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下,姬月容的容颜一半被隐匿在阴影之中,一半溶于昏黄的光晕下,烛火轻跳,她的眼眸显得格外的明亮,只是这么无声的静静凝视,那里面载满令人耳红心跳的柔情蜜意。
“越逍,我等到今天,等了五年的时间!”说著,她肩并肩的坐在他的身边,一边体贴的为他取下了头上的八凤冠,将它搁置在床边,“只是……这一次,没有爹爹的参与,心中始终是留有遗憾。”
“爹爹……啊……”越逍的脑袋突然抽痛一下,一个风华欢绝代的脸在脑海闪过,只是一下子,便消失不见。
“你想起什么了吗?”姬月容见他端正的五官完全皱在一起,回忆起前不久,宫中太医对她的一番说话。
越逍在湖中由于长时间缺少氧气,倒置大脑时间混淆,很多事情会忘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在接触的过程中慢慢回忆起来的。
“没,没有,只是刚刚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很模糊,很快的又消失得不见。”越逍摇摇沉重重的头,眉都拧在一起。
“想不想就不要去想了。”姬月容轻拍下他露在袖外的手,一抹绿光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
“哦……”越逍循着她疑惑的眼神,看到自己手中的玉佩,眼眸中闪过一道流光,轻声呢喃道:“我醒来时,它便在我的身上,后来师傅说它是你送我的,我的定情信物!”他说著,十根手指都绞紧在一起,一身朱红的喜服把他的灵动清丽衬托出几分动人妩媚,似坠入凡尘中的仙子般,白玉般的脸颊上,更是被一层淡淡的粉红染艳。
此时此刻,姬月容的眼里,心里全被他这副欲语还嗔的神态占据,她从皇宫设宴而来,一身盛装,重服繁饰。她微微探过身子时,环佩齐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满身的酒香混合着熏衣用的香味扑面而来。
眼前倏地一暗,越逍恍然看到了她的眼神,几分情意,几分朦胧,甚至带着一分幽邃,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她温暖的唇印在他的上面。两个人很近很近,她的长发披在肩头,垂落在他的肩侧,与他的那头乌发缠绕在一起。双方的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
“我终于是你的妻主,若以后能有机会,我会重新迎去凤谷迎你而来,让我爹爹亲身参加我们的婚宴……”
“月容……”越逍檀口微启,正在说些什么,姬月容趁着这个机会,舌尖探入他的口腔之中,邀他共舞。
越逍眼睛眨动一下,很快的合上眼,小心翼翼的回应着她的动作。
眼前流光闪过,他无力的躺在那张鲜红的床榻之上,乌发凌乱的铺在上面,红黑相互辉映,星眸迷离,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如玉般温润的凝肌,一时间风华绝代。
粉嫩的唇凝上一层透明的湿润,在摇曳的烛火之下,闪出诱人采拮的光彩,姬月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瞳的深出闪烁出一朵赤色的火花,张嘴贴在他形状优美的颈侧及吮起来。
“嗯呜……痛……”越逍阖上眼,喘着粗气,似感觉身上的姬月容正在一口一口的把他吞入肚中般,吓得全身如秋叶出簌簌发抖,手指紧紧嵌入身下的床单之中。
姬月容口中清香四溢,在他柔嫩的颈间流连忘返,齿间的美味更是让她欲罢不能,美味迷心,好忍不住轻咬那片光滑的肌肤,越逍的一个轻颤,让她恍然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眸,见他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仿若寒星的眼眸中泪水连连,其中的隐忍,恐惧之情,如重击般,撞到姬月容的心底最深处。
是了,她怎么忘记这是越逍的第一次,什么都在懵懂之中,光顾着自己享受,吓坏了她的小正夫!思到此,姬月容手半撑起身体,凝视着越逍的水眸,低头,额头碰到他的额头之上,微微一笑道:“逍,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信!可是,可是你……”你刚刚要是要把我生吞活咽入肚。越逍眼神湿润,微眯着,下面的话全数吞了下去。
“逍,你今夜真的很可爱!呵呵……”姬月容轻笑着刮下他火热的脸颊,低头啄下,“难道你师傅都没教过你这些闺房之事?”
“闺房之事……”越逍阖下眼细想了一会儿,复而睁开眼,迷然的望着姬月容的眼睛,幽幽道:“师傅今日清晨有来和我说过,让我服下明果之后,便乖乖的听从你的话,不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可以阻止!”
