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洛千袭开始向花非缨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家义子和陌悠然之间的那些情事,虽然一脸嫌弃,却说得兴致盎然,可见她心底还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妇的。
两人聊了一会,洛千袭便打算给花非缨引荐,却被花非缨摆手拒绝了。
“不急,我今天有些乏了,还是改天罢。”几坛酒下去,她此时有几分醉态,双目微眯,好像慵懒的猫。
“老身还以为你挺着急的。”洛千袭郁闷道。
“这张邀请函你给她。”花非缨突然从袖内拿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递到洛千袭面前,请求道。
“原来你还留了一手,早说早说。”洛千袭当即接过,一副明了的模样。
“天色不早,我该回了,有空我们金玉坊见。”金玉坊是两人常一起赌博的地方。花非缨踉踉跄跄地站起,就由自己身边的美侍搀扶着离开了屋子。
因急于达成与友人的约定,洛千袭想都不想就将邀请函送入陌悠然手里,陌悠然看在她的面子上,自然不敢拒绝,就接下了邀请函。
“前辈,这是谁送的?”邀请函上只写了地址和时间,所以陌悠然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
“是老身的一位老友,到时你去了就知道了。”洛千袭也看了邀请函,发现花非缨没写名字以为她是想保留一份神秘感,于是她直接打哈哈道,显然想含糊而过。
“嗯。”陌悠然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未时,陌悠然抵达邀请函上的地址——芙蓉轩。
芙蓉轩是一座青楼,哪怕还未至黑夜,门外已有小倌在招揽生意。
“客官,要不要进去坐坐?”一个眼尖的见她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瞧,连忙上前招揽她。
“我有约。”陌悠然将手上的邀请函递出,那小倌见了,当即惊呼,“这不是今天包了我们整层楼的那位!”
其他小倌听了,连忙也过来凑热闹,仿佛那张邀请函才是他们的金主。
“阿爹,阿爹,贵客来了!”有人朝着屋内叫嚷着,示意老鸨出来接待贵客。
“一帮没规矩的,既然知道人家是贵客,还不快将人家迎进去!”不一会,一个微胖满身香粉的老鸨走了出来,一边训着围在陌悠然身边的几个小倌。
“贵客,快请进,是我家倌们不懂礼数,回头小人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到陌悠然跟前,他连忙赔笑脸,要多谄媚就多谄媚。
之后他将陌悠然领至第三层的一间房前,便止了步,接着他跪伏在地,为陌悠然脱去脚上的布履。
“贵客请进。”门移开,他对陌悠然往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陌悠然点头致意,就走入里面,绕过眼前的巨幅屏风,她才看见屋内的情景。
屋内的陈设很是靡丽,墙壁上绘着栩栩如生的春宫图,中间有一张圆形的大床,床上挂着粉红的床帐,周围还缀着铃铛,若有人在这床上做不可描述之事,这四周的铃铛定会跟着摇曳,发出铃铛声。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咔”的一声。
她一惊,才发现这屋内竟然有一扇暗门。此时暗门打开,走出的人影着实令她惊讶,是花非缨!
花非缨此时身穿一袭粉霞锦绶藕丝缎抹胸裙,外披锦绣双蝶钿花衫,香肩外露,云鬓低垂,上缀浅绿丝绦,别样性感魅惑。
“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花非缨咯咯笑着,双目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有段时间未见,殿下倒还是一样。”
“你就是洛千袭所谓的老友?”陌悠然被她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貌似,曾经她潜入金玉坊的时候的确见过两位在一块。
“不然呢?洛门主总不会对你说谎罢?”花非缨直接坐到床上,上下颠了颠,果不其然,四周的铃铛发出了声响,听得陌悠然莫名脸红。
“你找本殿有什么事?”她可没忘记上次花非缨差点将她杀死的经历,所以她此时自然是戒备的状态。
“你放心,我今天不会害你。”花非缨看出她的心思,忍俊不禁。
“本殿抢了你的男人,你恨本殿也在常理之中,所以你少给本殿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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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编辑审文时间调整,以后尽量十点之前更新,不过错别字有时会来不及改,第二天才改。
第214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一个男人罢了,你以为我真的会将他放在心上?也就你,将他当个宝贝。”花非缨此时说话的语气当真将“没心没肺”这个词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没将他放在心上就好。”陌悠然巴不得她这般,却也知这个女子的尿性,谁知道她是不是嘴上一套心里又另外一套。
“九殿下,我今日找你来,不为别的,只想与你达成一笔交易。”花非缨翘起二郎腿,不显粗俗,反而像女王一样优雅,宽大的裙裾在地毯上铺展开来,好似漫天的彩霞,靡丽至极。
“什么交易?”
