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时机、地点甚至是年龄都无比合适。
与她定下契约就更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他们虽然暗堕,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神智,勉强可以教导她怎样使用灵力。
本丸打扫干净,把原审神者的所有存在痕迹抹去,他们建立了新的本丸。审神者在他们的教导下成长的很快,学会了灵力的使用,刀剑的修复。
她特有的灵力也可以掩盖他们的暗堕气息,他们的存在不会被人发现,一期一振能重新拥有自己的弟弟们,三日月他们能够重新拥有同伴。
这简直就像是新生一样。
然而越是迷恋现在的生活,就愈发害怕自己的暗堕会被发现,他们都急切地想要被恢复原来的样子,经过商谈,山姥切是最先被净化完全的,因为他的暗堕程度最低。
但也并不轻松,一下子净化完山姥切的女孩几乎全身失力,过了好几个时辰才恢复过来。
不过这也给他们留了一线希望。
最后除他以外的付丧神待在由她的灵力所构成的房间中,由她定期去净化,而一期一振因为完全暗堕,在极端的心理刺激之下反而能控制自己能力,平时可以伪装成正常灵力的波动,也不会露出自己暗堕后身上所生长的骨刺。
这对于一期一振来说是好事,这样他就能有更长的时间和自己的弟弟们相处。
只是,最近的话,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暗堕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上次在五虎退的面前,他的一只眼睛转变成了红色,虽然只有一会儿,但是足以吓到一期一振了。
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隔音谈话,玲子决定先用灵力把一期一振“洗”一遍,等到三日月大人他们全部净化结束之后,她再着手一期一振的净化。
到时候,只用负担一期一振一把刀的净化,她应该会比现在轻松一些,进度也会快上不少。
“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一期大人要是忍不住的话可以叫出来,不会有别人听见的。”玲子保证到,她知道会有多疼,当时第一次三日月大人他们被净化的时候,也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一期的神情很温和,他看向面前正在为他担心的少女,她被他们教导的很好,为人处世方面都已经很成熟了,剑道的学习也接近尾声,人格高尚,性格正直。
是他们一直所期待的那种主人。
“嗯,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在玲子面前展现出这幅样子了呢。”原本跪坐着的青年周身黑色环绕,原本水蓝色的短发变得更深一些,在发尾染上了暗红色,金色的瞳孔已经是血红一片,额上长着两角,肩膀上有骨刺穿破皮肤,留下鲜血。
气质温和的青年消逝不见,坐在原地的是一个看上去看上去鬼魅邪恶的付丧神。
玲子并不害怕这样的一期一振,仅仅是样子改变了的一期一振大人其实和原来是一样的,还是一样的善良,温柔又很会讲课。
她来到本丸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不要凭借外貌判断别人,因为当时三日月大人还有一期大人他们的形象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还是很可怕的。
但是每位大人都很细心认真的教导她,终于能够回报这样一份恩情,玲子真的很开心。
玲子小心翼翼的导出自己体内的灵力,虽然昨天全部的灵力用在了那个房间,但是今天的她已经恢复大半成了,看来自己的灵力最近真的增长的很快,这样她就放心了。
而原本笔直的坐着的一期一振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那样剧烈的疼痛,好像是炽热的火燎过每一寸的皮肤,让他回想起自己在大阪城被烧毁的记忆。
几乎是一直不住的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的想逃离,周围却都是那样的灵力完全逃不掉,本能的,一期一振运用自己的力量还抵抗。
可是更加强烈的疼痛感却出现,他歇斯底里的大叫出声,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身上的每一处都在痛着。
玲子却不能离一期一振更近,虽然那样会加快效率,不过那样的话,痛苦就是加倍的了,对于现在还是完全暗堕的一期一振来说可能会承受不住。
她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看着,直到她身体里的灵力只剩下一些,这时一期一振周身的黑气已经减少了很多,整个人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很平缓。
玲子小心翼翼的扶着一期一振,让他躺在自己的身上,却看见青年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指甲尖尖的,泛着妖异的红色,触碰到她脸颊的动作却很轻。
青年低低的声音虚弱无力,却还是说完了一整句话。
