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道:“真爱啊,是真爱啊”。
李又玠重新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才忙着整理自己的行头。
我忍不住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女的了?”
李又玠道:“男子哪能长得像他这般俊美,以我采花多年的经验,她铁定是女子无疑”。
我几乎要合不拢嘴巴了,终于忍不住道:“那我去揭露他的身份可好?”
李又玠用胳膊肘子撞了撞我,道:“你傻啊,揭露了她是女子的身份的话,我还能像刚才这样上下其手吗?”
我再一次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嘴角僵硬道:“佩……佩服”。
《《《《《《《《《《《《《《《《《《《《《《《《《《《《《《《《《《《《《《《《《《
我苦恼得托着腮帮子发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李又玠的意中人的竟然是一名男子。我说他怎么总往我这边跑,原来都是为了楚牧。我第一百零八次叹了一口气,“怎样才能把楚牧掰弯啊”。我痛苦的捂住了脑袋,这该死的承诺。
“十四贝勒长真是俊朗,李大人也很潇洒”,小铃铛一边铺着褥子,一边嘀咕着,“真难选啊。”
我笑着点她脑门,“小妮子,净思春”。
“我是说正经的呢”,小铃铛放下手里的活,晃着我的手,“好格格。你就说说呗,你到底瞧上谁了?”
我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你觉得楚牧怎么样?”。
“楚护卫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小铃铛跟着呸呸两声:“格格说的什么傻话,十四爷今天来可是来求亲了呢”。
“什么,你听谁说的?”我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心中不觉喜悦,却觉苦涩,有人求亲,我这当事人却不知道。
小铃铛:“是夏雨听嫡福晋的大丫鬟柳茹说的”。
我怔了怔,这么说,这件事大体是真的了,忽的想起十四爷在山上对我说的那番话,更觉惴惴,‘蹭’的从床上站起来,“我不会嫁给十四爷的”。
“格格”,小铃铛不安的看着我。
连在旁边一直为我埋头做账的梨花也抬起头来,我方觉失态,只含糊的解释:“我的心不是铁做的。十四爷待我的情意,待我的好,我心里明白。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加不能嫁给他,我既不愿喜欢他,就不该撩拨他。我若这般嫁他,岂不是伤他,害他,辜负了他”。
梨花笑道:“你若当真不喜欢他,又岂会在乎负不负他?”
小铃铛忙接口,“就是,就是,今天下午格格看着门口那眼神,只恨不得将那大门都烧出两个窟窿来”。
我气的直跺脚:“好啊,你们俩个合起来欺负我”。
“呵呵……”。
闺房里已是笑闹一片,我的心思却觉得更沉了。
《《《《《《《《《《《《《《《《《《《《《《《《《《《《《《《《《《《《《
“李大哥”,我蹭着过去拉他坐下。
李又玠笑着摇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笑吟吟的端上碗豆腐脑,吹着热气儿:“趁着热呵劲,快尝尝”。
李又玠将碗在手心里转了个圈,取笑道,“你该不会在里面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吧”,说着微吹了口气,吃了一口。
“好吃吧?”我托着腮帮子问。
“嗯”。
“李大哥觉得我好看吗?”
李又玠一面滋溜着豆腐脑,一面用余光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好看!”
“哪儿好看?”
“恩,衣服好看!”
“呵呵呵”,我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努力对他笑得谄媚。
李又玠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你想干什么?”喝了口豆腐脑压压惊。
“那你便从了我吧”。
“噗”,李又玠的嘴角绽出少许豆腐脑来,“什么?!”
我装模作样的虚晃了几下手,“哎,真不讲卫生”,又紧挨着他坐下,“我也不嫌弃你了,你若从了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李又玠拭去嘴角的豆腐脑,玩味的看着我,“几日不见,你的脸皮倒是见长,恐怕没有哪个女孩的脸皮像你这般厚了”。
我索性两手一摊,“实话高诉你吧,帮你娶媳妇这事,黄了。我是绞尽了脑汁也没辙。要不你娶我凑个数得了”。
李又玠:“我分明告诉你,我喜欢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你这是打算横刀夺爱了么?”
