿,什么叫应该是吧?”
张成垂手立在书案之下道“这件事情本该顺天府尹去管,但是岳央那个人想必大人您是见过的……”
雁丘道“然后呢,他是想让我知道这个家伙是属于陈怀镜那一派的,然后通过他为官方式告诉我陈怀镜那一派的为官方式,想通过这一件小事,来告诉我什么叫为官不正?”
张成点点头称“是的。”
雁丘冷笑两声“不、去。”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外有人匆匆跑进来,正是她府上的小厮。
小厮行了个礼道“大人,家里走水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雁丘心中咯噔一下,走水之个词代表的意思她非常明白,就是家里出事了。
她想难道被人发现身份了不成,她赶忙起身,头也不回对张成说了一句“这事等我回来再处理。”
话音未落,便几步踏出门外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还未入门,便见桑梓一脸沉郁的在二门下等她,见她回来方才道“木家的娘子消失了。”
“消失?是什么意思?”
桑梓将她拉入门内又见四周安静方才道“这半个月以来,她们母子几乎天天来这,但至昨日后,便没了踪迹,我叫人偷偷潜入府上打探也并未见到她样,我是怕……”
她说至此时,停了停方才道“怕她们遭遇不测。”
雁丘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了就在刚刚张成汇报的需要她援助的事情,赶忙道“先不用急,我派几个人,找个由头入他院中查查,就说他有窝藏钦犯的嫌疑,若是没有,再另想别的办法。”
“嗯,只能这样了。”
虽然与这对母子相识不过半月,却非常同情她们的遭遇,再加上当初是的目的的接近眉娘,桑梓更加显得有些愧疚了。
同盟会的第一条盟规,便是不得欺骗老弱妇孺。
为此她二人心中多有不忍,故而对她们母女较上心。再加上姓木的那个蛮子经常会虐打她们母女,便于心不忍了。
雁丘飞身上马,直接向着东华门奔去。
到了飞凰营,她不下马,直接对着大门高喊一嗓子“我先去案发现场,去转告师爷,让他火速集结人马捉拿凶手。”
言毕便纵身离去。
飞凰营守门的几个卫兵懵了一阵之后,方才醒悟过来,感情刚刚那一阵风似乎飘过去的是自家统领阿。
遂颠颠的跑进去将这话转达。
骑马大概行了一刻钟,她方才看见不远处的河流边,围着一些村民,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说着些什么。
雁丘走近一瞧,差点没昏倒,躺在河岸上的那具尸体,竟然是全裸的,身上没有一点遮盖,最重要的一点,竟然是个无头女尸体。
她赶忙上前抓住一个村民问道“不是有人报案吗,为何顺天府的人还没来清场。”
那村民先是打量了她眼,见她身着官服,便道“一早就发现尸体去报案了,顺天府的人说还没到点卯的时间,瞧瞧现在都几点了,还没来人,真是哟,百姓的命真是贱如草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