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揭开了最角落的青瓦,掏出一个极精致的仙鹤铜壶,她极轻的将那仙鹤顶拧开,便放在那了那青瓦处,随即悄悄飞身而起。
离开了城墙上的阁楼。
那两士兵说着说着,便觉得眼皮如灌了铅似得,不知谁先打了个哈欠。
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只觉得脑中一阵异样闪过,但那仅留的一丝清明依旧抵挡不住浓浓的倦意,终于倒头靠在了墙壁上睡着了。
雁丘在浓密如帘的雨中飞身而起。
雨丝将她的前额的头发打湿,全数粘在脸上,她趴在别苑某处的屋脊之上,仔细的观察着周围之势。
但见东南方向的曲手游廊之上有一队五人的士兵在屋檐下巡逻,而不远处沿着高墙之下亦有两队人马着蓑衣斗笠巡视。
今日的护卫明显较前日来少了许多,雁丘想着,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拉风方式出现比较好呢?
既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只是来打个酱油的,又不能让别看怀疑到邱炎这个身份上来?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身上的连帽风披风早已湿透,还好那身油皮衣在,至今除了脑袋之外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等等。
据可靠情报说的是关押于这别苑的地牢里。
可现在瞧瞧,这雨都下成这样了,地上的积水早已没过了脚背,难道地牢里没有什么问题吗?
她正想着,便见有一护卫打扮的人,打着伞踏着一路的水花,匆匆向此处跑来,他轻声向那游廊之上的守领说了几句什么。
因雨声太大,并未听清楚。
但见那护卫守领听完他的汇报之后,一把夺过那伞匆匆向着西北方向走去。
雁丘唇角一翘,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呢?
她振臂一挥悄悄跟上了那护卫守领远去的方向。
过了两重屋脊,她便远远的停下来。
只见那护卫将手中已被风吹散的油纸伞一扔,大踏步的向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他神色匆匆,行至那间还亮着灯的厢房外,说了些什么,便见那厢房内的窗影上,有人影起来走动,不多时,那人便打开了门。
隔着雨幕,雁丘只觉得那人身形有些熟悉,一时还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人便接过了身后护卫递上的蓑衣和油纸伞,匆匆向前走去。
两人便行形匆匆上前走去。
原来是汇报呢,姑娘我还当他是自做主张要放人来
雁丘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人方向。
但见他过了一层拱形门后,便到后花园里。
雨幕里,那花园中的假山漆黑一片,也不知那人是按了什么位置,但见那假山处开了一扇偏门,他侧身而入,而那护卫紧跟其后,旋即那扇门并未及时关闭。
雁丘轻巧的拿了一块石头挡在了那扇门的中轴处,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这条明亮的不似通往地牢的甬道。
身形一闪,便悄悄跟在了那两人身后。
只觉得头顶之上的雨声到这密闭空间之内越来越大,甚至可用振聋发聩来形容。
怪不得听不见身后的声响呢。
越过那条甬道,声音便明显得安静下来。
接着是一条盘旋而下的楼梯,不知转了几圈,地面已有些反潮,甚至有些地方已开始渗水了,滴滴答答的格外瘆人。
雁丘忽然止了脚步。
前方有人声响起,一略显得粗犷的男声道“这里怎么成了这样了,快把他挪走。”
另一人声道“都统大人,挪去何处?”