“是”,我打破这一本正经的气氛,“反正在你眼里,我也不像个女的。很符合你的取向”。
“你喜欢我?”李又玠轻轻勾起我的下颚,吐气如兰。
“是”,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一僵,我复笑道,“不过,无关情爱。”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因为无关情爱,才能处之泰然”。
“是嘛?”李又玠忽的凑近,凝视了我半响又深吸了口气,“真香”。
我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他却突然的站起,两人本是坐在一条长凳上,这一头失了重,我猝不及防便跌坐在地上。
李又玠俯下身:“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将我从地上横抱起,“隔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让本公子好好疼疼我未来的新娘子”。
我心里慌张,挣扎着就要下来。
我憋着气,倔强的不再动弹,我赌他不会碰我。
李又玠看着我哈哈大笑,抱着我进了卧房。
我被轻轻放到了床上,整个身子被环在他的怀中,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呵打在我的脸上,匀出一点点的红云。这样的姿势实在太暧昧,我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想要推开,却被他抓了住,强按过头顶。
李又玠睨笑道,“怎么,方才还豪言壮语,这会儿倒怕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碰你吗?”说着便俯下身来,我忙侧了头,温湿的唇险险的从脸颊滑过。
我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了害怕,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他健硕的臂膀。他那带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不断在我鼻翼间涌动。我头一次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宽厚的手掌蹂躏着我的下颚,他的脸近在咫尺,“我对僵硬如枕木的女人没兴趣”,说着猛的起身离开,又邪佞得一笑,“既然不愿,又何必说出那样的话。下一次,就不会是点到即止了”。
我犹自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又听他道,“你阿玛已经给我送来了悔婚书”。
我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床帷问,“你同意了?”
第二十七章 局势
“你觉得我可以拒绝吗?”李又玠已背对着我行至门口。
“是要把我嫁给十四爷吗?”,我略垂下头。
李又玠的一只脚已跨出门外,听到这句话,略微顿了一下,“是八爷”。
我猛的抬起头,身形晃了一下,有些支撑不住。原来如此,难怪十四爷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不由的有些惨然。没错,这就是一个身为古代女子的悲哀,自己的婚姻大事居然全凭他人做主,当事人却毫不知情。可悲!可笑!可泣!呵~没想到这种事居然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从来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李又玠方消失在门口,便有丫鬟绿盈捧着水进来。我未察觉到门外原是有人候着的,乍见到她,忙尴尬的拢了拢不整的衣衫,脸上有些不自然。
她却如同未见般,神色自若的扶我起身,替我拧好温热的毛巾,又替我挽好散乱的头发,动作娴熟。看来这李又玠果然风流。
我故作作镇定的问:“我阿玛什么时候送来的悔婚书?”
绿盈淡淡的回道,“回格格的话,是月前的时候”。
“哈哈”,我不由得大笑,却未牵动脸上的肌肉分毫,“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下棋的人,没想到早已成为别人的棋子。”又想起临走前康熙爷的问话,看来康熙爷对我这颗棋子也并非全无打算,只是不知他欲如何安置?
“格格”,绿盈有些不安。
我:“我阿玛都说些什么了?”
绿盈道,“大意是说格格爱上了八贝勒爷,让少爷另觅良偶”。
我“嗯”了一声,看着镜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他信吗?”。
透过镜子看见绿盈眼神闪烁了一下,又见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我看她似有所隐瞒,回过头疑惑得盯了她半响,“你家爷说什么了?”
一直面不改色的绿盈,这回倒涨红了脸,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出个所以然来。
在我坚持的目光下,她不自在地撇开了眼,“明着少爷倒是没说什么,待鄂大人走后。奴婢也问过少爷,少爷只很生气地啐了一句,说,说,‘干我屁事’。”
“呵”,这回我倒是真的笑出了声,“这确实像是你家大人会说的话。看来他也是信了,是气我不早早的如实相告呢。”心里有些淡淡地失落。
“格格不生气”,绿盈疑惑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觉得如果这世上的一切问题都用‘干你屁事’和‘干我屁事’来回答,这所有的难题就不成难题了么。”笑说着起身,“你家公子虽识字不多,为人也算不上正派,还经常暴些粗口,却总能语出机杼,比那些光会咬文嚼字的书呆子强多了”,顿了顿道,“既然李又玠会信,必然是有缘由的。这外头都说我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