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宕走后，贺素芷把观画唤进来，让观画给她说一说何宕的喜好和禁忌。
贺素芷坐上上首，仔仔细细的又把观画打量了一番，包括她那一双十分纤巧动人的手，可看过来看过去，她心里也没有半分感触。
真是奇怪了。
“四少奶奶，奴婢说完了。”观画站在屋内，她心里虽然有些瞧不上贺素芷，但更多却是对她的怕。观书就是被她一句话给降到二等丫头，而且少爷也没拦着。
观画太不会遮掩情绪，贺素芷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心里虽然对着丫鬟有些不喜，但是她毕竟是何宕身边的人。她也没有敲打，只问阿橙把东西都记下了吗。见阿橙点头，她就让人退下。
观画退下后，贺素芷有些发困，为了敬茶，早晨起得太早。她让阿橙给她拿了张织金羊毛毯子来，就歪在榻上小睡。
阿橙阿碧不敢打搅，两人悄无声息的才内室退出。
眯了一会儿，贺素芷养了些精神，她开始对着520套话了。
“小五，我能看一看原身死后发生的事情吗？”
520回答：“不能，小贺贺你没有这个权限。”
贺素芷有气无力问道：“你说原身怎么就无缘无故死在何家，到底是谁想要杀她呢？”
520没听出贺素芷的不纯的动机，它老老实实回答：“根据委托者的记忆分析，容素素是凶手的可能性为66%，阿蓝是凶手的可能性为8.3%，大少奶奶的可能性为9%，三少奶奶的可能性为6.7%，观书观画观琴观棋各为2%……”
“你不会把原身得罪过的人都列了进去吧。”贺素芷郁闷道。
“也不是，比如原身记忆中认为没有得罪的人，如何宕、何大少爷、何夫人、何老爷等等都算了进去，可能性各为0.1%。”
说了与没说没有任何区别！
“小五你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刚才吃饭时，我脾气莫名其妙的变得暴躁，你看看是什么原因。”
片刻后，520回道：“目前来看，小贺贺你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初步判断应该是在与委托者的身体磨合。”
贺素芷松了口气，又继续问道：“小五，上一个世界的人有没有可能跑到另一个世界来？”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系统一定会察觉。而且普通人没有系统帮助不可能穿梭时间面位来到另一个世界。而且就算对方拥有了系统，一个委托者世界也不可能存在两个宿主。”
贺素芷心里对何宕的丁点疑虑总算消散，心想或许是上一个世界给她的影响太深了，所以她才会产生错觉。
其实仔细想一想，除了虚无缥缈的感觉，那两人完全找不到相似之处。
天色渐暗，夕阳西落。
贺素芷听着屋内悉悉索索的声响，迷糊的睁开眼，就见何宕石青色的衣衫珠帘外闪过。
何宕应该回来了，贺素芷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她正要起身，视线不小心落在菱格窗上来为揭下来的喜字。
她与何宕已经成亲，但两人似乎还有一个重要的仪式没有进行。
“小五，晚上怎么办？！”满打满算她和何宕才认识一天，就算不讨厌他，但马上就和何宕滚床单，她还是接受不了。
“小贺贺，你不用担心，系统有赠送一个春梦无痕的技能，可以把你暂时从委托者身体中抽离。”520好奇问道，“我觉得何宕挺好，小贺贺其实你可以和何宕试一试。”
贺素芷自动屏蔽520近似与拉皮条的话，抻了抻肩膀，从榻上坐起。
走去内室，何宕果然已经回来。
两人没说几句话，夜色降临，晚膳被摆了上来，厨房那边应该是得了消息，有两样菜是按照贺素芷口味来的。
也不知何宕是不是也与贺素芷想到同一件事，用膳时他的话很少。明知她不会与何宕发生什么，在这样的气氛下，贺素芷也变得有些拘谨。
“要不要喝些酒？”饭后何宕突然问道。
贺素芷心想了想，想着喝点酒也好，她没试过春梦无痕，也不知道何宕无不会察觉端倪。
何宕见贺素芷点头，吩咐观画去端了一壶酒上来。
酒呈了上来，何宕没着急喝，他取出两个酒杯，把清冽透明的酒液倒入杯中，一杯放在贺素芷面前，一杯放在身前。
贺素芷心微微一动，看来何宕不仅要把洞房补上，还要把对饮合卺酒在添上。
何宕端起酒杯，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他温声解释：“总觉得这样才圆满一些。”
