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原本还以为东顾没落了,看起来没比西顾差到哪里去嘛!”
“对了,你们没有发现来的人里好像没有西顾的人啊!”一个充满八卦意味的声音插进来。
“两家早就分了,不怎么来往呢!一个从商,一个从文,怎么都到不了一块去。”
“那依你看,哪个厉害些?”
“这话不能乱说,都是大户,咱么这些小户比不得!不过我听人说,东顾的子弟们读书一向优秀,我回去了要让我家那不争气的多像他们学学。”
“嗯,我也要……”
顾宛躲在人群里仔细地听着,嘴角露出了微笑,这样她的目的就算达成了一点了,没有什么比让东顾深入人心更重要的事情了,有名声好办事嘛!
不需要自己盯着了,顾宛决定溜出去透透气,出了竹园,径直往桃园去。
傍晚时分,已经渐渐挂起了灯笼,顾宛瞧着枝上累累的果实,心里美滋滋的,生活就该这样才叫生活嘛!
面前突然砸下一个黑影,顾宛脱口而出:“妈呀!”
顾宛吓的下意识后退,踩住了自己的长衫下摆,眼看就要摔倒,腰肢却被人一揽。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在虚弱的灯光下显得温柔似水,连声音也像是从水底传来的缥缈:“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
45,调戏与反调戏
“是你先吓我的好吗?”顾宛不乐意了,“恶人先告状!”
萧琅渐一噎,闷闷地不肯说话了。
“没这么小气吧?我就只是说说而已。”顾宛吞吞口水,眼前这么一张绝色的脸却露出小受的表情会让她忍不住想蹂躏的好吗?!
“你怎么会认识庄曲然?”
“庄曲然?谁?我不认识啊!”顾宛一脸迷茫。
“不认识他为什么搂你肩膀?”萧琅渐明显不信,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让顾宛的手更加蠢蠢欲动了。
抬手捏捏萧琅渐的脸,顾宛好脾气地哄道:“他可能以为我是男的,毕竟他不认识我的嘛!对了,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幽怨、、、、
“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惊悚呢?”顾宛额头忍不住冒起黑线。
“以后不许别的男人搂你!”萧琅渐的声音听起来霸气十足,眼睛却颇没有底气地紧紧盯着顾宛的脸,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
顾宛可没想那么多,手上的触感太好,她忍不住多捏了几把,嘴里直应承:“我知道了。你用什么保养的皮肤啊?天然草本?鸡蛋?玻尿酸?不对,这里好像没有那种东西。”
萧琅渐低着头看着正对自己上下其手非礼的某色女,眼里的不满渐渐化开,好像这是她第二次调戏自己了?自己怎么好像还越来越上瘾了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非礼我?”萧琅渐的声音像浸过水一般柔的能掐出水来。
“怎么,你不乐意?”顾宛脱口而出就发现自己好像太孟浪了,怎么自己看着他就特别想要调戏呢?
讪讪一笑,顾宛打算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扣住,强行按在了面前微笑着的脸上,萧琅渐笑的像是蛊惑人心的大灰狼:“乐意,但是你以后只能非礼我一个。”
“……”刚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面前的人不是那个傲娇的萧王府世子吧?
“那个,让我非礼也是有条件的。”话刚出口,顾宛就忍不住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自己今天是不是有点发烧了,什么话都说?
“什么条件?”某个人明显当真了,又凑近了几分,“相貌?钱财?权势?”
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如果是这样我完全没有问题”几个大字。
“我比较喜欢听话的。”顾宛半天憋出一句。
“绝对听话。”脱口而出完全不需要犹豫的节奏,萧王府世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啊啊啊啊!
“……好吧、、、”顾宛稀里糊涂保证道,“我以后只非礼你。”
脸上猛然被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袭击,顾宛看着跌跌撞撞消失在夜色里、半路上还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的背影,石化了几秒。
摸摸好像还带着若有若无气息的脸颊,顾宛脸上忍不住冒了几条黑线,自己这是被强吻了?
暮色降临,清宛山庄的宾客渐渐散去,丫鬟婆子们忙着收拾杯盏桌椅,顾德严笑着亲自将客人们送出清宛山庄,在门口站了会,才回到庄子里。
菡萏苑门口,顾德严叫住一个小丫鬟:“你们主子休息了吗?”
