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桑的,你个狗娘养的,我们孙家把闺女嫁给你了,在生意上帮了你多少次?到头来,你却在背地里下黑手害我们孙家。你的胸膛里装着的难道是狼心狗肺吗?你还是人吗?”
“打死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小辈们有样学样,抓起书房内的硬物,一起捶打起了桑父。
跟上来的佣人们,眼见着桑父被打流血了,害怕一群出手不知轻重的会闹出人命,不敢再犹豫,忙不迭上去拉人。
“放手!让我杀了这狗东西!”被人抱住,女客们高声嚷嚷道。
闹哄哄的吵骂声,终于吵醒了不远处卧房里的孙棉,她听见了娘家人的声音,急忙忙换下睡裙过来。
恰逢此时,全身疼痛的桑父恢复了几分神志。
他捂着脑袋,怒瞪着高举拐杖挥舞,嚷嚷着打死他,却难以上前一步的孙老太太,骂道:“死老太婆,再乱来,信不信我报警送你们进牢里和你丈夫儿孙作伴!”
孙家大厦将倾,桑父也对她们不客气起来。
“你们是不是都疯了!孙家里出了事,以后只能依靠我了。这时候闯入我家,无缘无故对我大打一通,是不想要我帮忙了是吧?”
知道“真相”的孙家女人们,几乎要气晕了过去。
乐溪端详着双方的表情,没忍住,捂着嘴吃吃闷笑起来。
第71章
孙家老太太听了桑父的话,气得直翻白眼,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桑父的脸道:“无耻!”
“呸!你个杀千刀的,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吗?如果没有查出举报孙家,害得我公公、老公和儿子们入狱的人是你,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杀上门来!”孙棉大嫂朝桑父吐了一口唾沫。
这当头,孙棉的声音插了进来。“妈!大嫂!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孙家发生了什么,爸和哥他们为什么会入狱?”
“这还不是你那好老公干的好事。”其嫂仇恨桑父,连带着恨起了孙棉这个小姑子。
孙棉挤开人群,奔到桑父面前,掐着他的手臂道:“桑柄你说,你对我娘家做了什么?”
“他们被抓,关我什么事?你们这群刁妇,含血喷人有意思吗?”桑父吃痛,用力推开孙棉,怒火在胸中翻腾。到了她们口中,怎么就成了他举报孙家犯法了?
孙家小女儿拿出手机,展示截图给他们看。“你还想否认?你敢说这不是你的账号,不是你写的举报信?”
桑父害怕被打着,小心翼翼凑上前瞟了一眼,看清的一刹那,当即傻眼怔在了原地。“这……这怎么可能?”
他辩解道:“我没有做过,我是被人陷害的!”是谁,到底是谁在害他?
思及黑暗中有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桑父感到背脊阵阵发寒。他一步一拐跑去打开了保险箱,但是翻了两三遍,却没有发现里头资料有一丝一毫的损缺。“东西没少啊。”
孙棉快步过去,夺过他手上的东西,随手翻开了一本资料,快速浏览过后,整个人如遭雷劈。“你告诉我,你的保险箱里为什么有孙家生意往来的记录?”
孙老太太又跳又喊:“漏出了马脚了吧,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女儿,打死他!杀了那畜生!”
得知丈夫害了自己的娘家,孙棉盛怒失去了理智,夺过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对着桑父就是一顿乱捶。
场面顿时鸡飞狗跳,这一会儿动手的是家中的男女主人,佣人们都不知道该帮哪边是好。
此刻后院失火的桑父并不知道,他虎口夺食的行为,引起了其他世家的不满,使得他们联合起来,快速吞噬完了孙家资源。并且意犹未尽,转而联合起来教训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桑父,意图吞并桑家产业。
桑氏集团在几个大鳄的联手狙击下,股票跌到冰点,桑氏危在旦夕。
桑父公司绝望的下属们,不断地给桑父打电话。然而他的手机刚刚摔坏了,其他人根本联系不上他。焦急的下属们,一下子急晕了好几个。
却说霍家主宅里,乐溪看着桑父狼狈乱逃的样子,笑声再度响起。
听见了乐溪的窃笑声,霍景行移开眼前的书本,低头一瞧,便瞅见了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偷笑,形似他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经常看到的偷吃到嘴自顾自窃喜的小老鼠。
霍景行俯身抱住她,笑问道:“看什么这么好笑?”