“听说九殿下如今得我那位夫君辅助,已经练得神功,只不过仍停留在不温不火的状态,是这样么?”
陌悠然脸色一变,本想否认,但见女子神色笃定,似乎她非常确定她方才所说是事实,无论自己承不承认,她都不会在意,于是乎,陌悠然索性点头,“差不多。不过,你能不能改下对珵野的称谓,毕竟他如今是本殿的男人而非你的。”
“我偏不!我一日未将他休弃,他便一日是我的夫君。”花非缨似乎就想与她对着干,其语气着实欠扁。
陌悠然回以冷笑,不再多说什么,反正花非缨叫珵野“夫君”她身上也不会掉块肉,只不过听着有点刺耳。
“你继续。”她示意女子继续方才的话题,心里莫名紧张。
“我的交易其实很简单,只要九殿下将那神功的完整口诀和功法告知于我,作为交换,我便告知你练功的速成之法。”
“花非缨,你莫非是江钦瑜那方的人?”陌悠然倏然眯起眸子,摆出敌对的姿态。
她听珵野说过,由于他父亲梁泽当年留了一手,并未将那神功的完整口诀和功法告知于她,她后来在练功的过程中便遇到瓶颈,一直无法突破第八阶抵达第九阶。她发现端倪之时,梁泽已经仙逝,所以才罢休。
但她一直在想,以江钦瑜头脑,怎会想不到梁泽为了将家族的独门武功传承下去,很有可能已将那神功的完整口诀和功法告知自己唯一的儿子,所以,她确定江钦瑜后来一定问过珵野此事,只是珵野有意隐瞒,而他又是她唯一的骨肉至亲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她只能作罢,但心里一定对此事耿耿于怀。
因此,此时花非缨想从她口中得知那神功的完整口诀和功法,她怎能不多想?当初是江钦瑜将珵野强嫁给花非缨的,所以花非缨是她那一方的人可能性很大。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毕竟我若说不是,你也不一定信。”花非缨一脸无所谓。
“那恕不奉陪!”陌悠然准备离开。
“慢着!”
花非缨当即出声阻止,神色倒是无半分慌张,“九殿下,我给的筹码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加,直到加到你满意为止。”
陌悠然眉间一紧,同时也止了步。她反身瞧向那个好似胜券在握的女子,眼里有审视。
“会加什么筹码?”她每一个字都问得慎重,近乎压迫的姿态。
“嗯……除了我会告知你练功的速成之法,我还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事关你母皇和你生父当年的恩怨。”花非缨故意将手拢在嘴边,神秘兮兮道。
这下陌悠然就真的无法淡定离开了,她目中是压抑不住的诧异,不确定道:“本殿母皇和生父之间的恩怨?你怎么知道?”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她母皇的威慑下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她生父的一星半点。后来她父君曾在她恳求下对她说过当年的一些事情,她才知她的生父当年曾是她母皇的挚爱,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久,她一周岁生辰那日,她生父便诡异地陨落了,走得无声无息,好似他当年从未在宫中出现过一般。
是什么令她生父英年早逝?
是什么令她母皇瞬间看淡,好似从未有一个名唤覆华的男子与她有过一段风花雪月?
又是什么令她母皇将她生父视为禁忌,好似她生父曾经在她生命中的出现对她而言是一个污点!
这种种都令陌悠然十分疑惑,强烈地想要探知答案。真应了人的某个特性,越是不知,就越是好奇。
“这等辛秘之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你周围的人都不敢告诉你,所以你到现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真的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本殿?”陌悠然开始动摇,却仍是小心翼翼。
“这种事对我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我完全没有动机保留不是么?只要你日后别对外透露是我告诉你的就行了。”花非缨也怕惹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