☆、洞房花烛
天,这就是所谓凤谷出来的徒弟,真,真是不能太有期望啊不过她家越逍这孩子,一副懵懂的表情,天真的眼神,外加刚刚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
“哈哈哈!”姬月容眨眨眼,凝视着一本正经的越逍,仰头大笑起来。
“我说错了吗?”越逍那双朦胧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偷瞥了下姬月容,困惑地问道。
“没,哈哈你没错!”姬月容摇首回首,她身体往后一退,手微一用力撑下,挣起身,踉跄了两步转过身来望着他继续道:“你师傅比我想像中要害羞得多,竟然是这样教你的。”她说著,在昏黄的烛光中打量着四周,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桌台上,那里还摆着待秋为他们准备的合卺酒。乱步走到了桌前,这才发现除去那壶合卺酒,在桌上的一角上白色碟子中,摆放着一颗朱红色的果子,在昏黄色烛火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这应该是越逍刚刚提到的明果吧。
她思到此,手拈起那颗明果,半眯着眼,小心的打量着。
“嗯,我一进屋,搀扶着我进来时,待秋特别提醒过,那颗是女皇陛下派人送来的,要我……”越逍的视线和姬月容有些迷离的眼神对上,吓得低头垂目。
“我说过,你是我的夫,不要害羞。”姬月容眉尖微挑,放下手中的明果,向他走了过去,“我也说过,我需要的是一个和我平起平坐的正夫,而不是一个事事以我为先,却忽略自己感觉的夫。”她说到最后,朦胧的眼神中闪过怜惜之色。
那个人,本来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她的要求。现在的他,突然忘记了许多前尘往事,忘记了对她的承诺,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出于她的自私。
越逍见她脚步杂乱,知道她定是醉的厉害,却一直强撑到现在。于是伸手去扶她,没想到她袖袍一转,扶着床檐径自倒了下去,神色间仿佛十分难受。
越逍上前将她安置好,为她除去一身的衣饰,仅着中衣。一边帮她顺了气,见她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了,拿起一旁的被子替她盖好。
做好这些之后,他转头扫了下那颗在烛台下,闪烁着光泽的明果,眉头不易察觉得一蹙,回首怔怔的看着她的睡颜,此刻她安静的躺着,没有了先前的那些强势的霸气,显得眉目如画,容颜清冷艳丽,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蓦地,他的视线与她的迷离的目光相对,平静的心陡然一颤,那双深邃的墨瞳里,栽满的歉疚之意。
“逍,我……”
“你还在为我坠湖失忆,藏有心结?”越逍打断了姬月容的话,抿嘴轻轻摇首,“我不怪,竟然会有那事的发生,定是我先前自己愿意那么做,否则我不会出现在湖中央的。”
“谁告诉你的,我明明严禁过。”姬月容皱眉,声音含着怒意。
“是师傅告诉我的,因为我一直缠着他问这个问题。”越逍避开她怒气腾腾的眼神,小声的解释。
“唉你都不记得了,还去问什么。”姬月容见他此番情景,心念一转,不似先前那么气恼,撑着脑袋细细打量着她这个爱哭的正夫。
乌黑的长发因为先前的剧烈动作,凌乱的披散下来,星眸被弧线长睫覆下,看不到他此时的眼神,却更显得他出尘的气质,仿佛他现在正在禁锢于凡间般,引得人想去狠狠的怜爱他一番。再往下是直挺的鼻梁,微有些红肿的唇,给人一种禁yu的诱人感觉,让人想要更加近距离的占有他,撕裂他,玷污他……拥有他。
事实上,姬月容也这么做了,她撑起半个身体,手搭在越逍的肩头,用力的一拦,一个翻身把越逍压在身下。
“呵呵,真是个乖孩子。”姬月容笑眯眯的吻上他的唇,细细品尝着他的美好滋味。
越逍经过她先前的这一翻闹腾,心情不似先前那么害怕,他的心顿时明白身上的那个人,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是他的妻,因为不想委屈他,才会这么耐心的解释着许多,他是失去了以前的大部分记性,可是他不是笨蛋。一个月的相处,姬月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岂会不知。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他的脑袋隐约会出现一些混乱的画面,出现最多的便是一个俏皮的小女孩,她喜欢逗着自己玩,她的一笑一颦都出现在他的梦中。后来他在私下里问过他的师傅锦越,他的记忆中,那个眼光极高的师傅,在谈到姬月容时,冰冷的眸子里会不时的闪出几分欣赏的光芒。更是明白当前的她为了救父亲,亲手割下了那朵能让她得势天下的花骨,离开瑞王爷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最后不得已又回到了皇家,后来又不知道发生何事成为女皇姬卓宜的女儿,怀容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