乐溪举着手机放到他面前,桑家所发生的一幕,立刻出现在霍景行眼前。
尽管画面是没有声音的,但看着他们一个个精彩的表情,霍景行便自行脑补出了一场年度大戏。
起初他只以为是某部电视剧中的场景,并没有看出其中的特殊之处,直到他在屏幕里发现了狂奔躲避孙棉的追击中,桑父那张有些印象的老脸,眼睛里立刻就流露出了惊异。
“那位桑先生的脸庞,乌黑青肿的,非常精彩。是举棒追赶的那位干的吗?揍得漂亮!”
乐溪摇了摇头,玉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上孙老太太的脸。
霍景行沉默了,好半晌,干巴巴的声音才从他的唇缝里飘出来。“老太太的身体真够硬朗的,还可以再战一百年。”
乐溪仔细端详了一分钟她的精气神,赞同地点点头。可惜呀,家里的男人尽是些黑心肝的。
乐溪半垂眼帘沉思,忽视了霍景行,他的占有欲犯了,见不得乐溪走神,黑瞳里飞逝过一道光芒,忽然环住乐溪的腿背,一下把人给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凌空,乐溪本能地丢开手机,双手环抱住霍景行的脖子,稳住身体。
对上她疑问的眼神,霍景行理所当然地说:“看别人的家务事多无聊,而且某些人还辣眼睛,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看我几眼。”
“霸道。”乐溪莞尔失笑,戳了戳他的脸颊,接着便当真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了起来。“好好好,不看别人,看你行了吧。”
霍景行心下一乐,抱着她在床垫上来来回回走着,乐溪闹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为,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呢?抱着我一直走不嫌累吗?”
“抱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累!”霍景行想也不想,一句情话当即脱口而出。
“这话我喜欢听。”乐溪眉眼弯弯,招招手道:“头低下,我亲亲看你嘴里是不是偷吃了蜜。”
霍景行闻言瞬间低头吻上了她的丹唇,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口,继而含笑询问:“甜吗?”
“还不错!”乐溪的的脸滚烫烫的,她顿了顿,稳定了怦怦乱跳的心脏,问道:“你这是在撩我吗?”
霍景行非但不否认,还理直气壮反问道:“不错,撩到你了没有?”
乐溪扭过头不看他,矢口否认道:“没有!”
“哦?那好吧,我下次继续努力。”霍景行看出了她的嘴硬,心中好笑,又觉得她耍赖的小女儿态可爱极了。
他礼貌性地装了一会儿情绪低落的模样,又沿着传言转了两圈,便对怀中人提议道:“今日秋高气爽,风轻云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有趣事情?”
乐溪点头道:“好啊,去外头约会吗?”
霍景行促狭地笑了笑,摇头说:“不不不,约会不如修仙,道友不如我们双修吧。”
乐溪嗔了他一眼,捏着霍景行的脸,张口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敲门声却陡然响起。
老父强行退休后,前来接替父亲的职位的新任管家,挺着笔直的身板,立于门前,敲门提醒道:“少爷,少夫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霍景行被泼了一头冷水,黑着脸冷漠地回了一句。“不吃,我们要双修!”
乐溪凝望着他的黑脸,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年轻新管家心中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当初问他爹为什么辞职的时候,他老人家满脸一言难尽的脸色了。
作为一个体谅雇主的好管家,无论内心如何的风中凌乱,他的面上都还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轻声道:“好的,打扰了,少爷夫人请继续。”
一语说罢,他机械地转过身,步伐僵硬地下了楼。
走到霍景行父母面前,新管家到底还是年轻,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把霍景行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只得支支吾吾解释:“少爷和少夫人……嗯……有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让您二老先吃。”
霍父拧了拧眉头,“那小子又在搞什么?”
说话间,乐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上,霍母眼睛一亮,高兴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朝着乐溪招了招手。“儿媳妇快下来,坐这儿。”
霍父瞄了一眼乐溪的身后,不见霍景行的影子,于是问道:“景行那孩子呢?”
乐溪面挂着一缕得体的微笑,一本正经地说:“他说他修仙已经辟谷,以后可以不用吃饭了,叫我们不用理他。”
听到“修仙”二字,新管家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在门口听见的,出自霍景行之口要和乐溪双修的话,脸红了又红。
霍景行落后了乐溪一段脚程,刚从拐角出来,便听见了她的调侃之言。他选择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淡定地走下楼梯,缓缓走到乐溪的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