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没能反应过来。
“然后去完成你本应该完成的任务。”
她完全没懂:“什么玩意儿???”
“将你送回七年后,你本来应该出现的时间段。”
机械君这句话说完,岑言还没来得及提出任何疑惑和不解,突然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她感觉到自己身子倒在地上,然后从鼻间通入体内的呼吸完全断开,就再也没了意识。
×××
醒来后头疼地厉害,迎面却是呼啸吹来的寒风,岑言一下就被吹了个清醒。
她此时被反剪着双手用绳子绑住,一个壮汉正挟持着她用轻功赶着路,不过这大汉的轻功完全不怎么样,她被抖得有些难受。
在这难受中,她发现了件更让她难受的事。
她没有内力了。
???
甚至连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哦故障还没有完全修复,一不小心将你送到别人身体里了,”机械君的声音又在脑中响了起来。
“我他妈!”岑言激动地直接用嘴吼了出来。
那挟持着她的壮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由于她现在不知道情况只好先老实地闭上了嘴,不过就算是没有内力,只要落了地,想办法除了自己手上的这一圈绳子,她依然有信心将这壮汉甩翻。
毕竟那两百年赤手空拳的本领也不是白练的。
“你之前说我得完成本来的任务?什么意思,这个世界的BOSS周越不是已经被我救出了魔教,我连教主都给杀了,哪儿来的毒血让他喝让他练成毒功让他最后全方位无敌成为BOSS?”她问机械君。
“你以为人的命运就这样轻易就能改变吗?”机械君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在脑中回荡。
“你改变了他的路线,却改变不了他的终点。”
岑言愣住。
好半晌,她才缓缓道:“好烦啊。”
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三年的小孩结果还是长歪了,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下着大雨,学弟学妹们却还是在军训
惨惨惨
过来人的叹息
第47章 新的身体
新身体显然是个没武功基础的, 体内不仅没半分内力, 而且指腹皮肤柔软光滑, 像是掐一下就能掐出水似得, 别说是用剑,恐怕是一点粗活也没做过。
估计是哪家被绑架的小姐吧。
岑言突然又想起了个问题, 按道理来说自己的灵魂能魂穿过来, 那原主恐怕……
“她死了吗?”
机械君道:“死了。”
“那这个人绑个死人干嘛?哦刚才我说话他也没惊讶,看来还不知道这姑娘已经死了啊。”岑言动了动自己手腕, 那圈绳子勒得这细嫩的肌肤生疼,如果是她自己的身体,这小破绳子早就被内力震开了。
麻烦。
以前还嫌弃自己那身材平板模样也不咋滴的身穿矮个儿,每天做梦都幻想着给自己一个貌美肤白的身体魂穿, 结果现在一旦穿到别人身上,管她什么天仙面孔啊,果然还是自己身体才是正道。
“小姑娘怎么死的?”她又问。
可机械君好半天都没了动静,岑言呼唤了两句:“喂喂喂?莫西莫西?”
还是没有理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这样随便消失了……明明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来着……算了,还是先从这壮汉手里逃脱了再说吧,不然以这种状态什么都做不了,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
想着,她清了清嗓子,装出虚弱的样子:“那个, 你能给我披件外套吗,我身体不太好, 之前有段时间因为受了寒得了重病差点就去了……”
如她所料,壮汉先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过接着脚一收,踩着树枝借力所使的轻功也慢慢降了下来,最后不算稳地落到了树林里的草地上。
果然不敢让她死啊…
壮汉才落地,岑言身体就动了起来,她得逮住这个壮汉落地后气还没缓过来的机会,毕竟这个时候他抵抗和反应都是最低的。
她先是使劲往挟持着自己的那只手咬了一口,壮汉吃痛放开,她立刻蹲了下来,借着站起来的这一股子力气跃了起来,然后用脚勾住了壮汉的脖子,一下便倒挂在壮汉身上。
反剪在身后的手立刻抽出壮汉别在腰间的刀,只抽出了一小段,但露出的那一点刀刃就完全足够她将绑着自己手的绳子划开,手间一松,先是手腕处微微发麻,这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已经解放了自由。
直接将壮汉的刀一把抽完握在自己手上,而这时壮汉也反应了过来,大手一挥,似乎是要朝她的背劈来。
岑言勾住壮汉脖子的脚稍稍一扭,她身子一下移到了壮汉侧处,壮汉那一掌理所当然劈空,随后她的手抱住了壮汉的臂膀,微一使力,撑着自己的身体跃起,挂住的脚也立马凭空往下一踩,她瞬间坐在了壮汉脖子处。
