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掉化妆品主要看天然皂,苏锦楼拿出当年与政治书相爱相杀死磕到底的耐心,一个字一个字的查看,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他的小金库给溜没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锦楼盯着书都快成斗鸡眼了,终于被他找到了一款类似于猪油皂的手工皂,稍加更改试验应该就能成功。
不成功也不行!他这次就和手工皂杠上了,不弄出成品来他就回炉重造去。
没办法啊……为了合理的拿出配方他都被便宜儿子鄙视了,为了销路耐着性子和葛狐狸打机锋,生怕没有市场还特意走街串巷和陌生人搭讪唠嗑,担心又被当成拐子,一见小娃娃这种生物,绝对有多远躲多远,坚决远离“危险人物”。
以前看古装电视剧经常会见到一妇人在溪边用棍棒之类的物件使劲敲打衣物,这正是古代人洗衣服的常用方式,他们用草木灰或者皂角去污,平民百姓洗澡洗头也是用的皂角。
如今也有澡豆,什么是澡豆?就是把猪的胰腺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澡豆了,这种澡豆通体发暗,除垢去油的效果不佳,更没有嫩面润肤的功效。
另外,猪胰可以入药,又可以制作吃食,澡豆的制作配方并不是人人皆知,所以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会用澡豆,平民百姓多是用草木灰和皂角。
可想而知一旦手工皂问世,市场肯定不小,为了小金库,为了美食和美人,苏锦楼憋着一口气实验了整整一个月才敲定最后的配方,附带品则是两盒子香皂。
“锦楼贤弟,近日见你总是早出晚归的,连课都不上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锦楼刚回到书院就被葛修文逮个正着,这一个月来葛修文三番两次勾着苏锦楼去红秀坊,可苏锦楼一心惦记着手工皂,压根没心情陪对方演戏,索性直接敷衍了事。
葛修文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对,想要试探对方可就是找不到正主,纵使心中有千般计谋没有探究对象也是白搭。
“哎呀!修文兄啊,我正想找你呢!”苏锦楼盯着葛修文兴奋不已,顺手把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要偷偷诉说小秘密的节奏。
“今晚我打算去红秀坊找姑娘玩,你去不?”苏锦楼半挑眉毛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眼睛里的意思是个男人都会懂。
葛修文一愣,前段时间三催四请对方总是左右推脱,最后逼不得已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出资请王老板吃饭,一顿就用了一两多,肉疼了四五天才缓过来。
本来这笔银子应是从苏三身上榨出来的,偏偏对方不配合,牛不喝水也不能按着牛头强逼着喝,不过这笔帐迟早还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如今看来,这苏锦楼前段时间该不是没银子了吧!只不过打肿脸充胖子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囊中羞涩,压根没有一文钱,要不然怎么会早出晚归躲着自己呢?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葛修文心气顺了。
瞧瞧!冤大头有了钱立马来找他去红秀坊,他要不痛宰一顿都对不起对方的盛情,正好今晚约了王老板,不如顺便请王老板到红秀坊耍耍,说不定王老板一高兴上一次的那笔生意就谈成了。
至于苏锦楼?呵!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这样做了。
苏锦楼早就猜到这葛狐狸八成会按捺不住了,没有自己这个冤大头出资,葛狐狸的一切人情往来都需要他自己出钱。
说到这个,苏锦楼十分佩服葛家正房夫人,对于家里的庶子庶女完全一视同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应都不缺,就是不会多给银钱,女孩子还好一点,出门交际都有长辈带着,花钱的地方并不多,男孩子出门在外就显得缩手缩脚了,没看葛修文请人吃顿饭都会肉痛半天吗?
你说正房夫人苛待庶子?眼瞎吗?是短了穿的还是短了喝的?那些庶子平日里的吃食,身上穿的衣服哪是平民百姓比得上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落了埋怨,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说不给银子?不缺吃不缺穿的,要那么多银钱干嘛?难道是学那纨绔子弟去赌坊赌博或是去妓馆玩姑娘?这就更不能给钱了,葛家的家风岂容子孙败坏。
葛修文野心勃勃,不愿意受家里大娘的制肘,也不愿等老爷子升天后拿着那一份薄薄地家产带着拖后腿的姨娘被扫地出门。
思来想去,未雨绸缪,铺设自己的人脉关系,私下里发展个人私产,积聚力量,临到最后未必没有和正房相抗的能力,嫡庶之别到底只是说说而已,等他登上家主之位,掌管葛家产业,谁还会在乎他是庶出?
