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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妾本闲凉 (时镜)


  他亲自嘱咐过了,才又送了陆锦惜到门口去。
  陆锦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一直等到出了小筑了,走在水上的回廊上,才笑了一声,对孟济道:“其实这一趟没你什么事,只是要几个人与我同去,毕竟怕出点什么意外罢了。我倒是没想到,孟先生竟是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之人,实在是让人好生惊喜。”
  “……”
  合着是真的不需要他啊!
  这一瞬间孟济真是哭出来的心都有了,可面上还是只能装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模样,死鸭子嘴硬地说自己更好奇陆锦惜有什么办法,而不是留在小筑中议事。
  陆锦惜心里已经乐得不行。
  她也不拆穿孟济,只等他点了几个人,一道出门,从太师府到了将军府。薛况叛乱之后,这原本的府邸便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若是往日来,必定还要些印信,但如今么……
  几个人上前去把门上的封条一拆,就直接进去了。
  将军府并不奢华,加上薛况他们离开的时候怕也匆忙,所以里面皆是颇为凌乱的一片。
  陆锦惜循着自己记忆中的道路,竟是绕到了演武场后面。
  孟济纳闷:“这里头早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您来这里,找策反七皇子的方法?”
  “看看吧,运气好的话就在这里了。”
  陆锦惜也不多解释,只是在这薛廷之曾住过的小院前面略略停步,站了片刻,便直接往里面走了。
  院子里漆黑的一片。
  身后的人打了灯笼,只能照见一小截道路,让一切都在昏黄与幽暗之间闪烁。
  她于是一下想起了当年初薛廷之的时候。
  一个清朗的少年郎,坐在低矮的凳子上,拿着刷子为那一匹瞎了眼的大风洗刷。说的是边关上的见闻,那悠长叹惋的语调,只引得年纪还小的薛明琅满眼的惊艳和羡慕……
  眨眼已是这么久过去了。
  不知如今的七皇子萧廷之如何,也不知那曾唤过她几声“娘亲”的几个孩子,又是如何。
  陆锦惜心底幽幽地一叹,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门扇前,轻轻将紧锁的门推开,往右边一转,便进到了里头的书房。
  所有的摆设似乎都是昔日模样。
  那陈旧的、上了些年头的书架都排在后面,上面一本一本排满了书卷。
  孟济越看越不明白:“来这里找什么?”
  “找一本书。”
  陆锦惜一笑,自己先走到了那书架前面,一点一点慢慢翻找起来,也招呼孟济上来一道搭把手。
  “这本书孟先生必定看过的,叫《反经》。”
  《反经》?
  孟济心里面一激灵。
  但凡当谋士的,或者有点从政的野心的,谁能没看过这本书啊?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是陆锦惜看破了自己一直想撺掇顾觉非造反的居心了,可眼瞧着她仔仔细细在那边翻找,又觉得自己是真想多了。
  当下他虽有许多疑虑没得到解答,但一看这么多书,就知道怕是要找一会儿了,于是也不说话,只跟陆锦惜一块儿找。
  这屋里的藏书,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算将那一本有些陈旧的书册从书架的角落里拉了出来。
  存放得很好,干干净净没有沾灰。
  只是不管是封皮还是里面的书页都有些泛黄了,当初书侧面那因被人翻阅过多而显得脏污、毛边的痕迹也都还在。
  陆锦惜随手一翻,便翻到了那页——
  《诡顺》第二十七,韩信悔不听蒯通之计。
  “就是这本了。”
  她看着那一页,随意地踱步,走到了桌旁,瞧见那桌案上随意地叠放着一些简单的素白信笺,心念一动,便捡起了一张来,夹进这一页里,将书合上。
  “连夜让人密送涿州吧。”
  “就送这本书?”
  方才看陆锦惜拿信笺,孟济还以为她是要写点什么,没想到就是这样空白的一张夹进了书里去。
  “难道是这书里有什么玄机?”
