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何事。”
“有关于沧雨国凤居的情况,你立即禀明方燕含,让他见机行事。”
“是。”轸宿颔首,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姬月容看着轸宿消失的方向,扭头看向怔住的姬月依,冷声道:“你立即想办法捉几个妨燕心身边的心腹,我要逼她入瓮。”
“姐姐,你怎么这么清楚凤居的动向?还有为什么轸宿会知道凤居的情况。”姬月依头一回在姬月容这里听到有关凤居的消息。
“月依。你还太小,有很多事情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姬月容伸手穿过面前的木栏,轻柔的抚了下姬月依的发顶,“等到我把沧雨国和事情都处理好了,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
“所有的事情?姐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姬月依迷惑的眼神盯着姬月容,“你是不是早就查到我爹爹的事情了。”
“没有,那件事并没有什么眉目。”姬月容眼神微凝,语气更加的温和,“你要知道你爹当年身边的宫人全都消失了。”
“姐,不管害我爹爹的那个人是谁,你答应我,你会把那个人交给我处理的。”姬月依紧紧地盯着姬月容,眼神坚决。“我会尽快完全你安排的任务,然后我们回沧穹。”她说完,反手握住了姬月容的覆在头上的手。
“我答应你。”
“那我先离开这里,还请姐姐多多保重!”
☆、栽赃嫁祸
翌日,燕含身着正装来到了女帝妨靓的宫殿。
他推开了守卫,不待人前往宫殿内禀告,便直直闯了进去。
“母皇。母皇你在哪儿?”
半倚在床前看书的妨靓抬起头便看到怒气冲冲的方燕含,“含儿?”惊叫了一声,又瞧了瞧身边仍然在看书的方沥风,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一下。
“母皇,为什么不见儿臣,为什么不见儿臣。”方燕含急步冲到了妨靓的面前,可爱的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乌黑的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来。
“含儿,你先别哭,这是怎么回事啊。”妨靓心疼的看着方燕含,救助的眼神又探到床内的方沥风身上。方沥风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嘴角有些幸灾乐祸地勾起来。他的孩子要真闹腾起来,那可是惊天动地。
方燕含闻妨靓此言,他一把抢走了妨靓手中的书籍,一屁股会在床沿上,连跪拜之礼直接跳过,气急败坏地道:“为什么要把月容关入天牢,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不是朕啊?”妨靓困惑的望向身边的方沥风,眼神询问道,不是你让我把那姬月容关入天牢吗?
方沥风还没来得及反驳,妨靓的脸已经被方燕含扳了过去。
“母皇,你别看爹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这个……”妨靓眉头紧蹙,眼前这个像足当年方沥风,神情却像年少的自己的少年,她想了十多年才失而复得的爱子,实在是不想让他如此伤心。只不过……“含儿,你怎么与那从沧穹国来的容王,好到直呼她的本名呢?”
方燕含一怔,松手捧着妨靓的手,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口,目光里满是羞涩之情还夹带着几分爱慕之心,“我,那个,月容对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妨靓惊愕的看向方沥风,正欲开口。
方沥风已经先她一步开口,神情带着微微地怒意,沉声道:“我与含儿离开沧雨数十年,父子二人颠沛流离、吃遍苦头,你倒是问起我来。没错,那姬月容是对我父子有救命之恩,若非她的援手,你今日怎么可能再见到我们。”
“那……”
“我知你要问什么,可是你就没想想我为什么要让你把她压入天牢吗?”
“我是不太明白。”
“妨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有点明白却又不是很明白。”
方燕含看着在自己面前渐渐争吵起来的两个人,他眨眨眼,不知做何感想。不过,他最想做的事情只有救出姬月容。
“停!”
