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云宸细细的将资料看了。
山匪为祸的日子不短了,而江南地区的大小官员却没有采取过一次行动,这其中谢家的功劳可是不能少。
官商勾结、官匪勾结,当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富裕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这些人就忘记了这大梁还有法规制度了。
将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梁云宸当即便召了阮冰河入宫。
因为城外训练营阮凡没有管理了,便叫阮冰河接了手,一来阮冰河需要个正经的官职在身,二来去训练营,他自己也可以锻炼一番。
但总是待在训练营也不是个法子,阮冰河他还需要有功名在身,才能正正经经的有点底气。
而这剿匪的事情,便是再适合不过了。
江南一带那些匪徒再横,那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听着很是厉害,却也并没有什么厉害的。
至少跟阮冰河手上的暗一群特训过的兵比,那时自然比不过的。
此事不宜声张,若不然倒要打草惊蛇了。是以此行,阮冰河是悄悄带着精兵前往的。
两日之后,乐儿才缓过神来,想起江南匪徒的事情,又蹦蹦跳跳的去了御书房。
鉴于上一次被乐儿蛮横的丢出去的阴影,小路子这次很是谨慎,乐儿倒是并未与他为难,叫他进去通报了才进了御书房。
“大哥!”乐儿蹦到梁云宸面前,“江南的事儿你可是安排了?”
“嗯,安排了。”
“真安排了?钦差还是剿匪大军?怎么都没听见动静呢?我跟你说那江南一带的匪徒规模可是不小,切记不可小觑!”
“怎么?还要我派个几十万大军压阵?”梁云宸一阵无语。
江南一带的匪徒规模,他比她清楚多了。
想必这一路乐儿是被吓回来的,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得很,这才生出这样的错觉。
自然是不需要几十万大军的,杀鸡焉用牛刀?
乐儿悻悻的笑了两声,又讨好道:“那你到底派了谁啊?”
“叫冰河带了一千精兵去了,这时候怕是已经到了吧。”梁云宸瞥了她一眼,悠然道。
两日多的时间,足够他们到达江南了。
兵贵神速,此时若再不到,那便是对不起这支精兵的称号了。
乐儿却是听得面色一变,立刻担忧起来:“皇兄,你怎么能让冰河去呢?还只带了一千人!就算不用几十万大军,但是一万人还是要的吧?江南那么大他又不熟悉地方,要是被坑了怎么办?”
“你倒是想得周到。”梁云宸闲闲看了她一眼。
乐儿顿时就不乐意了,胡搅蛮缠了上来:“你快去叫他回来!要是他出了点事儿,我可怎么办!”
回来?这剿匪的事儿还能这么回的啊?
梁云宸白了乐儿一眼,显然不想理会她的无理取闹:“你且安静些,冰河是带过兵的,他可是出生将军府的人,能出什么岔子?你这说得好像他是个文弱书生一样。”
“那刀剑无眼,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
“练武之人生来便是和刀剑打交道的,若是这般怕死,那还习武做什么?他武功卓绝,这些小匪徒都不在话下。”
“那……”乐儿思考了一阵,还是放心不下下来,转身就走,“不行,我得去看看去!”
万一要出什么意外了怎么办?
梁云宸劝阻不住,便索性懒得理会,只派了暗卫好生跟着。
所幸按照现下的行程,等得乐儿到江南,那些匪徒定早已伏法了,她倒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梁云宸算得不错,乐儿一路赶到江南,阮冰河已经在收拾谢府的人了。
按照梁云宸给的旨意,此次与匪徒勾结的,不管是官还是商亦或是什么清贵家族,通通全部先抄家再押解回京办理。
此时阮冰河正在带着人抄谢府。
谢府是个挺有底蕴的府邸,但阮冰河是一点都不手软,恨不能挖地三尺查一查还有没有遗漏才好。
摆在院子里面的是一应要上缴的珠宝银钱和古董等物,金闪闪的一片很是引人注目。
谢府的一众家眷被看守在另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原本是他们的财务被登记在册了一一抬走。
这些人来得太过迅速,几乎是一日之内灭了盘踞的山贼,第二日便马不停蹄的到了谢府,给人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
谢老爷憋着一口气,但寡不敌众,到底也说不得什么。
“阮冰河!”