苏锦楼了解葛修文的野心,也知道他今晚与王老板有约,现下主动邀请对方去红秀坊玩乐,不愁他不上钩,而以葛修文的行事作风九成九会带着王老板一起,到时候……
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怨我做十五,反正都是面子情,酒肉朋友不都是你插/我两刀,我给你两棍子嘛……总得习惯不是?
苏锦楼对着葛修文笑的更真诚了,葛修文的狐狸眼也眯得越发细长,两人相视一笑,面上端着一副至交好友的情面,不遗余力的诠释什么叫“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
实际情况呢?
不过是各怀鬼胎而已,一个想着“好兄弟,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另一个则盘算着“釜底抽薪截了好兄弟的财路。”
若有第三人在场会惊讶的发现,这两人的笑容咋就这么相似呢?总感觉有些……狡诈?
第13章 相好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红灯高悬,香烟缭绕,吴侬软语,情意绵绵,及至门前,人影绰绰,好一派繁华似锦的气象。
这里就是棠柳镇最有名的温柔乡,红秀坊。
“锦楼贤弟,实在对不住!为兄也是万般无奈,那王老板是我一位非常重要的生意伙伴,为了搭上他的这条路子,为兄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过多少委屈,如今生意刚有起色,对方相邀,我实在不敢推却,这才把人带到红秀坊,给贤弟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葛修文面露愧色,神情懊恼,一看便知不敢面对苏锦楼,更绝的是,那羞愧中又稍显几分无奈委屈之色,现身演绎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这葛狐狸就是用这副嘴脸骗取苏三的?你还别说,这一番表演虽比不上拿了小金人的影帝但至少比那些什么鲜肉强多了,至少人家表情到位,台词唱腔说的情真意切,要是以后落魄了,稍加培养妥妥就是一个台柱子,准能撑起戏班的门面。
人家戏台子都搭上了,他苏锦楼又怎能辜负对方的好意?不登台唱一首“兄弟情”都对不起葛修文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修文兄不必介怀!”苏锦楼拱了拱手,“这王老板贤弟以前也是看过的,与我们又不止一次相聚,算是老熟人了,修文兄只管去接了人便是,我先去楼上订好房间,就按以往的老规矩来,如何?”
怎么会介意呢?怕的就是那王老板不来,他又不是真心想当葛修文的取款机,还真以为他是冤大头了?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花了苏三这么多的银子,还想铺设自己的私产,连口汤都不给留,这“至交”真是太讲义气了。
葛修文总感觉苏锦楼说话的腔调稍显怪异,特别是那句“不止一次相聚,算是熟人!”怎么总觉得有些讽刺的意味呢?
葛修文皱眉驻足观看片刻,见对方进楼后与老鸨熟捻的打招呼,貌似还叫了姑娘,与以往那个被自己掌控的人并无区别。
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葛修文晒然一笑,苏锦楼这小子的斤两他还不知道吗?缺心眼子的蠢货,捏圆搓扁还不是要看自己的心情?
苏锦楼熟门熟路的直奔二楼,沿途粉衣绿绢,歌舞齐升,环肥燕瘦,饮酒逗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真真没有堕了温柔乡的名头。
“哟,这不是苏大才子嘛!”红秀坊老板红姑捏着帕子一甩,摇曳多姿的走近苏锦楼,“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吧,可把我们楼里的翠翠和莹莹一阵好等,您要是再不过来,她们可就相思成灾啦。”
说的好像他不来楼里的姑娘就不接客似的,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当他不知道翠翠和莹莹不止苏三一个恩客吗?
苏锦楼抬手之间就是一副风月老手的仪态,端得是潇洒恣意,“红姑妈妈,前段时间俗事缠身怠慢了翠翠和莹莹,这不,刚得了空子就立马过来看她们了,她们今天可得空闲?”
“瞧您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苏大才子大驾光临就算她们不得空闲也得抽出时间来陪您啊!”红姑掩唇而笑,看向苏锦楼的眼神粘腻暧昧,“今儿个您还是一个人呀?”
苏锦楼强忍着打哆嗦的欲望,这红姑都半老徐娘了,看人还跟钩子似的,好悬没把他的鸡皮疙瘩吓掉地上。
“待会儿还有两个人要来,红姑你直接安排个房间就成,先让翠翠和莹莹过来陪我,好些日子没见怪想她们的,我们也好提前叙叙旧!”
红姑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了,这姓苏的算是红秀坊的熟客了,每次过来至少花费一两之数,又与楼里的姑娘相好,不玩那些折磨人的戏码,姑娘们也不会遭罪,要是所有的恩客都是如此,她红姑还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