粗犷声音的男子声音有些不耐烦“反正不能在此了,地牢已开始漏水,等会怕是进不来人了,若这人死了,你我都得掉脑袋。快,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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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霍渊
那护卫冷不防被他一教训,赶忙上前打开了那枷锁。
躲于阴影之中的雁丘只听得阵阵锁链之声,便有人拖着一个人出来的声响。
借着那缕微弱的光,她看见,那护卫怀中抱着一人,浑身血迹斑驳,头发凌乱的遮在了脸上,远远看去并不能辨别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听声音越来越近,她赶忙悄悄退了出去。
顺着来的那条甬道,隐于假山后的灌木丛里。
铺天盖地的雨幕下,但见一人为首自甬道中出来,另一人则背着一浑身是血的男子出来。
惊变只在一刹那间。
只见那背上昏迷的男子突然暴起,一把割断了他身下那护卫的喉咙。
雨幕里他突然暴起杀人,身体如瞬间腾起的豹子一般矫捷狠辣,一招至命。
身前两步远的男子甚至还未察觉到任何异响,便听得身后一个闷响。
那护卫便如一个陈旧的破布袋一般,被霍渊扔在泥水里。
梁成当下急急后退一步,他本就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此时遇险虽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但保个命也不是问题。
他于急退之中,摸向自己腰间的信号弹,但在触及的刹那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放弃了,顺手于靴间拔出一把匕首。
雨幕里
梁成见对面那男子一身白色亵衣,浑身的血迹已于雨水的冲刷之中晕染开来。
远远看去,像是从血池中走出一般。
漆黑凌乱的头发,因雨水凝结而紧紧贴在了脸颊之上,不辩容颜。
只是那股如地狱修罗般杀神的眼神,让他没来由的心神一震。
他脑中恍然闪过一丝什么东西。
那想法快的他甚至没来得及抓住,便觉得腰后有硬物顶住了,那丝尖锐的疼痛,顺着雨水冲刷过的锦袍流过全身。
他不敢再轻举妄动,身后五步之外,便是启动整个别苑五行大阵的机关。
对面那人依旧站在他面前五步之外,身后根本不可能有人,是谁悄无声息的跟在了自己身后,难道是对面那人的同谋。
他眼睛闪烁着,试图通过对面那人的眼睛来判断来者是谁。
便听得身后一声女子的娇俏的声音响起
“师傅,别来无恙阿?”
对面那浑身是血的男子,稍一停顿,随即便点点头,并未有任何言语。
梁成虽受制于人,但脑中仍飞快的思考着,难道真的是他们抓错了人?
这家伙不是霍渊,而是那个传闻中西梁反动势力的特务头子尺素。
而前来救他的这女子便是他的关门弟子,西梁左相之女——雁丘吗?
雨幕越来越密
阻隔了一切声音,当然也阻隔了一切前来营救的人。
雁丘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抓着梁成的后颈,顺手封住了他胸前几处大穴。
道“劳驾阁下带个路,我护送我师徒二人出了这别苑,我雁丘定不伤汝性命。”
梁成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睛,只觉得那女子不知是用何手法,封住了自己的七经八脉,周身竟然一点力气使不上,大声说话都困难。
不过之前丞相曾经说过一回,尺素的身份有些特别,与西梁皇室关系匪浅,更是与掌握半个九洲大陆财富的乔氏一族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
若有机会确定,这人不是霍渊,也不防做个顺水人情。
只是不知,若是人真的从自己手中放出去,后果会是如何?
梁成,闭了眼睛,雨水冲刷的他眼睛生疼。
就在他闭目的一瞬间,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几百名护卫,想来是有人巡逻得到了消息。
他那颗悬挂的心稍稍放下了许多。缓缓睁开眼睛,梁成道“你们想挟持我出了这别苑简直是天方夜谈。”
他冷笑一声,想着,若真是侥幸这两人出了城门,大不了开启那弩台。
毕竟丞相大人并没有明文规定,若真是从自己手中放跑了这人,万一以后丞相追责,那可真是不妙了。
雁丘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冷笑道“我说兄台,客气话我已说在前面,你若真是想结这门死仇,那我同盟会上下八千儿郎定要追你个不死不休,你一人还好说,可我记得梁都统的老家……”
感觉到身旁那人极度的愤怒之后,她停顿片刻,随即又笑了笑“我也觉得这样做不好,有辱我同盟门风,但您也知道,同盟会吸纳江湖三教九流的人物,到哪里同盟无主,我可不敢保证……”
梁成气的翻着白眼,偏偏又吼不出声音来,只气得脸涨成了青紫色,双眼通红。
霍渊早已靠上前来,两人交换一个眼睛,呈背靠姿势。
旋即霍渊单手一把将梁成举起来,隔着雨幕,依旧可以感受那那振聋发聩丹田雄厚的高喝声
“你们放箭吧,我保证每一支将会第一时间穿过你们都统的身体,再射向我们。”
梁成被他转的头晕眼花,四肢百骸皆呈一种虚浮状态,想呕吐,却不敢……
他只得顺着霍渊的胳膊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