一声娇喝打搅了这一院子的严肃,一抹娇小的身影迅速飞奔了过来。
阮冰河立刻转身将人接住了,神情肃穆尊敬,眼底却满是温柔之意:“公主,你怎么跟过来了?如今正是剿匪之际,若有漏网之鱼伺机报复你便是危险了。”
往日里富庶的江南,现下却不见得安全了。
乐儿摆摆手,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你倒也知晓是不安全了,竟只带了这么些人就来了,大哥只叫你带这么多,你不会偷偷的多带一些吗?”
这……偷偷的多带一些,说得好听是为了万无一失,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大罪。
这事儿乐儿来做自然没有什么,但他阮冰河来做,那罪名是免不了的。
阮冰河自然不会与她说这些,只道:“我有分寸的,这些都是我训练营中的精兵,不会有岔子。”
第1090章 你要有事我怎么办
眼前的局势,也确实不像是有岔子的。
都已经开始抄家首尾了嘛!
乐儿瞧了一眼,自然放心下来。无聊的上前敲了敲那些宝物,眸光不经意看到一旁被扶着的男人身上,不由一笑。
“呵!那一日不是还挺威风的把我抓起来吗?”
谢府一家都在这里了,谢府的少爷和老爷自然也免不了。
乐儿此时挑眉看着的,正是那些时日被阮冰河废了的谢府少爷,这些时候他的伤还没养好,家里便遭受此变故,不可谓打击不小。
此时又被乐儿嘲笑,谢府少爷只恨得牙痒痒:“小人不识,姑娘竟是这般大的来头!”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乐儿一摆手,“这就叫恶人有恶报知道吗?你们两表兄弟平日里还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今日本公主算是替天行道了!”
谢府少爷一脸涨红,全是怒的。
但此时周围有官兵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完全做不得其他,也只能这样,他眼睛都瞎了,连瞪人都做不到。
若叫他早知晓这女子竟是有这般大的来历,他当初就算是自己弄瞎了眼睛,也不会去招惹。
乐儿哼了一声,倒也不愿意多与谢府人扯皮,索性傲慢的转身去看那些珠宝古董去了。
当初她进这谢府时就感叹这府邸的富庶,如今见着这些东西,便越发的惊叹了。
这一个江南小镇上富户的收藏,就能抵得上京城一个大官的财务了,这其中有多少是不义之财,简直都不敢想象。
她看得兴起,却并未注意到后面。
与谢府少爷站在一起的一个妇人,此时悄悄的摘了头上的发髻拽在手里,怨恨的看着乐儿。
乐儿丝毫没有察觉,弯腰正要拿一个古董把玩,那妇人突然一声发狠,举起手里的发髻就往乐儿后背刺过去。
“去死吧!”
“乐儿!”
变故徒生,阮冰河原本就盯着乐儿,这会儿突然察觉危险,也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闪便挡在了她身后,生生的接了那一发髻。
“噗——”
发髻刺入肉体的声音太过沉闷,以至于乐儿一时间还未能反应过来。
直到阮冰河的身体靠在她身上来,她才幡然醒悟。
周围的士兵早已将那女人制服住了,乐儿堪堪的扶住阮冰河,看着他胸口下插着的一根簪子。
“怎么办啊,疼不疼啊?”
乐儿手足无措的的扶着他,想要去看看伤口,但却又不敢触碰。
他伤口周围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里面还不定是个什么模样,若是她一碰给碰坏了怎么办?
可是这样流血下去,是会死人的啊!
阮冰河只是唇色有些发白,此时到还能坚持站着,狠戾的眸光扫向谢府之人:“勾结土匪,谢府家眷不过是知情不报之罪,顶多算个流放之罪,如今你们伤了朝廷命官,那罪名便是另算了。”
“凭什么!”那妇人被钳制住,竟还是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先是不由分说伤了我儿性命,这会儿又突然带着人上门来抄家!我谢府一门忠烈,虽然近年来并未有入朝为官之人,但也容不得你们这些小人来这般糟蹋!”
乐儿简直要被气笑了,狠狠的瞪了那妇人一眼,冲左右吩咐道:“这个大逆不道的,带回去判个死刑吧!”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还活着做什么?
她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不知道吗?还不由分说伤人,往日里她儿子去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定然就是她这个做娘的给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