小丫鬟笑着答道:“还没呢!小姐吩咐过,如果您有事情找,就直接进去就好了。”
这个人精!
顾德严将身边的人留在菡萏苑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子,就听到顾宛嘟囔的声音:“手都快写酸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进账?!”
“你这丫头,在忙些什么呢?写写画画的,还有能难住你的?”
顾宛抬头看到顾德严,眼睛一亮:“三叔祖会算账吗?”
顾德严脸上带上了得意:“这个有什么不会的。不过这些事情交给管家就行了,自己算做什么,没得浪费时间。”
顾宛无奈道:“管家在宴会过后就不见人影了,这件事情又不好去找爹爹,满屋子的丫鬟有没有人会,我可不是要亲自上阵了?”
“你那个爹,就是毛病多!明明是个俗人,偏偏什么俗事都不做,没的连累你。”顾德严胡子一翘一翘的,仿佛顾余沥的毛病自己身上没有似的。
顾宛自然不会顶撞,将密密麻麻的账目往顾德严面前一摊:“那三叔祖帮帮忙吧?”
顾德严一愣:“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眼神不太好……”
“宛宛听说有的人闭着眼睛都能算账呢!”
“我一个读书人……”
“上面的字不是读书人的话还看不懂呢。”
“哼!臭丫头!不就是算个账吗?瞧着!”顾德严捞过旁边被顾宛当做摆设的算盘,对着账本噼噼啪啪的算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顾德严就停住了手,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数字:两万六千七百五十两。
顾宛忍不住张大了嘴:“这么快?”
“那是,这是什么账?”顾德严随口问道。
顾宛挠了挠脑袋:“就是今天宴会的入账啊!”
这次换顾德严目瞪口呆:“你一天就收了这么多?”
顾宛笑着道:“除去支付给那些后台大佬们的钱,就剩这么多了。临走的时候,庄县令和金家老太爷还给了不少的打赏,那些贵公子和贵小姐还帮我把我的丫鬟小厮们都喂饱了呢!”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三叔祖,之前咱们说好了,合作有钱拿,多分给你我没有那么多,你也不好意思拿,就给你两成,五千两银子怎么样?”
顾德严怔了怔,良久才道:“好!好!好!”
三个“好”字,两个人都已经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顾德严比起顾余沥更食人间烟火一些,估计是多活些岁数的缘故,做起事来没有那般死板。
三个好字是承了顾宛的好意,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人多力量大,这并不是一句空话,一个家族之所以能够根深蒂固,立于不败之地,跟它繁盛的关系网分不开关系。
顾宛没打算做一个独行侠,也不想活的那么累,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搂搂钱,然后吃喝玩乐,平淡一生罢了。
46,庄曲然
县衙门口,一个少年身形狼狈地蹲在门口,身上的外衣被剥了个干净,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东张西望,时不时拢拢衣服,将冰凉的脚往腿上蹭蹭,嘴里时不时低咒一声。
几鼎轿子晃晃悠悠地过来,少年忙凑上去,声音委屈可怜地喊了一声:“父亲~”
庄远一把掀开轿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差点绊倒在轿梁上,冲到庄曲然面前朝着胸口就给了一脚:“不争气的家伙!丢人现眼!给我爱滚哪滚哪去!”
庄曲然挨了一脚,痛苦从胸口蔓延至四肢,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可想而知这一脚有多痛,踢得有多狠。
狼狈的少年埋着头,在没人看到的暗影里,嘴角却勾出了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
庄远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县衙大门,身后跟着笑眯眯从轿子上下来的庄曲伟,略带轻蔑地看了庄曲然一眼:“二弟的取向还不一般呢!我倒是没看清你身边那小倌的样子,不过看身子骨孱弱得很,经不起二弟折腾吧?”
“大哥的操心事忒多了些。还是多留些精力在你的那些女人身上吧!不要哪天倒在了女人的床上,大哥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庄曲然淡淡地说道。
庄曲伟往庄曲然身上狠狠啐了一口,讥笑道:“我呸!不愧是妾生的祸,连喜好也那么变态,居然喜欢那种地方的脏男人!跟你多待一刻都是耻辱。”
庄曲伟迈着因为长年“劳累”而略显虚浮的步子进了大门,声音拔高到庄曲然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把大门关好,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不然仔细你们的脑袋!哼!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