“不要为我心疼啊,玲子。泪水都留了满脸了呢。”
第11章
这次玲子的情况要比上次净化完三日月他们要好得多,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疲惫,与她相对的一期一振的状况就要差得多了。
因为疼痛所以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期一振很少会在人前露出这幅无力的、虚弱的样子。
粟田口的唯一一把太刀,一期一振在任何方面都担得起这一份唯一。
“本来,我都有点担心一期大人会暴走呢。”她想起自己先前的担心,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也很担心一期大人已经暗堕到无法净化的程度了。”
少女的眼角还泛着红色,小巧的鼻尖也是樱红色的,她绿色的双眸在眼泪的润湿下闪着难以形容的晶亮。
恍惚间,一期一振的心里突然泛起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充斥着他的全部心思,几乎无法去想别的事情。
她已经长大了。模样比起小时候几乎是无视性别的精致感,多了属于少女的娇俏和明媚。
自家的兄弟乱也留着长发,经常被会被别的审神者当做女孩子来对待。但是一期一振却能明显感觉到乱和玲子总归是不一样的,虽然同样有着长发,好看的面容,乱有时候还会穿裙装。
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乱再怎么样也是刀剑,一把可是杀人的锐器。即使掩饰的再好,身上也会有斩杀敌人多了而产生的杀伐的气息,玲子的气息则是干净,温柔。
和刀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
因为身为审神者的玲子没有去过战场,即使他们教导她的都是杀人的剑术,但是没有经过实战的剑术学习的再好又怎样呢,花架子罢了。
为什么要教她剑道呢?一期一振突然回想起这个问题。
可能是属于刀剑的记忆太多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少女在眼前的放大的脸让他瞬间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怎么了吗?”他哑着嗓子问道。
“我才是想问一期大人怎么了?”她的神色是纯然的担心,“我怎么和您说话,您都不理我?”
“是我没有控制好灵力伤到您了吗?”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玲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没有伤到我,玲子做得很好呢,已经能够很好的运用灵力。“他像一个长辈一样有些欣慰,语气温柔又饱含鼓励的青年褪去了刚刚鬼魅可怖的形象。
他水蓝色的发丝沾了汗水贴在脸上,脸上的红晕十分明显,一期一振竭力想让自己表现的更加若无其事一些,可是玲子却浅浅的笑了起来。
她随身带着一方浅色的手帕,把一期一振脸上汗水擦去,将他湿透的发丝顺到耳后。
“一期大人,就算您现在这样子也十分好看,不用在我面前勉强的。”
“在现世的时候,我就经常想到一期大人,实话说,您的决定实在是太鲁莽了,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一期大人会不小心被发现。”
面对少女认真的说教,一期一振反倒有些不安,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玲子,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少女的反应会这么大。
“一期大人,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她的眼睛与他凑得很近,一期一振可以将她眼中真切的怒意看的分明,“您从来都没有给我添过一点麻烦,我真的很庆幸能够遇到一期大人。可是一期大人却一直都把错误归咎于自己,所以一直都生活在痛苦和自责当中。”
“在我能召唤出新的刀剑而且是一期大人的弟弟们之后,一期大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一期大人就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
她的绿眸中落下泪来,明明是温热的液体却好像灼烧着一期一振。
“可是,我很担心啊,担心能让一期大人这样快乐的时光会被打破。”
“如果是一期大人自己打破的,那么那时候的一期大人将会多么痛苦啊。”
“对不起,一期大人,我不应该哭的。”少女因为哭泣的原因声音几乎是哽咽着的,“但是我想到可能会发现那样的事情就完全忍不住。”
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呀?一期一振在心中感叹,他轻轻的环住了跪坐着的,正在弯腰哭泣的少女,她哭泣的面庞被她用一只手半遮住,他能从她紧抿的双唇中看出她现在的心情。
一期一振把她慢慢的搂到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原本压抑的哭声,被她释放出来,抽泣的声音听得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