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名破月,与你很是相配。”他心爱的姑娘眼神亮晶晶的,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长剑。祁禹心情极好右手抚上挂在腰间的藏阳,它们是一对,她收下了这个礼物,从此她就是他的了。
绝世名剑在手,顾覃兮没能忍住持剑飞跃到院子里,横剑在胸前心随意动,身姿轻盈腾转间舞出一套流畅的剑法。亭子里的祁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架琴,袅袅的琴音伴随着轻盈的剑舞,两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舞毕琴音歇,顾覃兮收剑飞回亭子里,粉颊微红兴致勃勃的对正擦拭着琴弦的祁禹道:“徐之,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她的额头因为刚才的舞动带着几颗晶莹的汗珠,祁禹从袖口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微微俯身温柔的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宽大的蓝色袖袍落在她眼前,鼻息间充满淡淡的青竹香气。她能看见他此时的眼神十分柔和专注,就像是除了帮她拭汗外,其他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分心。她努力控制着过快的心跳,忽略偶尔他的指腹划过额头带起的酥麻感。
“好了。”祁禹退回去,把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顾覃兮松了口气,突然间想起祁禹冠礼时自己没送他礼物,心中小小纠结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徐之,你冠礼时我没送你礼物,你想要什么,我现在补上。”
顾覃兮是那种送个礼物会纠结很久的人,以往每次到送朋友礼物时,她都会东挑西选很久不能下定主意,比和别人打上一架还要累人。后来她就直接问朋友要什么礼物了,虽然会少了很多惊喜,但至少能让她不那么纠结。
“我想要的?”祁禹轻声重复了一遍,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我想要的最宝贵的礼物只有你,其他的我都不需要。你若是把自己送给我,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和你在一起此生我再无遗憾。”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顾覃兮措手不及,她涨红了脸目光四处乱转,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以前祁禹在她面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他之前最多也就是和她斗斗嘴,现在却动不动就让她脸红心跳。
顾覃兮小声道:“那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了。”她把玩着腰间的穗子,视线落在荷塘上,等到脸上的热度消退了才把目光转回到祁禹身上。
“不够,我想要更多。”祁禹修长如玉的手抚过琴弦,神情专注柔和就像手中的不是琴,而是她一般,“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男子神色清淡似是不经意之间脱口而出。
这个男人是在向她求婚,顾覃兮意识到这一点下意识的拿手遮住眼睛。四周突然安静,顾覃兮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他不过是求个婚,她做什么把眼睛遮住啊。
对面许久没有声音,顾覃兮偷偷的从指缝间往外看,还没看见人就听见男人的轻笑声,这一声笑如同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一般,她飞快的收回手,一拍桌案站起身,“你可要想清楚了,想娶我身边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妾侍什么的想都不要想,通房丫头更是不能有。”
大启明文规定驸马不能纳妾,可驸马却是能有通房丫头的,顾覃兮才不管这些,反正她的男人身边就只能有她一个,祁禹日后若是敢纳妾什么的,她就揍他个鼻青脸肿,再留下休书扬长而去。
祁禹微笑着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倾身执起她的右手虔诚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的唇温热柔软,他的睫毛浓黑纤长,他指尖的温度伴随着这个吻一点点,传递到她的心里。
仿佛他吻上的不是她的手背而是她的心,顾覃兮指尖颤了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精致的侧颜,看着他薄唇微扬,完全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有些人无需言语,只需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能让人沉醉其中。
“我的姑娘。”他声音低沉柔和,语气虔诚的不可思议,“此生有你一人足矣。”他直起身拉着她的手贴上胸膛,手下是强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手完全附上她的,“你相信我吗?”