贺素芷心里复杂，何宕确实是良人，或许她真得可以和何宕试一试。
贺素芷没接话，低垂着头，拿起酒杯与何宕一碰之后，就把酒饮下。她喝得有些急，一线滚烫顺着喉咙滑下后，白皙的脸蒸腾出两处红霞。
灯光朦胧，贺素芷面似桃花、双目盈盈，眉间的英气在酒意的炼化下显出中别样的妩媚。何宕心口一烫，四肢百骸都窜着热气。
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如果之前何宕只是心头起火，那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如同被烈焰焚身，心头的欲念泛起，再也坐不住了。
“我先去净房更衣。”何宕留在这句话后，动作有些凌乱的向净房走去。
还以为何宕有多镇定呢？
贺素芷看着何宕的背影一笑，心里的紧张消了不少。
不过，她隐约见到观画身影跟在何宕身后，也进了净房，嘴边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何宕进了净房，用温水洗过之后，心中总算平静下来。
原本他是重风骨姿态，在不关注皮相美色，可方才见了贺素芷酒后微醺的模样，就像着了魔，仿佛是在时间的暗河中静候了百年，才等到这光彩照人的一见之缘。
何宕摇头笑了笑，把这夸张的想法抛之脑后，虽然不太庄重，他心里还是认同了贺素芷之前自夸的话，她的皮相对他而言确实极美。
何宕正在穿衣，身后传来低低的声响。
“观画？”
观画捧着干帕寝衣，正要上前伺候何宕穿衣。
她见何宕皱了眉，不解道：“怎么了少爷？往常不都是奴婢们伺候你更衣梳洗？”
“你先出去吧。”往常是往常，可昨日贺素芷才因为这件事对观书发了火。虽然何宕清楚贺素芷霸道的性子有些不妥，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贺素芷闹得不愉快。
观画咬唇，委屈道：“少爷你就这么怕少奶奶吗？你明明知道观书是无辜的，却任由少奶奶作践她。往后是不是平澜院里根本没有奴婢们的活路了？”
少爷脾气好，对待她们这些丫鬟也温和。没娶妻时，她们四个大丫鬟就是在整个何府都有几分面子。可少奶奶来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你想多了，”何宕见观画一脸惶恐，安慰道，“你家少奶奶是色厉内荏，没有传言中可怕。”
“可是少奶奶派人警告奴婢，要是敢私下里接触少爷，她就划花奴婢的脸！”观画想起阿橙说话时的认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何宕神情微凝，观画说道的话倒像是传言中荣安郡主会做的。
“她不会这样做的。”
何宕话一落，隔扇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净房不大，何宕与观画的距离很近，阿橙眼里喷火，对着身后的贺素芷说道：“郡主，我就是说这些书呀画呀没安好心，你还不信！”
贺素芷是被阿橙强拉来的，她沐浴时就是丫鬟都不让近身，所以当看到观画跟着何宕进入净房时，她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也知道何宕应该是从小习惯由丫鬟们伺候。所以也没太在意。
阿橙因为白日里贺素芷不信她的话，见到这么个机会，硬是拖着贺素芷来“捉奸”，以证明何宕身边的丫鬟没一个安了好心。
贺素芷听得耳朵生茧，拗不过阿橙，同时心里也有点好奇，所以就跟过来看了一眼。毕竟她心里起了与何宕试一试的念头，要是何宕真与身边的丫鬟有什么，她也好及时收手。
贺素芷本来没想惊动何宕了，只应付着阿橙来瞧上一眼。不过两人一到门边，何宕与观画的剪影就投身到薄薄的窗棂纸上，从影子上来两个姿势可算得上耳鬓厮磨。
在加上屋内没有沐浴的水声，只隐隐传出何宕与观画低低的絮语。
贺素芷还有理智，知道影子这东西是最不可信，同时也意识到她这样直愣愣过来非常不妥。
她正要把阿橙叫回，哐当一声响动，门已经被阿橙推门。
覆水难收。
贺素芷有些尴尬，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屋内点着灯，贺素芷一眼就看清何宕与观画隔了一尺的距离，何宕衣衫整齐神情疏淡。也不知阿橙是怎么从这副场景中看出“□□”的。
何宕对上贺素芷的视线，带着微微的疑惑。