一声大吼,让床上互吵的二个人停下来,纷纷转头看向方燕含。
“爹爹,母皇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现在只想让月容从天牢出来。”
方沥风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妨靓。
妨靓愣了一愣,看着开始耍泼的方燕含,无可奈何地看向他,“含儿,即使那容王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两国交战,这个……”
“儿臣只是小小男儿,不管得这些国家大事。爹爹只是教导过儿臣要知恩图报。”方燕含扔掉手里的书,双手攥着妨靓的衣袖大力的摇晃起来,“母皇,儿臣刚刚回宫时,你不是承诺过会好好补偿儿臣的吗?为什么要让儿臣背上这忘恩负义的名气。”
“含儿,含儿。你别晃,别晃了。”妨靓摇摇晕沉的脑袋,犹豫片刻后,方道:“这把容王扣入天牢也是你二皇姐的法子,朕都答应力举她带兵攻打沧穹,更是把那沧穹国的王爷给捉起来,这,这个……”
“什么,你答应妨燕心她举兵行军,那不是把沧雨国的兵权都交给她了!”方燕含倏地脸色剧变,手上一松,整个人差点掉下床去。
“含儿,不管燕心如何不好,她始终是你二皇姐。”
“不,我没有这样的狠心的二姐,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被逼得差点失去了性命,要不是在沧雨国的边境碰到月容,你早就看不到我了。”
“胡说什么。”
“母皇,你知道我前几日在什么地方吗?”
“你不是因为把皇家的宗庙烧了半边,又怕朕责罚,所以跑到宫外去了。”
“原来真相就是这样吗?是二皇姐这么说的。”
“这个倒不是,是宫里的大内总管禀告朕的。”
“那以母皇的性格,若是知道庙宇补毁,可是会对儿臣下杀手?”
“当然不会,你可是朕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孩子。不过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
“那沧雨的大臣呢?”
“这个嘛。”
“她们可不会有母皇这般好说话,等待儿臣的怕是死路一条。”
“这便是你出宫的原因。你不知道朕已经免了你的罪了吗。”
“人言可畏。若真是儿臣若真下手烧了那地方,倒是不惧,却怎么也不能背这黑祸。”
“黑祸?”
“儿臣知道妨燕心极为讨母皇动欢心,儿臣入宫的日子不久,根本不知道母皇会怎么处理,只得私逃皇宫。”
“罢了,一切都过去了,莫提了。”
“不,事情才刚刚开始。”
“含儿……”
“出宫之后,儿臣便遭到了埋伏,好在运气好,逃出生天。路上遇到了月容,她又一次救了我。”
“你就这么确定是燕心吗?”
“儿臣本来也不是何人。”方燕含停顿一下,眼神空洞的遥望着房间的一角,凝思一会儿才缓缓道:“直到儿臣落入妨燕心之手,她逼着爹爹鼓动母皇主战,这才真相大白。”
“你的意思是……”妨靓回首看着默默不语的方沥风,皱眉道:“那时你抢在妨燕心的前面把容王关入天牢,是为了救她。”
方沥风长睫轻颤,张开直直望着妨靓的眼,颔首道:“是,那日若不是妨燕心用含儿的性命逼我,我定不会主战。”
妨靓全身如遭重击,她伸出手掐了下自己的眉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道:“你们今日在朕的面前说出真相,若是燕心真是如此,朕定不会轻、饶、她。”
“母皇,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儿臣断断是不敢说出这些事情的。”方燕含垂睑沉声道,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暗喜之色。
“好,朕等着。”妨靓霍然睁开眼,凝视着眼前的方燕含,抬手轻抚下他柔软的后脑勺。“是朕负了你们父子二人,定给还你们一个公道。”
深巷的最里处,有一座布满柳树的大宅子。
平时并没有什么人进出,今日倒是热闹起来。
几个黑衣女子被一个肩扛大刀的女子压入了宅院最深处的房间。
“跪下!”那女子进房后,冷哼一声,把肩上的大刀插入土地之中,对着房间里的坐着的二个人拱了拱手,“沦雨女帝,这便是燕含皇子请在下捉到的刺客。”
“你有何证据说明她们是出自妨燕心之府。”妨靓对于这名女子的行为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三名黑衣人,却看不出个理所然来。
“母皇不用心急。”方燕含拍了拍妨靓的肩膀,轻声安抚一下,这才抬头对那女子吐了下舌头,沉沉地道:“你别卖关子,快把证据拿出来。”
姬月依不急不慢的走到那三人的面前,冷声道:“你们都给我背过身去。”
那三个黑衣女子也不知为何,听到姬月依的命令,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女子抬手对着那三人的后背一挥手,她们背后的衣裳一分为二,露出整块光滑的背后,在背的中心之上,剌着一个燕子叼着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