面前的男人容颜俊美,身形修长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她顺从自己的心意,摸了一把他的胸口飞快的收回手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她相信他,只因她爱他。
快到午膳时间,祁禹吩咐人传膳。顾覃兮看着桌面上一溜她爱吃的菜,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放下过,“徐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她点了点桌上红通通的爆炒大虾。
“之前在宫宴上见你对这道菜多动了几筷子。”祁禹边说边拿起大虾熟练的剥起壳,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衬着红艳艳的大虾十分诱人,没一会她的碟子里就多了一小堆虾仁。
祁禹剥完虾用温水净了手,拿帕子仔细的擦干净,夹起一块鱼肉认真的挑起刺来。顾覃兮美滋滋的吃着虾仁,时不时看上几眼认真挑刺的祁禹,她现在才明白秀色可餐的意思。
身边有一个容色出众的美男子相伴,使人心情愉悦望之即喜,她单单看着就能再多吃下一碗饭。她吃完虾仁碟子里又多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她心里甜滋滋的莫名觉得今日这午膳特别好吃。
用完午膳用浓茶簌完口,顾覃兮好奇的问道:“徐之,你剥壳挑刺的手法怎么这么熟练?”要知道公子小姐身边都是有下人贴身伺候的,吃饭的时候都不用自己夹菜,更不用说自己动手剥壳了。
祁禹的动作如此熟练,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上回他帮她剥松子时她就有疑惑了,一个大家出身的公子哥,竟然还会这些东西,这一次她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口。
祁禹淡淡一笑,“用心就能做好。”他是不会告诉她,自从在宫宴上见她不喜欢自己动手剥壳挑刺后,他就在每次单独用膳时练习,一开始他的动作并不优雅,直到练了几次后才能做到现在这般赏心悦目。
顾覃兮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和祁禹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就出了听风楼。最近太子哥哥抓她抓得紧,特别是知道她和祁禹在一起之后,简直是十二个时辰紧急盯人。她之前还听说了,太子最近面瘫脸更严重,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为了不惹火太子哥哥,她近几日每天都去东宫打卡报到,太子妃嫂嫂每次都用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没办法,太子哥哥是属于那种一旦被他记上,就能板着张俊脸说教上一个时辰不间断。
据说太子妃有一次午间胃口不佳,只用了几口饭,被太子知道后用冷气冻了半个时辰,吓得太子妃连忙叫御医给自己诊脉,得知没什么大碍后,又重新用了一碗饭,这才让太子收回冷气。
顾覃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太子哥哥说教。她出了听风楼,刚想要登上马车,街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昭宁,我回来了。”她一转身,就见一身大红色劲装的福宁郡主牵着马站在街旁。
福宁郡主浑身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就算如此还是难掩其出色的容貌,整个人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顾覃兮只觉得这一刻街边的其他行人都不见了,四周安静下来,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满脸笑容的福宁郡主。
福宁郡主牵着马慢慢走了过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语声清脆,“昭宁,好巧呀,在这里遇上你。”一如四年前,那个红衣妖艳的女子在绣庄,一脸惊喜对她说好巧呀。
“真的好巧。”顾覃兮微笑,四年了福宁郡主总算是回来了,“你身边伺候的人呢?”记忆中每次福宁郡主出场,身边都是带着一大堆壮汉,这一次竟然就只有福宁郡主一个人,连个丫环都没有。
福宁郡主抚了抚马儿的鬃毛,“以后我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我这是提前熟悉一下,免得日后不习惯。”福宁脸上的笑意真诚而热切,周身散发着太阳般的热情,丝毫不见四年前的沮丧。
顾覃兮一时间没能听懂,只以为福宁的怪癖又犯了笑着道:“上马车吧,先跟我回宫。”看福宁郡主的样子脸逍王府都没回去过,福宁从封地上京肯定得去拜见父皇母后,正好和她同路。
两人上了马车,福宁郡主上车前特意交代,“哎,好好照顾我的小雪啊,它一路上累着了,最好能带它去吃点草料。”阳春和白雪恭敬的应了,吩咐侍卫带着小雪去休息。
福宁郡主一上车就趴到了软塌上面,一边拿手锤着小蛮腰一边哼哼唧唧道:“昭宁,我收到你的信为了能赶上你的笄礼,快马加鞭一路马不停蹄的就来了,就怕没能赶上。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你还是从我了吧。”
☆、不可描述之物
顾覃兮坐过去帮着福宁郡主揉肩,“我才不信你是单纯的为了我。”接收到福宁郡主受伤的小眼神她改口道:“好吧,就算有一部分是为了我,可还有更大的一部分是为了他对不对?”
福宁郡主把脸埋在手臂间声音闷闷的,“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昭宁明天之后我就会一无所有了,我之前在京中得罪了很多人,你以后一定要罩着我,不能让我被别人欺负。”
“你的意思是?”顾覃兮试探的问道:“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这是福宁郡主第二次对她提起一无所有了,明天之后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福宁郡主为了他还真的是什么都能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