  “有,很大的玄机呢。”
  看孟济这困惑又不解的样子,陆锦惜不由笑了起来,只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次向薛廷之借此书时的种种,然后把书递给了孟济。
  “七皇子若看见,应当会明白的。只是最终结果如何,便不是你我现在所能预料的了。”
  “可孟某看着,总觉得您心里是有把握,才会做这件事的。”
  孟济隐约猜得到这或许是跟陆锦惜与七皇子那一段“嫡母与庶子”之间的事情有关,她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生将这书册收了起来。
  两人这才一道回了太师府。
  这时候方少行等人早已经离去,小筑中只剩下顾觉非一人在等候。
  孟济着人将这书册送去涿州之前,先递给顾觉非看了一遍过目,问他:“您看着若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便下去张罗了。”
  顾觉非随手一翻,看见那书签一般的信笺纸,又看见那一页的内容,便微微地挑了挑眉,也不继续往下看了,只将书递还给孟济,道:“依夫人先前所言,立刻去安排吧。”
  “是。”
  孟济拿回了书,连忙退了下去安排。
  陆锦惜踱步到他身旁,正想问他们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冷不防竟被他一把拽入了怀中,吓了一跳。
  定了神时,才见他笑意盈然地垂眸望着自己。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浅淡的戏谑:“夫人真是长能耐了。我很好奇,你怎么就有把握,觉得这一本《反经》能让萧廷之暗中倒戈?”


第210章 前夜
  这话问得, 颇有些意味深长。
  陆锦惜却只当自己没有听出来, 索性放松了身子, 躺他怀里, 语气寻常道:“前阵子我去将军府取和离书的时候,曾与他见过一面。当时我见着府里情况不是很对,便想从他嘴里套话,没料想被他识破。但后面他还是有意无意将薛况要离开京城的消息透露给了我。你说,他心里对薛况, 当真是毫无芥蒂的信任且全无防备吗?”
  “此子我不曾见过几次,也不甚了解, 但你为他请了季恒做先生,从季大人口中, 我倒是听过一些。”
  顾觉非靠在引枕上,目中淌出几分思索。
  “季恒说他, 聪明才智有八分,却只外显五分,只让世人以为他高于凡夫俗子又不至成个惊世骇俗的天才。善隐忍。能言善辩时自有能言善辩的模样,沉默寡言时又颇有沉稳如山的气度。气质浑然,不是常人。如今看来, 季大人的目光也是颇为老辣了。”
  季恒对萧廷之的评价, 竟这样高吗?
  陆锦惜微微一挑眉,不以为意地笑了。
  顾觉非瞧见了,便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光一晃皆如流水, 离我为他求到萧彻面前要朝廷为他科举开特例,竟已经三年多快四年了。”
  她不咸不淡地带走了话题,当然不会告诉顾觉非自己为什么笑。
  原因其实很简单——
  任是萧廷之在旁人面前是如何的少年老成,孤僻沉稳,可面对着她的时候,道行总欠那么一点火候。像是火压在冰里,刀藏在绵里,想压抑情绪又总是显露。
  到底还是少年人心气。
  顾觉非当然能从她这话题的回避里,听出那么一点避重就轻的味道,一时恨得牙痒痒,问道:“那《反经》呢?”
  “这本书昔年我从他那边借来看过,但就你翻到的那一页像是被人翻过很多次的,便以此试探过他一回。”
  陆锦惜眉眼里浮上那么一点莫测的算计。
  “他既是天潢贵胄,自不会以韩信自比,后悔没有谋反。当年将这几页翻来覆去看过的,自是薛况无疑了。”
  能将这几页翻来覆去看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藏着什么样的心呢?
  萧廷之聪明,只怕在她当时以此试探完了之后,他就有了察觉。甚至,他在薛府住了这么多年,书读万卷,这本书也必定是看过了许多遍的。说不准,早在她询问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小小的细节,心中有了想法。
  陆锦惜懒洋洋地窝着,颇为惬意:“或许他自己心里还在犹豫,怀有那么一分侥幸。那么,在大公子做出如今这一个局后,他便该清醒了。这一本《反经》不过是将他拉上咱们这条船的一根绳子而已。”
  “这么听着,你当年对这庶子,倒是真尽心尽力的……”
  顾觉非忽然就想起了那一位七皇子是什么样的仪容与姿态,于是再看向陆锦惜时,那目光就有些微妙起来了。
  陆锦惜莫名觉得后脊发凉,与顾觉非这几年相处下来练就的直觉,让她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
  求生欲使她反应迅速。
  “也没什么尽心尽力的,毕竟人瘸着腿,怪可怜的。当时只想着薛况的儿子一视同仁,就动了点恻隐之心,关照了几分。”
  “恻隐之心?”
  这东西她陆锦惜有?
  顾觉非唇边已带了几分凉意,只轻轻拉住了她眼见着就要化到旁边准备撑起身来逃跑的手,然后问出了一个让她想要撞墙的问题:“说起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我遇见还是在太师府。将军府里有这么一颗嫩草,以你当年的脾性,竟没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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