双手握住刀,毫不犹豫,她将那刀插进了壮汉的后颈。
感觉到面前的身体僵住,不过一会儿,轰然倒塌,再也站不起来了。
岑言松了口气,她的打法一向以灵巧显著,对付这种大力气笨重的壮汉最为有效,若是换个其他轻快或者聪明一些的人来,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而且也并不简单啊……她现在觉得手和脚都极痛,因为这身体的关节并未有练武人的灵活,这样僵硬的关节经过这般大力扭动自然会有受伤。
比如,她现在脚踝已经崴了。
但由于不知道这壮汉是否会有前后照应的同伙一起,她也不敢久待,立刻拔出了刀,紧跟着解开绑在壮汉腰间的刀鞘与钱袋,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等这壮汉的同伙因走了好一阵都没寻到壮汉身影而返回寻找时,岑言早就走得不在了,来得同伙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怎么可能?白家的人不是都不擅武功吗?”女人身后背着一把大斧,但身材纤细,完全不像是用这种武器的体格。
男人正半跪在地上翻看壮汉的身子:“一击致命,显然是很有经验的人,估计是被人救下了,不过应该不是白家的护卫,也不是专门来救她的人。”
说完他指了指壮汉的腰间,又指了指壮汉后颈处与那把刀吻合的血洞。
“不然不会连武器也不带,还用大蛮的武器来杀了大蛮。”
女人略一沉吟,道:“不管怎样,这个人能从大蛮手里抢走武器并且一击致命,很厉害,整个武林里这么厉害的人不多,让教内情报处去查查谁今天在这一带,还是有将那白家小姐找回来的可能。”
男人却苦笑了声:“只是不知道等会儿回去复命时,教主能否饶我们一命。”
听此,两人都默契地沉默下来,一时树林中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
而岑言现在已经走出了树林,恰巧外面是个小镇,不过如今夜已深,小镇里是一片安眠的祥和,丝毫灯火也没有看到,她只能摸着黑踩在小镇地间所铺的土烧泥砖上,尽量稳住痛疼的脚而不发出声音走到镇中的客栈前。
走进客栈中,柜台的老板正打着瞌睡,她从壮汉的钱袋中掏出一块小碎银,在手上掂了掂,然后重重地往柜台处放下。
老板立刻被银子砸在桌上的声音吵醒,睁开了眼。
“住店,”岑言说道。
这种小镇上的客栈来往的江湖人也多,偶尔也会有像岑言这样的人半夜进来,所以老板并不惊讶,接过了那小碎银后就把屋子的钥匙递给岑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岑言也见惯了这种事,她走上楼,打开房间的门,屋子很小,只有一间床和张桌子,不过倒是收拾得很干净,不似一些客栈中会有湿润的霉臭味。
她也累了,放了剑往床上一倒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外面闹哄哄的,她捂了捂耳朵,发现那些声音并未因此减弱一些,睡意也因烦躁去了一大半,她坐起身,脚拐处还是如针刺般的痛,她又在床上发了好会儿呆。
她现在是个只能凭着自己的经验和反应打斗的人,没有内力,力气也很小,动作太大还会伤害到身体,睡了一觉起来全身发疼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样的她现在肩负着去攻略自己已经走歪了的徒弟的任务,不知道徒弟在哪儿,什么身份,所以前面的道路是一片雾茫茫的迷惘。
还有不能暴露出自己身份让徒弟知道,不然当了他三年的师父,这师父的身份肯定也早已在他心里落了深根,如母如姐,还怎么让他喜欢上自己。
突然发现魂穿也挺好。
至少有个新身份去攻略啊……再加上自己对自家小徒弟的了解,倒也不算太困难吧……吧?
啊啊啊啊本来应该是自己养出了国家栋梁然后自己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才对啊!这完全像是攻略游戏进度没有保存然后一朝回到解放前心塞!
她心塞地起来打水洗了脸,心塞地下了楼,心塞地吃了午饭,然后更加心塞地发现,大概是换了个身体的缘故,她现在只能吃得完一碗米饭一丁点儿的菜,最后只能干瞪着桌子上的肉,却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瞪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甘心的地站起身,本想直接离开客栈去找周越,但此时她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倒回柜台,悄声问着老板:“大哥,你这里每日来那么多江湖中人,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周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